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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雨夜巷陌英雄劫

地府两害人间行

雨还在下,敲打着油纸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巷子深处,几团黑影将一个青色身影围在中间,拳脚落下的闷响混着痛苦的呻吟,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花无期趴在墙头,手指抓紧冰冷的砖块。她能听见墙下那些黑衣人心里的龌龊念头——【这小子不识抬举,竟敢和王家小姐私会】、【等会儿把他扔河里,就说失足落水】、【王家给的银子够咱们快活半年了】。这些心声像毒蛇的信子,舔得她后颈发凉。

书知言蹲在旁边,怀里的书被雨水泡得皱巴巴的。他指尖划过湿透的书页,那些原本模糊的字迹突然清晰起来:【赵文,字砚之,庚辰年生,本应有三甲进士之命,奈何卷入科场舞弊案,今日横死于此】。墨迹混着雨水晕开,在"横死于此"四个字上晕出一团不祥的墨黑。

"喂,"花无期突然拽他的袖子,"你看清了没?真命天子不是那个白衣剑客吗?"

墙下,白衣人正持剑与黑衣人缠斗。剑光像一道流动的月光,在雨幕里划出好看的弧线。可书知言却摇摇头,手指点着书页上另一段突然浮现的文字。"你看这里,"他声音压得极低,"救他们的不是剑客,是...卖豆腐的?"

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车轮声。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驾着辆豆腐车冲了进来,竹竿上挂着的豆腐幌子在雨中摇摇晃晃。他大概是听到里面的动静,跳下车时摔了个趔趄,木桶里的豆腐晃出大半。

"都、都住手!"汉子声音发颤,却还是捡起地上的扁担横在身前。他看起来二十出头,脸上沾着泥点,眼神却亮得惊人。黑衣人们显然没把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放在眼里,其中一个转身就朝汉子挥拳过来。

"小心!"王丽媛的惊呼刺破雨幕。

就在这时,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卖豆腐的汉子居然灵巧地躲开了拳头,手里的扁担横扫过去,正打在黑衣人膝盖弯。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黑衣人疼得跪倒在地。花无期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身手,说是卖豆腐的谁信啊?

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头。白衣剑客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节奏,一个不留神被黑衣人划伤手臂。血珠混着雨水滴落在青石板上,开出一朵朵凄厉的小红花。王丽媛惊呼着想扑过去,却被另一个黑衣人抓住手臂。

"小姐!快走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赵文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撞向抓住王丽媛的黑衣人。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污泥溅了王丽媛一身华贵的衣裙。她却像是感觉不到,拼命想拉起赵文,手指却抖得不成样子。

墙头上的花无期突然"咦"了一声。她听见王丽媛心里想的不是【阿文哥怎么办】,而是【那个卖豆腐的...好熟悉...】。这可奇了,难不成这位千金小姐还认识卖豆腐的不成?

书知言比她更先发现不对劲。"快看!"他指着书里正在变化的字迹,【王丽媛命盘变更,良缘线由赵文转为李文才...】后面的字还没出现,就见墙下的卖豆腐汉子突然发威。他扔掉扁担,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短刀,刀光闪处,几个黑衣人惨叫着倒地。动作干净利落,根本不像个普通人。

白衣剑客显然也看呆了,捂着流血的手臂站在原地。卖豆腐汉子解决完黑衣人,转身看向王丽媛。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你..."王丽媛的声音抖得厉害,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你是不是...李家哥哥?"

汉子身体一僵,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倒是书知言怀里的书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书而出。花无期眼尖,看见书页上浮现出一行金光闪闪的字:【千年怨偶终相见,奈何已是陌路人】。

"我的天..."花无期倒抽一口凉气,刚想跟书知言分享这个惊天大瓜,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咳咳。"

两人同时僵住,触电般转过身。只见雨巷尽头站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把乌木折扇,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花无期的读心术瞬间捕捉到他的想法——【阎王交代的差事总算有点眉目了,这俩小家伙果然在这儿】。

"土地公?"花无期脱口而出。她在孟婆汤庄见过这家伙几次,每次都装作路过,实际上心里想的全是怎么跟阎王打小报告。

土地公没否认,慢悠悠走过来,鞋尖踢到地上的石子。"花姑娘,书先生,"他折扇轻摇,眼神在两人湿透的衣服上转了转,"阎王爷有旨,让你们即刻去衙门派个差事。"

书知言皱起眉,怀里的书突然自动翻开一页,上面浮现出几行小字。花无期好奇地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土地庙缺个扫地的,城隍庙缺个端茶的...】

"等等,"花无期突然打断,"我们不是来人间历劫的吗?怎么还要打工?"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阎王把他们扔下来时说的是"体验人间疾苦,反省自身错误",没说还要端茶倒水啊!

土地公折扇"啪"地合上,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花无期立刻听见他心里话——【嘿嘿,不整点活儿干,你们俩还不得把人间搅翻天?阎王爷的意思,磨磨你们的性子】。

书知言似乎也从书页上看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拉了拉花无期的袖子,小声说:"好像...还有个捕快的差事..."

