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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古宅夜半惊魂夜

地府两害人间行

供桌下的空间比花无期想的要小,膝盖顶着下巴,怀里的彤彤睡得不安稳,小手攥着那半块红糖姜糖。祠堂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袍人走路没声音,但桃木剑拖在地上的响动像催命符,一下下刮在神经上。

"搜仔细点,生死簿肯定还在祠堂里。"穿银莲花徽章的男人声音低沉,就贴在供桌对面的柱子边,"阎王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花无期的后背抵着冰冷的石墙,听到这话时心脏猛缩。怀里的彤彤突然动了动,鼻息喷在她手背上,温热的小生命让她想起医院那些夭折的婴儿——脖子上都有同样的红绳勒痕。她悄悄抬头,看见供桌布的缝隙外散落着块银锁片,上面刻的生辰八字被红漆涂成血红色。

桃木剑突然挑起供桌布。花无期屏住呼吸,看见那双穿黑皮鞋的脚停在布幔前,鞋跟边缘沾着干涸的暗红血迹,像刚踩过修罗场。生死簿突然从怀里滑出来,金色封面在昏暗光线下反光。花无期一把按住,指尖传来书页的震动,仿佛书知言在里面焦躁地踱步。

"队长,这边有发现!"西边传来下属的喊叫。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花无期听见他命令其他人守住所有出口。供桌布垂落下来,遮住最后一点光亮,黑暗里只剩下彤彤轻微的呼吸声和她自己疯狂的心跳。

怀里的生死簿突然发烫,烫得她差点松手扔掉。书页自动翻开,哗啦啦的响动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花无期死死按住,掌心贴着烫金的"生死簿"三个字——那里还残留着书知言的体温,仿佛他最后那个透明的拥抱从未消散。

"妈妈......抱......"彤彤突然呢喃。花无期低头时,女婴正睁着漆黑的眼睛看她,瞳孔里映出供桌上方的横梁——那串穿满银锁片的红绳不知何时垂落下来,刚好悬在她们头顶,最后那个空着的挂钩正对着她右眼的痣,像在等什么东西自动挂上去。

挂钩突然晃动起来,红绳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花无期看见自己右肩的衣服不知何时沾了片干枯的花瓣——曼珠沙华特有的殷红,边缘卷翘发黑,像被地狱业火烧过。她记起来了,是书知言在消防通道化作金光时,有片花瓣落进她衣领。

"原来如此。"花无期摸着那片花瓣笑起来,眼泪却掉进彤彤脖子的银锁片里。难怪阴婆说她是彼岸花,难怪林微说她是最后一个祭品,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这场阴谋里最关键的棋子——用曼珠沙华的精元喂养八十一具婴尸,炼成能闯阎罗殿的婴煞。

供桌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花无期举着生死簿挡在彤彤面前,看见那个银莲花徽章在手电筒光下闪闪发亮。男人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扯,桃木剑抵住她喉咙,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忘川河的水。

"把生死簿交出来。"男人的手劲很大,抓得她头皮发麻。花无期发动能力,十步之内所有黑袍人的心声像炸锅的马蜂涌进来——'队长今天不对劲,眼睛怎么是红的?''那个女的右眼有痣......跟画像上的一模一样''听说集齐八十一个祭品,就能换永恒生命......'

"永恒生命?"花无期冷笑,突然咬住男人持剑的手腕。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男人惨叫着后退,桃木剑脱手飞出,插进供桌的缝隙里。黑袍人瞬间围上来,红绳缠上她的脚踝,勒得骨头咯吱作响。

生死簿突然爆发出刺眼金光,书页像蝴蝶翅膀般展开,割破所有靠近的红绳。花无期趁机抱起彤彤滚到陶罐堆里,黑色液体溅在脸上,黏糊糊的像血浆。最中间那个空陶罐突然晃动起来,里面传来婴儿的抓挠声,跟怀里陶瓷罐之前的动静一模一样。

"抓住她!"男人捂着流血的手腕怒吼,眼睛越来越红,像要滴出血来。他从腰间扯出张黄色符咒,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号,"地府执法,妖孽受死!"

