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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地府追捕令

地府两害人间行

孟婆站在乱葬岗的土坡上,看着那些黑蝶朝城东飞去。晨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可她心里却凉飕飕的。手里的银簪还沾着刚才那些地府鬼影的黑血,她甩了甩,血滴在地上,很快就渗了进去,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啊?"彤彤跑到她身边,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脖子上的银锁一晃一晃的,反射着光。小姑娘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但脸上已经没什么泪痕了,只是时不时吸溜一下鼻子。

孟婆低头看了看彤彤,这孩子跟三百年前的绣娘小时候长得真像,尤其是那股子倔强劲儿。她伸手摸了摸彤彤的头,入手的发丝有点糙,还沾着泥土。"先去找个地方洗把脸,吃点东西。"孟婆的声音有点沙哑,她自己都没发觉。

彤彤点点头,乖巧地跟在孟婆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穿过一片稀疏的树林,就看到前面有个小村庄。村口有棵大槐树,树下围着几个老人在晒太阳,看见孟婆和彤彤,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孟婆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是很喜欢跟生人打交道,尤其是这些普通人。她下意识地想拉着彤彤绕开走,可彤彤却停住了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村口一家卖包子的小摊。

那小摊冒着热气,白胖胖的包子堆得像座小山,香气随着风飘过来,馋得彤彤咽了咽口水。孟婆叹了口气,知道这孩子是饿了。从昨晚到现在,彤彤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就啃了半块冷掉的桂花糕。

"走吧,去买两个包子。"孟婆拉着彤彤的小手,朝着包子摊走去。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总是笑眯眯的,看见孟婆,热情地招呼道:"这位大姐,要点什么?我这包子刚出炉,香喷喷的,有猪肉馅的、白菜馅的,还有豆沙馅的,给孩子买点甜的尝尝?"

彤彤的眼睛亮了亮,看向孟婆。孟婆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铜板,放在摊子上:"来两个猪肉馅的,两个豆沙馅的。"

"好嘞!"摊主麻利地用荷叶包起包子,递给孟婆,"您拿好,热乎着呢。"

孟婆接过包子,把豆沙馅的递给彤彤一个。彤彤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吸气,可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孟婆看着她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自己也拿起一个猪肉馅的包子咬了一口。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唉,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孟婆循声望去,是刚才在大槐树下晒太阳的一个老爷爷。他身边的另一个老人叹了口气说:"可不是嘛,听说昨天张大户家出事了,家主母都没了,真是造孽啊。"

"什么?张大户家出事了?"旁边有人惊讶地问道。

"是啊,听说是半夜进了贼,把家主母给害死了。官府已经派人去查了,现在还没查出什么头绪呢。"那个老人压低声音说道,"而且啊,我还听人说,昨晚张大户家那边有绿光闪烁,吓人得很,莫不是闹鬼了吧?"

孟婆心里一凛,张大户家主母死了?她昨晚去张大户家的时候,明明看到家主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难道是那些地府鬼影干的?可那些鬼影不是冲着书知言和花无期来的吗?怎么会杀了张大户家主母?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彤彤小声说:"姐姐,那个老爷爷在想,张大户家主母是被她儿子害死的,因为她发现她儿子偷了家里的钱去赌博。"

孟婆猛地看向彤彤,这孩子什么时候也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了?还是说,是书知言和花无期临走前给她留下的能力?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刚才说话的那个老人突然站起来,朝着村外走去。孟婆心里一动,拉着彤彤跟了上去。

两人跟在老人身后,七拐八绕地来到村子尽头的一间破屋前。老人推开门走了进去,孟婆和彤彤也悄悄跟了进去。

破屋里黑漆漆的,一股霉味扑面而来。老人摸索着点起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里的一切。只见屋里的地上躺着一个人,盖着一张破席子,看轮廓像是个男人。

老人走到席子边,蹲下来,掀开席子的一角,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孟婆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人竟然是张大户家的那个庄稼汉!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死了。

"唉,作孽啊。"老人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寻了短见呢?"

孟婆走到庄稼汉的尸体旁,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他的脖颈处有一圈明显的勒痕,和张大户家主母脖颈上的淤印一模一样。看来张大户家主母和这个庄稼汉都是被同一个人害死的,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张少爷。

可是张少爷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母亲和这个庄稼汉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偷钱赌博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破屋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身穿捕快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景,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孟婆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捕快。她拉着彤彤,强作镇定地说:"我们路过这里,看到灯亮着,就进来看看。"

捕快狐疑地打量着孟婆和彤彤,眼神锐利:"路过?这荒郊野岭的,你们路过到这里来?我看你们形迹可疑,跟我回衙门一趟!"

孟婆知道不能跟他去衙门,要是被官府盯上了,麻烦就大了。她看了看四周,突然看到墙角有一个洞,应该是以前老鼠打出来的,现在被掏空了,足够一个小孩钻过去。

她小声对彤彤说:"彤彤,从那个洞钻出去,去找爹爹娘亲,快去!"

彤彤点了点头,虽然害怕,但还是听话地朝着墙角跑去。捕快见状,厉声喝道:"站住!"说着就朝彤彤追了过去。

孟婆眼疾手快,从头上拔下银簪,朝着捕快甩了过去。银簪带着风声,擦着捕快的耳边飞过,钉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捕快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转头怒视着孟婆:"你敢袭警!"