还没等花无期反应过来,土地公就拍了拍手。"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俩去县衙当捕快,"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张县令正好缺人手,你们就说是我说的。"话音刚落,这家伙就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在雨巷回荡。

"喂!你还没说清楚呢!"花无期气得直跺脚,泥水溅到裙摆上也顾不上了。她最讨厌别人把话说一半,尤其是这种神神秘秘的态度。

书知言却突然"啊"了一声,指着怀里的书。花无期凑过去一看,只见刚才还空白的书页上,突然出现了一行血红色的字迹:【下一个目标:城隍庙离奇命案】。字里行间仿佛有鲜血在流动,看得她心里发毛。

雨渐渐小了,天边露出一丝微光。巷子里,卖豆腐的汉子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发愣的白衣剑客。王丽媛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帮赵文擦拭脸上的伤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花无期突然有点烦躁。她明明听见王丽媛心里想的是那个卖豆腐的,怎么转头又对赵文这么亲近了?难道这就是人间所谓的"情难自禁"?

"走吧。"书知言突然拉了拉她的手腕。他的手指冰凉,触碰处却像是有电流窜过。花无期猛地甩开手,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这家伙明明平时碰一下都脸红,今天怎么主动牵她了?

【她的手好烫...是不是生病了?】书知言的心声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花无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两人离得太近,她又听见他心里的想法了。这家伙,居然还在关心她有没有生病?

"我没事!"花无期说完就往前走,脚步快得像在逃。雨后天晴的巷子里,她的影子被初升的太阳拉得老长,后面紧跟着一个抱着破书、一脸茫然的青衫书生。

县衙离这里不远,走一刻钟就到了。朱漆大门前蹲着两个石狮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花无期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门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大人!这案子不能这么结啊!"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喊道,"死者死状蹊跷,肯定有古怪!"

"李捕头,"另一个声音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乞丐,病死在城隍庙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那个慢条斯理的声音突然拔高,"本县还有要事处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就卷铺盖走人!"

花无期和书知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有案子!还是离奇命案!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两人悄悄推开大门溜进去,正好看见一个穿着捕快服的壮汉气冲冲地往外走。他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脸上满是愤怒。花无期的读心术瞬间捕捉到他的想法——【狗官!分明是草菅人命!城隍爷显灵都不管用...】

就在壮汉要撞上花无期的时候,书知言突然拉了她一把。两人往旁边一闪,壮汉踉跄着冲出门去,嘴里还嘟囔着:"不行,我得去找那个会算命的书呆子帮忙..."

花无期眼睛一亮。会算命的书呆子?这不就是说的书知言吗?她正想叫住那个壮汉,就见大堂里走出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男人。他肚子滚圆,头戴乌纱帽,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两位是...?"县令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们,手里把玩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花无期听见他心里想——【这俩哪来的?穿得怪模怪样的...不会是上面派来查岗的吧?】

书知言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书知言,这位是花无期。我们是来..."

"哦!我想起来了!"县令突然打断他,脸上的笑容更假了,"土地公前两天跟我说过,说给我派了两位得力干将!快请进,快请进!"他热情地拉着两人往里走,花无期却听见他心里在嘀咕——【管你们是谁,先应付过去再说,等风头过了就找个理由把你们打发走】。

大堂里布置得奢华,地上铺着波斯地毯,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一点也不像个清官该有的样子。花无期刚想开口调侃几句,就见县令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两位有特殊本领?"

书知言看了花无期一眼,点点头:"略懂一些。"

"那可太好了!"县令眼睛一亮,搓着手说,"最近县里不太平,城隍庙那边死了个乞丐,死状有点...诡异。李捕头非说是什么凶案,我看他是办案办糊涂了。"他叹了口气,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要是两位能查明真相,让他死了这条心,本县必有重谢!"

花无期在心里冷笑。她早就听见这县令心里想的是【赶紧把这事压下去,别影响我升官发财】。看来这案子确实有问题,而且很可能跟这位县令有关。

"没问题,"花无期突然开口,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不过我们有个条件。"

县令眼睛一眯:"什么条件?"

"我们要全权负责这个案子,谁也不能插手,"花无期竖起手指,"包括那位李捕头。"

县令犹豫了一下,心里盘算着【只要能把这事压下去,让他们查又何妨?反正他们查不出什么】。想到这里,他立刻点头:"没问题!本县答应你们!"

走出县衙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花无期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舒泰。"怎么样书呆子,"她撞了撞书知言的胳膊,"有好戏看了吧?"