符咒贴在花无期背上的瞬间,她感觉魂魄像要被扯出躯壳。书知言留下的墨汁印记突然发烫,手背上的黑色纹路顺着血管蔓延,在胸口汇成朵曼珠沙华的形状。疼痛中,花无期仿佛听见忘川河水的流淌声,还有孟婆无奈的叹息:"痴儿,曼珠沙华本就不该沾染人间情爱......"

彤彤突然大哭起来。花无期低头看见女婴手里的姜糖掉在地上,沾了黑泥。更让她心惊的是,彤彤的脖子上也开始出现红绳勒痕,跟医院夭折的婴儿一模一样。那个男人笑得狰狞:"放弃抵抗吧,你的每滴血都在滋养婴煞,她很快就会成为第八十一个祭品。"

"做梦!"花无期撕下背上的符咒,金光随着她的动作扩散。生死簿自动翻到记载阴阳村历史的页面——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影像:百年前雷电交加的夜晚,几十个村民将婴儿扔进祭坛,为首的巫祝穿着绣满符咒的寿衣,右眼有颗醒目的痣。

"林微......"花无期恍然大悟。那个自称地府执法者的女人根本不是林微,而是附身在林微尸体上的百年巫祝!难怪祠堂牌位显示林微死于二十年前,难怪她穿着阴婆同款寿衣......

"既然知道了,就更留你不得!"男人突然扑过来,手指插进她胸口。花无期感觉曼珠沙华的力量在流失,金光迅速黯淡。生死簿掉在地上,书页被黑色液体浸透,渐渐失去光泽。

意识模糊间,花无期听见彤彤的哭声越来越远,像是掉进了深井。她想抓住什么,却只摸到只冰凉的小手——彤彤的银锁片不知何时脱落,正躺在她手心,背面刻着行极小的字:"书知言赠爱女彤彤"。

原来书呆子早知道一切。

原来那个总爱跟她拌嘴的八卦精,早就把后路铺好了。

花无期突然笑出声,眼泪混着黑色液体滑进嘴角,辣得舌头发麻。她用尽最后力气抓住男人的手腕,看着自己胸口蔓延的曼珠沙华印记:"你们想要彼岸花的精元?好啊,我给你们。"

金光猛然爆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祠堂里的陶罐接二连三炸开,黑色液体蒸发成白雾,露出里面蜷缩的透明婴魂。八十个婴儿的哭声汇聚成洪流,冲垮了黑袍人的阵型。但更恐怖的是,那些婴魂没有四散逃离,反而齐齐看向花无期,眼睛漆黑一片,没有眼白。

"不够......还不够......"巫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祠堂的梁木开始腐朽,墙壁渗出黑色粘液,"最后一个祭品......把你的心脏掏出来......"

花无期感觉胸口剧痛,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正不受控制地插进心脏位置。曼珠沙华的印记在掌心绽放,每片花瓣都闪着血光。就在指尖触碰到心脏的瞬间,支冰凉的判官笔突然从胸口穿出,笔尖沾着金色的血液。

花无期抬头,看见书知言半透明的身影从她身体里浮现,青衫染血,却笑得比阳光还灿烂。他握住她插在自己胸口的手,声音轻得像情人耳语:"傻瓜,说好了我保护你。"

判官笔突然转向,刺穿了男人的咽喉。黑袍人首领难以置信地倒下,银莲花徽章摔在地上,裂开成两半。书知言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却紧紧抱着花无期不肯放手:"忘川河边的姜糖摊位......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书呆子!"花无期终于哭出声,却发现眼泪变成了金色花瓣,"地府的工作那么无聊,我才不要一个人回去!"

书知言笑了,亲吻她右眼的痣。那里传来冰凉的触感,像忘川河的水,又像他第一次偷偷塞给她的冰镇孟婆汤:"等花开了......记得......"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化作漫天金粉,融入祠堂的晨光里。花无期低头看见胸口的曼珠沙华印记正在褪色,生死簿静静地躺在脚边,最后一页写着行新的字迹:"花无期,阳寿无限,地府永久黑名单成员。"

彤彤的哭声不知何时停了。花无期抱起女婴,发现她脖子上的红绳勒痕消失了,手里攥着半块闪着金光的红糖姜糖。祠堂外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那些透明的婴魂围着她们打转,然后渐渐消散在晨光中,像从未存在过。

花无期捡起地上的生死簿,封面的烫金字黯淡了许多。她抱着彤彤走出布满裂痕的祠堂,看见村口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是之前冒充林微的巫祝。女人胸口开着个血洞,里面插着支判官笔,笔尖还在滴着金色的血液。

"你杀不了我......"巫祝笑得癫狂,身体开始腐烂,"八十一祭品......早就齐了......"