孟婆冷笑一声:"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不然对你没好处。"

捕快被孟婆的气势吓住了,但还是梗着脖子说:"你...你别吓唬我,我可是衙门的捕快!"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又有几个捕快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捕头,看到屋里的情景,沉声说道:"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捕快连忙跑到捕头身边,指着孟婆说:"头,这个女人形迹可疑,还想袭警,让那个小孩跑了!"

捕头看向孟婆,眼神冰冷:"把她抓起来!"

几个捕快立刻朝孟婆围了过来。孟婆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了,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虽然她的法力在地府时被阎王削弱了不少,但对付这几个凡人捕快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身形一晃,躲过一个捕快的抓捕,然后一脚踹向另一个捕快的肚子。那个捕快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其他捕快见状,都不敢上前了,只是围着孟婆,脸色惊恐。

捕头脸色铁青,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厉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今天往哪跑!"他说着就朝孟婆砍了过来。

孟婆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刀锋,然后反手一掌拍在捕头的胸口。捕头闷哼一声,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就在这时,破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却让孟婆心里一紧。她知道,这是地府的勾魂铃!难道是阎王又派人来了?

她回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铃铛,正叮叮当当地摇着。那人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孟婆,阎王有令,让我带你回地府受审。"那人的声音沙哑而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孟婆心里一沉,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掉了。她看了看四周,那些捕快已经吓得瘫倒在地,不敢动弹。她深吸一口气,对那个黑衣人说:"我跟你走,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伤害那个孩子。"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阎王只要你一个人。"

孟婆松了口气,她最后看了一眼破屋的墙角,心里默默祈祷彤彤能够平安找到书知言和花无期。然后,她跟着黑衣人走出了破屋,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未完待续\]彤彤的指甲深深抠进砖缝里,泥土混着血珠从指缝渗出来。洞外传来孟婆被锁链拖行的声响,像淬了冰的刀子割在耳膜上。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铁锈味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咬出血了。

"姐姐..."呜咽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野猫似的抽泣。墙根的蟋蟀突然噤声,只有渐行渐远的铃铛声还在夜色里荡开圈圈涟漪。

破席子下面有东西在动。

彤彤僵着脖子转头,油灯昏黄的光晕里,那具"尸体"的手指突然弹了一下。席子像被风吹动般起伏,露出庄稼汉浑浊却圆睁的眼睛——分明是活的!

"别出声。"庄稼汉哑着嗓子抬手,脖颈上青紫色的勒痕在灯光下像条扭曲的蛇,"往灶膛钻。"

彤彤爬到灶台边才发现,那堆发黑的柴火后面藏着个仅容一人的地窖口。刚钻进半截身子,就听见破屋门"吱呀"开了。月光漏进来,照亮捕头沾满血污的靴子。

"人呢?"捕头声音像破锣,"刚才明明听见有丫头片子哭!"

柴火堆腾起热灰,彤彤死死捂住口鼻。灶膛残留的炭火烫穿了鞋底,她却像感觉不到疼,满耳朵都是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地窖里弥漫着红薯腐烂的甜腥气。庄稼汉不知何时摸了下来,手里攥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黑暗中,他脖颈的勒痕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荧光,像极了老人们说的吊死鬼。

"张少爷没走远。"男人刀尖划过地面,火星在黑暗中爆开,"他身上带着张大小姐的嫁妆单子。"

彤彤突然想起那夜孟婆带她躲在张大户家梁上的情景。穿锦缎的少年把一沓纸塞进袖袋,主母尖叫着扑过来,脖颈就被他手里的白玉镇纸砸出个血窟窿。

地窖顶上响起砖头挪动的声响。庄稼汉的刀突然抵在彤彤喉咙上,冰凉的铁锈味钻进鼻孔:"跟我去报官,不然..."

"我知道银锁在哪!"彤彤突然开口,声音比自己想象的镇定,"三日前张少爷偷了主母银锁去当铺,当票藏在槐树洞里。"

刀刃挪开半寸。彤彤能看见男人耳后那块月牙形的胎记,和张大户家祠堂里挂着的老照片上那个穿马褂的年轻人一模一样。

"你是..."

"别问。"男人突然扯住她的手腕,指节捏得生疼,"现在就带我去找当票。"

地窖盖刚掀开条缝,就听见外面传来马蹄声。月光下,十几个黑衣人围着辆乌篷车,为首戴银面具的人正用勾魂铃挑开车帘——里面空荡荡的,只铺着层黑色的羽毛。

"孟婆跑了。"面具人声音像碎玻璃刮过青砖地,"天亮前找不到她,你们都去替她受刑。"

彤彤缩回地窖,后背已全是冷汗。庄稼汉正把柴刀往靴筒里塞,脖颈的勒痕莫名淡了些:"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戳穿张少爷杀人时不是挺能耐?"

"我没戳穿。"彤彤摸到脖间冰凉的银锁,突然想起孟婆常说的话,"是你的心告诉我的。"

男人猛地后退半步,撞翻了地窖里装红薯的陶罐。甜腻的腐臭瞬间涌了上来,混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槐树洞果然藏着张当票。彤彤刚把油纸包递出去,就看见男人突然脸色煞白地指向她身后。银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勾魂铃的叮当声比刚才更近了。

"看见那个锁片没?"男人突然把当票塞进她怀里,柴刀架上自己脖子,"告诉书先生,沈家欠孟婆的,今天还清了。"

刀锋划过喉咙的声响被铃铛声盖住。彤彤攥着沾血的当票钻进草丛时,听见面具人在身后冷笑:"总算找到个会喘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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