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徵你快些成不成啊!!”欧阳初跺着脚催促,语气里满是焦急,连平日挂在嘴边的“哥哥”都不见了踪影。
“别催别催,我这不正忙嘛……”宫远徵无奈地摸了摸额角,头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哎呦喂!真是被你急死咯!”欧阳初气呼呼地掐着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院子里一屁股坐下,“我出去等你。”
其实,天还没亮时,欧阳初便起了床。她对着铜镜精心梳妆,将往日披散的长发仔细挽起。玲珑瞧见了,好奇地问:“小姐,您还未出嫁,怎么把头发梳成已出阁的模样?”
欧阳初轻笑了一声,指尖拨弄着新戴上的耳环,语调柔和:“玲珑啊,这次我可是带着远徵哥哥回去见家人。哥哥的意思,明摆着要我以归家探亲的身份亮相。虽然我没正式嫁人,但毕竟在外这么久,也算‘离家’了不是?”
玲珑打了个哈欠,懒懒伸了个懒腰,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欧阳初:“小姐,您今天这身珍珠可真是绝配,衬得您更加温婉动人!”
晨光下,欧阳初穿着一袭淡蓝色衣裙,裙摆间用银线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显得清新雅致。她的发髻高高盘起,点缀着几支小巧的珍珠钗饰,手腕上套着两只碧绿玉镯,为整体造型增添了一抹灵动之感。
“小初!你说这套蓝色的好看,还是那套黑色的?”宫远徵拎着两件衣服站在寝宫门口,一脸纠结。
欧阳初扶额苦笑,朝身旁的玲珑挥了挥手:“快去帮帮他吧。”
没等玲珑迈步,宫远徵已经哗啦啦跑了进来,自顾自换上了蓝色的外袍,嘴里还念叨着:“既然小初穿了蓝色,我当然也要搭配她。”他干脆利落地束起头发,摘掉抹额和铃铛,整个人焕然一新。
待他再次站在门口,抱臂挑眉看向欧阳初时,心中暗自得意——今天这一身,真是格外相称呢。
密道中,三人并排行走。宫远徵走在最前面,双手按在剑柄上,步伐稳健;欧阳初居中,微微低着头,神情略显紧张;而金复则静静跟在最后,手里提着给欧阳灼准备的新婚贺礼。
“待会儿见到你家那位大哥,该怎么称呼才好?”宫远徵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几分忐忑。
“你直接叫他灼公子好了,或者喊哥也行。”欧阳初侧过头,语气平静。
一听“哥哥”二字,宫远徵立刻摇头拒绝:“还是叫灼公子吧!”
密道出口处停着一艘装饰精致的小船,岸边杨柳依依,水波荡漾。因欧阳家江陵城有些距离,他们足足花了半天时间才抵达目的地。
船刚靠岸,欧阳初的目光便落在了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前。三个月未归,心头一阵酸涩涌入喉间。侍从们早已等候多时,其中一名恭敬地走上前来,拱手说道:“恭迎姑爷徵公子、夫人回府,老爷和灼公子正在前厅等着。”
宫远徵微微点头示意,欧阳初抬手让侍从起身。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笑容,随即便向府内走去。
“原来江陵竟是个水乡,难怪下了船没几步就到家了。”宫远徵环顾四周,感叹了一句。
“远徵哥哥,你没发现这里是山谷吗?所以才需要乘船呀。”欧阳初并未接话,而是兴致勃勃地眺望着四周的青山绿水。
前厅里宾客云集,热闹非凡,不少人正在议论这场盛大的婚礼。
“大小姐与姑爷徵公子到——”伴随着一声响亮的通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宫远徵迈着标准的四方步,仪态端庄地走了进来,欧阳初紧随其后,肩并肩缓缓步入大厅。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赞叹大小姐愈发沉稳,有人羡慕姑爷英姿勃发。
“孩儿欧阳初,携夫婿宫远徵拜见父亲大人,兄长。”欧阳初盈盈一礼,宫远徵同样敛袖低头,举止谦逊有礼。
台上,欧阳姥爷哈哈大笑,放下酒杯招手示意:“小猫崽子回来啦!快过来让我瞧瞧你和姑爷模样如何。”
兄妹俩相视一笑没有言语。欧阳初和宫远徵走上前坐到了右侧的位置坐下。
欧阳姥爷眯着眼打量半晌,满意地捋了捋胡须:“不错不错,咱们家姑爷果然是一表人才。我家这小丫头,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宫远徵微微低下头,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令尊言重了,她很懂事。”
一旁的欧阳灼扬起嘴角,伸手揉了揉妹妹毛茸茸的脑袋,调侃道:“懂事?这话怕是得问问我们这些苦主咯。如今远徵少爷接手责任,倒是省了我不少心呐。”
欧阳初听到哥哥这话,不服气的嘟着嘴抗议
“小初,今日不可饮酒。我是第一次来欧阳家,还想好好逛逛,你喝了酒岂不是扫兴?”宫远徵低声提醒,嗓音轻飘飘钻进耳中,竟让欧阳初后背微微一凉,仿佛对方在耳边低语威胁一般。
吉时到!一声呼喊进入正题,宾客纷纷举杯祝贺,轮番敬酒,热闹非凡。然而一圈应酬下来,不被允许吃酒的欧阳初早已饿得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