花无期突然明白过来,猛地看向彤彤脖子上的银锁片——那里映出自己右眼的痣,正在慢慢变成殷红色,像极了盛开的曼珠沙华。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心,书知言留下的墨汁印记彻底消失了,只余道浅浅的疤痕,形状像串红糖姜糖。

远处的山道传来引擎声。花无期抱紧彤彤,转身走向祠堂后墙的密道——那是刚才生死簿展示的最后一个画面。身后的巫祝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无数黑色飞虫,消失在初升的太阳里。

密道里潮湿阴暗,石壁上刻满婴儿的抓痕。花无期摸着彤彤后脑勺的软毛,感觉怀里的生死簿动了动,自动翻到某一页。泛黄的纸页上,书知言乱糟糟的字迹格外醒目:"紧急预案:如果我挂了,就带着彤彤去找地藏菩萨,他欠我三百年前的赌债。对了,别相信阎王的鬼话,他书房第三层藏着地府所有八卦......"

花无期笑着抹掉眼泪,突然听见怀里传来细微的咀嚼声。彤彤正咬着那块闪金光的姜糖,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阳光从密道尽头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条通往未知的路。

身后传来密道石门关闭的声音。花无期握紧怀里的生死簿,感觉书知言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喂,花无期,下辈子还做损友呗?"

她低头亲了亲彤彤柔软的头发,又摸了摸胸口那道浅浅的疤痕,嘴角扬起熟悉的狡黠笑容:"想得美,下辈子换我欺负你。"

阳光越来越亮,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消失在阴阳村外的密林深处。而那本掉在密道入口的生死簿,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娟秀的字迹:"孟婆汤配方改良版:忘川水三升,曼珠沙华花瓣七片,红糖姜糖......"

\[未完待续\]阳光切开密道尽头的藤蔓时,花无期闻到潮湿泥土混着檀香味。她抱着彤彤钻进晨雾弥漫的林子,脚下被枯枝绊倒的瞬间,怀里的生死簿"啪嗒"一声砸在石头上。

"嘘——"花无期捂住彤彤后背轻拍。女婴含着姜糖的小嘴动了动,睫毛上还挂着金粉似的光点。她捡起生死簿时愣住——最后那页娟秀字迹下面,不知何时多了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地藏王办公室第二抽屉有麻辣花生"。

密道石门的轰鸣声从身后传来,震落头顶几片湿漉漉的叶子。花无期抱着孩子往陡坡下滑,手掌被树根磨出血道子。生死簿突然发烫,她翻开看见某页浮现出荧光地图,红点正沿着她们下山的路线快速移动。

"站住!"穿黑制服的人影出现在雾里,举着枪的胳膊上隐约有银莲花纹身。花无期认出那是之前在祠堂被书知言重伤的家伙,此刻他胸口缠着渗血的绷带,眼睛红得像兔子。

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打在前面的树干上。彤形突然抓住花无期的衣领往左边拽,力气大得不像婴儿。她踉跄着扑倒在地的瞬间,第二颗子弹钻进刚才站的位置,溅起的泥土糊了满脸。

"小丫头片子......"花无期咬着牙笑,舔掉嘴唇上的泥腥味。怀里的彤彤咯咯笑起来,把啃剩的姜糖渣蹭在她脖子上。生死簿自动翻到新页码,泛黄纸页上浮现出书知言潦草的字迹:"前方三百米左拐有野猪陷阱,记得躲开第三个"。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花无期跑过藤蔓缠绕的矮树丛,脚底突然一空——陷阱边缘的枯枝在手里断成两截,她眼疾手快抓住根垂下来的野藤。悬空的瞬间看见陷阱底部插满削尖的木桩,第三个木桩上还套着件撕碎的黑袍。

"在那儿!"追兵的手电筒光扫过来,照亮她悬空的脚踝。花无期借力荡到对岸,后背重重撞在岩壁上。怀里的彤彤突然尖叫,手指着她身后——岩壁渗出黑色粘液,正顺着缝隙织成网,把她往某个幽深的洞口里拖。

