经过了大夫半个月的精心治疗,叙白的身体虽有了些起色,气息也比之前平稳了许多,可蚀心毒就像附骨之疽一般,仍盘踞在她体内。叙白依旧昏迷不醒,双眼紧闭,毫无生机。
向清颜守在床边,大夫配的药一日三次从不落下,可叙白的状况依旧不容乐观。
“大夫,每日都喂了药,为何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向清颜皱起眉头,焦急地望着面前的大夫,眼中满是忧虑。
大夫神色复杂,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透着无奈。
“这蚀心毒极其难缠,我配的药不过是暂时控制住了毒素,不让它进一步扩散罢了,并不能彻底根除。”
向清颜一听,顿时慌了神。
“怎么会这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就不能除根吗?”
大夫脸色骤变,声音发颤:“有法子,可太凶险......"
她指甲掐进掌心。这小说是她熬了无数日夜改出来的,女主若死,一切都完了!
“您直说!"
老大夫捻着白须,声音十分沉声
“解药得用活人的血,每日三次,连服两月再喝我配的药即可除根,但供血的人,多半撑不到最后。"
带大夫说完向清颜的心情十分沉重。
“好,我知道了。”
“那没事了,老夫先行告退了,有事了再来找我。”
说完话大夫就便告辞回去了。安静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向清颜和昏迷不醒的叙白,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叙白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对不起。”
她拿起桌子上的服用药慢慢的喂给叙白喝,边喂边说给她听。
“我可能救不了你,我怕痛。”
说道痛,她的思绪瞬间回到现实。八岁确诊先天性心脏病,她每日靠药物与针剂续命。医生说她可能活不过十八岁,可家人从未放弃。病痛中,创作成了她的精神支柱,在文字里体验不同人生。此刻,想起家人,泪水夺眶而出,她只想回家。
“我突然好想妈妈,我为什么会在这…我想回家,我想和他们在一起。”
眼泪啪嗒落下,她手抖得厉害,碗“哐当”摔碎在地。盯着满地碎片,她忽然想:死了,就能回家见家人了吧?
她抓起锋利的瓷片,狠狠划向手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她强撑着颤抖的手,将流血的伤口按在叙白唇边,声音虚弱却决绝
“与其两个人死,不如我赌这一把。我死了,或许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而你是我创造的人物我希望你活下去。”
向清颜咬着牙包扎渗血的伤口,刚用撕下的布条缠好,向雪梅就推门而入。她瞥着染血的绷带,冷笑出声
“大夫那边的事我都知道了,看你现在这样子是要当药引?真是不要命了。”
向清颜攥紧发抖的手,硬撑着抬头
“我的事,不用你管。”
老女人嘲讽的笑。
“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为了钱!”
面前的女孩再也忍受不了了,她不想在被任何人受欺负了。她咬着牙,眼中燃起怒火。
“呵,我为了钱?我可不会像你没脸没皮穷的只能去爬别人的床!”
向雪梅气得满脸通红,扬手就朝她甩来一巴掌。向清颜眼疾手快
“你个贱胚子,还敢顶嘴!”
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她握着染血的碎片抵在脖颈处,脸上挂着冰冷的笑
“我连命都能当药引,我还会怕你?你要是敢动我,这钱可就打水漂了。”
向雪梅惊恐地往后退,声音带着颤抖:“你这个疯子!”
她又惊又怒,既没想到向清颜竟敢顶嘴,更担心到手的财路被威胁。
“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有点筹码就能翻天。我告诉你,你就是个下贱胚子,别以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可不会让到手的财路就这么没了,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好看!”
向清颜没有被她的话给吓到,反而一步步逼近她。
“既然清楚自那么给我去做饭吧,你也不想看我饿死吧。”
向雪梅气得摔门离开。向清颜冷笑,有了筹码,这老女人终于老实了。
此后,她每日三次割腕喂血,旧伤未愈又添新疤。叙白身体慢慢好转,她却愈发虚弱。每到深夜,手腕的剧痛让她难以入眠,只能咬牙硬撑,盼着这场拿命换命的赌局能赢。
向清颜守在床边,眼巴巴盼着叙白醒来。终于,叙白手指微动,缓缓睁眼,摸索着
“水…我要水…”
向清颜激动得手都在抖,赶忙递上碗
“你可算醒了!快喝!”可叙白的手在空中乱抓
“怎么这么黑?水在哪?”
她这才反应过来,叙白还没恢复视力。
等叙白喝完水,却一脸警惕地问
“你是谁?我又是谁?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向清颜愣住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