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的祥云突然在乱羽林上空凝结成乌云,三对银甲纠察仙官脚踏玉如意,手持缚仙索,宛如三架低空飞行的巨型无人机,“嗡嗡”声震得树叶簌簌掉落。正在鸡窝里用翅膀给石头“唱催眠曲”的阿梨吓得一蹦三尺高,头顶的羽毛炸成蒲公英:“地震啦!不,天塌啦!”而江临之嘴里还叼着半块没咽下去的桂花饼,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个汤圆,含混不清地喊:“别喊!是纠察队!”说着就往鸡窝最深处钻,却忘了自己道袍下摆太长。
“玉虚宫江临之!玉帝有旨,速回天庭受审!”为首的仙官用判官笔在云头上“唰唰”书写,金光闪闪的圣旨像横幅广告般展开。江临之的屁股还露在鸡窝外,被阿梨一把拽进来,顺手用茅草盖了个“临时帐篷”。可他的道袍下摆又卡在了鸡窝栅栏上,整个人像被钓上岸的大闸蟹般徒劳挣扎。
“上仙你别动!我来救你!”阿梨扑棱着翅膀去扯道袍,结果用力过猛,自己摔了个倒栽葱,头顶的羽毛全炸起来,活像颗毛茸茸的毽子。江临之疼得龇牙咧嘴:“轻点轻点!再扯我就要裸奔回天庭了!”
纠察仙官们展开地毯式搜索,当他们扒开鸡窝茅草时,被迎面扑来的鸡毛粉尘呛得直打喷嚏。只见窝内陈列着堪称“仙界社死博物馆”的展品:啃得坑坑洼洼的桂花饼(边缘还沾着阿梨的口水)、粘满五彩鸡毛的道袍(阿梨坚持要给上仙做“羽织披风”),最致命的是那张挂在鸡窝横梁上的卷轴,阿梨用鸟爪蘸着泥巴画的《上仙英勇事迹图》。
“这...这是何意?”仙官捏着卷轴的手指微微发抖,嘴角不受控地抽搐。画面里,江临之被画成秃毛鸡造型,戴着用松果做的皇冠,撅着屁股追着自己的道袍跑;另一格画中,他正被豪猪妖的尖刺勾住裤腰带,表情扭曲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阿梨“嗖”地跳上鸡窝木桩,展开翅膀像展开演讲台的幕布:“诸位有所不知!上仙这是响应天庭‘基层体验月’活动,深入群众,与民同乐!您看这啃饼姿势,多接地气!”她用翅膀戳了戳江临之的屁股,“这是上仙独创的‘撅腚寻饼术’,能精准定位美食!”
江临之躲在茅草堆里,脸涨得比熟透的蟠桃还红,闷声闷气地抗议:“阿梨!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做成鸡毛掸子!”
“您看这画!”阿梨完全不理会抗议,继续一本正经地胡扯,“这是上仙在传授‘御刺十八招’!您瞧这表情,眉头皱成麻花,是在演示如何用意念让豪猪妖自惭形秽!”她突然扑到卷轴前,用翅膀遮住关键部位,“少儿不宜的部分我就不详细讲解了!”
仙官们显然不信这套说辞,开始在鸡窝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千钧一发之际,阿梨突然叼起一根羽毛,蘸着鸡粪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阵”,大喊:“看!上仙留下的隐秘仙阵!此阵名为‘鸡飞狗跳迷惑阵’,一旦触发,方圆百里的公鸡都会打鸣!”
江临之配合地发出虚弱的呻吟:“阵法...启动...”还故意咳嗽两声,震落几片粘在头上的鸡毛。仙官们顿时如临大敌,举着法器后退三步。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强攻时,阿梨偷偷扯了扯江临之的袖子,压低声音说:“上仙,咱们学蚯蚓钻地!”
两人像两颗发射失败的烟花,跌跌撞撞地从鸡窝后墙的狗洞钻了出去。江临之的道袍被洞口勾得“刺啦”一声,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身后传来仙官的怒吼:“站住!带着鸡毛掸子的那个!还有你,露着小腿的!”
“快!往忘忧谷跑!”阿梨边飞边喊,突然一头撞在树枝上,晕头转向地掉下来。江临之眼疾手快接住她,却被她翅膀上的灰尘迷了眼:“阿梨!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我变成独眼龙上仙?”
“嘘!有埋伏!”阿梨突然捂住江临之的嘴,两人躲在灌木丛后。只见一队仙官举着放大镜仔细搜查,其中一个仙官指着地上的鸡脚印大喊:“报告!发现重要线索!江临之肯定来过,这里有鸡毛和...半块啃剩的桂花饼!”