"妈的......"花无期掏出别在腰后的桃木剑(刚才从祠堂顺手捡的),狠狠插进岩缝。粘液像活物般缠住剑身,散发出腐尸特有的甜腥味。她低头看见彤彤把银锁片塞进嘴里咬,锁片背面"书知言赠爱女彤彤"那行字正发出微光。

追兵已经追到陷阱边。花无期咬断缠绕手腕的粘液,抱着彤彤滚进那个散发檀香的洞口。落地时脚下踩着柔软的垫子,鼻息间全是晒干的曼珠沙华花瓣味道——和书知言最后消散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地藏王大人,您要的百年曼珠沙华精元......"熟悉的女声在前方响起,带着谄媚的笑意。花无期捂住彤彤的嘴,贴着冰冷的石壁往前挪动。火光摇曳的石室中央,穿寿衣的巫祝正把个水晶瓶递给戴毗卢帽的僧人,瓶子里跳动着金色的光团,像被囚禁的萤火虫。

僧人的脸隐在阴影里,露出的左手腕上戴着串紫檀佛珠。他接过瓶子的瞬间,佛珠突然崩断,散落的珠子在石地上滚成个"囚"字。

"假货。"僧人开口,声音像碎裂的冰碴。水晶瓶突然炸开,金色光团化作书知言的虚影,对着石壁后的花无期挤眉弄眼,随即消散成光点。巫祝的尖叫卡在喉咙里,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指甲缝渗出黑色的血。

花无期感觉怀里的彤彤开始发烫,银锁片挣脱婴儿的小手,叮当作响地飞向僧人。僧人接住锁片的瞬间愣住,帽檐下的眼睛骤然睁大——那是双和彤彤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

"知言......"僧人摘下毗卢帽,露出张和书知言七分相似的脸,只是鬓角多了霜白。他颤抖着抚摸锁片,指腹划过背面那行小字,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石地上绽开,形状像朵朵微型曼珠沙华。

巫祝趁机从袖中甩出红绳,缠住花无期的脚踝。剧痛传来的瞬间,花无期看清红绳尽头挂着个银锁片,上面刻着她自己的生辰八字,涂红的字迹还在往下滴粘液。

"真正的祭品从来不是孩子......"巫祝笑得肩膀发抖,寿衣袖口滑下来,露出的小臂上满是针孔,"是你!用曼珠沙华转世的心脏,加上书知言那半本生死簿凝的魂......"

彤彤突然放声大哭,声音里夹杂着不属于婴儿的嘶吼。花无期感到心脏被只无形的手攥紧,胸口那道刚褪色的曼珠沙华印记重新浮现,花瓣边缘开始渗血。地藏王(或者说像书知言的僧人)突然将银锁片按在她眉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忘川河底的鹅卵石。

"忘川水三升,曼珠沙华花瓣七片,红糖姜糖......"花无期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书知言念叨配方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生死簿自动翻到空白页,浮现出用金色血液写成的新配方,"最后一步:地藏王的眼泪......"

僧人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反应,彤彤突然扑过去咬住他的手腕。金光顺着婴儿的齿痕注入花无期眉心,她听见巫祝濒死的惨叫,看见红绳寸寸断裂,银锁片在空中碎成粉末。

眼前绽开刺眼的白光。花无期感觉身体变轻,像飘在忘川河上。意识回笼时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彤彤趴在她胸口啃着块新的红糖姜糖,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生死簿上——最后一页的配方旁边,书知言又加了行潦草批注:"地藏王泪水管够,下次给你兑冰镇的"。

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花无期坐起来,看见林微(真正的林微,穿着警服,脖子上没有红绳勒痕)举着枪站在山道边,身后跟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生死簿突然合上,封面烫金字消失,变成普通的线装笔记本。

"花小姐?"林微的声音带着不确定。花无期低头看自己胸口,那道疤痕还在,只是形状变得更像串姜糖。彤彤突然拽着她的手往林子深处指,那里站着个穿青衫的身影,正对着她挥手,手里举着串......麻辣花生?

花无期眨了眨眼,身影消失了。怀里的彤彤咯咯笑,吐出颗花生壳。

(后续可展开:林微的真实身份与目的、地藏王与书知言的关系、彤彤表现出的异常力量、消失又出现的书知言身影、生死簿的最终变化、黑袍人组织的后续动作等线索均已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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