“糟糕!证据确凿了!”江临之捂脸哀叹。阿梨却眼睛一亮,从翅膀下掏出个沾满泥土的果子:“上仙别慌!吃个忘忧果,吃完咱们就失忆,他们就审不到咱们了!”
“这果子看着像你刚从地上捡的烂果子!”
“那是因为它叫‘大智若愚果’!吃了能瞬间变聪明!”阿梨不由分说塞进江临之嘴里。江临之刚咬一口,脸色突然变得精彩,果子又酸又涩,还带着泥土味。
“这...这根本是‘智商归零果’!”江临之吐着舌头,眼泪汪汪。阿梨却一本正经点头:“对!现在你装傻,他们肯定拿你没办法!”
两人继续逃窜,跑到一条小溪边。江临之看着水中倒影,欲哭无泪:道袍破破烂烂,头发上插着鸡毛,嘴角还沾着阿梨的口水。阿梨却对着倒影自我欣赏:“上仙,我给你设计的造型是不是很有艺术感?这叫‘不羁的流浪风’!”
“住口!”江临之刚要发作,突然听到仙官的声音。阿梨灵机一动,叼起溪边的泥巴就往江临之脸上抹:“快!伪装成泥巴精!”
“阿梨!你抹我嘴里了!”
“别动!这是特制的隐身泥巴!”阿梨说着,自己也往身上抹了两把,结果羽毛全粘在一起,活像个泥球。
仙官们的玉如意“嗡嗡”声越来越近,江临之突然急中生智,抱起阿梨就往水里跳。两人在水底憋得满脸通红,阿梨却突然吐出一连串泡泡,在水中组成“我是鱼”的字样。江临之差点被呛到,在水底疯狂比划:“别闹!”
等仙官们离开,两人狼狈地爬上岸。阿梨甩着湿漉漉的羽毛,突然指着远处大喊:“上仙!那里有片桃林!我们去偷桃子吃!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阿梨!身为上仙,怎能做这种事?”江临之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阿梨眨着眼睛:“这是桃子在召唤我们,上仙你听,它们说‘快来吃我呀’!”
两人刚进桃林,就被一群小妖围住。为首的小妖叉腰大喊:“此树是我栽,此桃是我摘!想吃桃子,留下买路财!”
阿梨突然飞到江临之头顶,用翅膀摆出皇冠造型:“大胆小妖!这是玉虚宫江临之上仙,还不速速献上桃子!”
“就他?”小妖们哄笑起来,“上仙会穿破洞道袍?会顶着一头鸡毛?”
江临之正要反驳,阿梨突然叼起一片桃叶,对着叶子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桃叶变星星!”结果桃叶“啪”地贴在她自己脸上。她尴尬地扯下叶子,继续一本正经:“失误!这是预热!看好了!”说着又叼起一片叶子,这次叶子真的发出微光。
小妖们吓得后退几步,阿梨趁机大喊:“上仙的‘桃叶惊魂咒’,能让你们的屁股变成桃子!”
“大仙饶命!”小妖们纷纷跪地,“我们这就摘桃子!”
正当江临之准备享用桃子时,天空突然又亮起金光。阿梨叼起桃子就跑:“上仙!我们带着桃子边跑边吃!这叫‘移动盛宴’!”
“阿梨!你别把桃核塞我嘴里!”
“这是补充法力!”
两人在桃林里东躲西藏,江临之的道袍彻底成了布条装,阿梨的羽毛也掉得七零八落。仙官们的喊声越来越近,阿梨突然停住,眼睛发亮:“上仙!我想到办法了!我们装成雕像!”
“装雕像?”
“对!就像这样!”阿梨瞬间摆出金鸡独立的姿势,一动不动。江临之无奈,也只好摆出个“指点江山”的造型。仙官们从他们身边飞过,其中一个仙官疑惑地说:“奇怪,这里怎么多了两尊雕像?还挺丑的。”
江临之差点破功,阿梨却突然“噗”地放了个屁,原来她偷吃桃子时吃坏了肚子。仙官们立刻转头:“谁?”
“是风!”阿梨面不改色,“上仙在施展‘屁遁术’!”
“阿梨!”江临之再也忍不住,拉着她就跑,“我宁愿被抓,也不要和你一起丢人现眼了!”
“上仙别生气!我还有好多妙计!”阿梨扑棱着翅膀紧跟其后,“比如我们可以扮成蘑菇,或者学鸵鸟把头埋进土里……”
在阿梨的“奇思妙想”中,江临之绝望地发现,自己的社死之路,似乎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