书知言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书。书页上,一条血红色的线索正缓缓延伸,指向城外的城隍庙方向。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血迹般的线条,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花无期凑过去看。

"这案子..."书知言声音低沉,"好像跟地府有关。"

花无期心里咯噔一下。跟地府有关?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鬼差跑人间来捣乱了?还是...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城隍庙在城外的半山腰,香火冷清得很。台阶上长满了青苔,大殿的门虚掩着,风吹过的时候发出"吱呀"的声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花无期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味道比孟婆汤庄后面的血池还难闻。殿中央摆着一口薄皮棺材,棺材盖歪歪扭扭地盖着,露出一只枯瘦的手。

"死者就在里面?"花无期问道,走到棺材边想去掀盖子。

"等等!"书知言突然拉住她。他脸色苍白,指着棺材盖,"上面有符咒。"

花无期仔细一看,果然看见棺材盖上贴满了黄色的符咒,上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她不认识这些符号,但能感觉到符咒里蕴含的阴冷气息,像是来自...忘川河底的怨气。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花无期心里嘀咕着,伸手想去揭符咒。突然,棺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里面挠木板。

花无期和书知言同时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棺材。那响动越来越大,"咚咚咚"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不一会儿,棺材盖居然开始缓缓移动!

"谁?!"花无期厉声喝道,手里暗暗凝聚起灵力。她虽然是来历劫的,但曼珠沙华本体的力量还在,对付个把恶鬼应该不成问题。

棺材盖"吱呀"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花无期愣住了,难道是她听错了?可那挠木板的声音明明那么清晰...

突然,她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像是有人在盯着她。花无期猛地转身,只见大殿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小男孩,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们。

"你是谁?"花无期厉声问道,心里却在打鼓。她刚才居然没发现这里还有个人!

小男孩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指了指棺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突然消失在空气中。

花无期和书知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这孩子...是鬼?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那个络腮胡捕头带着几个衙役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锁链和刀。

"好啊!你们果然在这里!"李捕头怒喝一声,"来人,把这两个形迹可疑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衙役们立刻围上来,手里的锁链哗啦啦作响。花无期气得直跺脚,这叫什么事啊?他们明明是来查案的,怎么反倒成嫌疑犯了?

"等等!"书知言突然开口,挡在花无期身前,"我们是县令派来查案的捕快。"

"放屁!"李捕头怒吼,"县令根本没说过!我看你们就是凶手!"他说着就朝书知言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就在这时,书知言怀里的书突然飞了出来,自动翻到某一页。一道金光从书页中射出,照在李捕头的脸上。李捕头惨叫一声,松开手连连后退,脸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烙印。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花无期。她从来不知道书知言的书还有这功能!

书知言自己也愣住了,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书不知所措。书页上金光闪闪,几个古朴的大字渐渐浮现:【生死簿在此,尔等凡人,岂敢造次?】

李捕头和衙役们全都跪了下来,浑身发抖。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本能地感觉到了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

花无期心里却乐开了花。原来书呆子这破书这么厉害!早知道刚才在土地公面前就该拿出来秀一下!

就在这时,那本书突然又翻了一页,一道金光射向棺材。棺材里原本空荡荡的,被金光照射后,居然缓缓浮现出一具尸体!那尸体穿着破烂的乞丐服,脸上扭曲着,像是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最诡异的是,他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心脏不翼而飞!

李捕头看到尸体,惊呼一声:"这...这就是那个乞丐!"

书知言皱起眉头,手指在空中虚点几下。书页上的金光突然变得浓郁,尸体上一些原本看不见的痕迹渐渐显现出来。花无期凑近一看,只见尸体的手腕和脚踝上都有深深的勒痕,像是被人绑过。

"不是病死的..."花无期喃喃自语,"是他杀。"

书知言点点头,指尖划过书页。一行行文字凭空出现:【死者:王二狗,职业乞丐。生前曾目睹某官员与城隍庙主持密会,被灭口。心脏被取走,用于某种邪术...】

花无期眼睛一亮。某官员?难道是那个县令?还有城隍庙主持?这剧情越来越精彩了!

李捕头也凑过来看,越看脸色越凝重。"我就说这案子有问题!"他猛地一拍大腿,"张县令那个老狐狸,果然有问题!"

书知言突然"咦"了一声,指着书页上新增的文字。花无期和李捕头同时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下一个受害者:城隍庙主持。死亡时间:今夜三更。】

三人脸色同时大变。还有下一个受害者?而且就在今晚?

"不行,我们得去提醒那个主持!"李捕头立刻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等等!"花无期突然喊道,"我们不知道那个主持长什么样,而且..."她看了看书页,"说不定这是个陷阱。"

书知言点头同意:"没错。凶手既然敢留下线索,肯定有恃无恐。我们贸然过去,可能会中了他的圈套。"

李捕头急得直转圈:"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吧?"

花无期眼珠一转,突然笑了:"当然不能。不过我们可以这样..."她凑到李捕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捕头听着听着,眼睛越来越亮,最后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办!"

夜幕降临,城隍庙周围静悄悄的。花无期躲在大殿的房梁上,手里捏着一把符咒。这是她刚才去杂货店买的,虽然对付不了厉鬼,但对付普通人应该绰绰有余。书知言和李捕头则躲在偏殿,手里拿着家伙,随时准备行动。

根据书知言那本书的提示,凶手今晚三更会来杀城隍庙主持。他们的计划是:让李捕头假扮主持,引凶手现身,然后一举将其抓获。至于真正的主持...李捕头说他早就被张县令支开了,现在应该在城外的破庙里躲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四周静得只能听见风刮过树叶的声音。花无期有点犯困,正想打个盹,突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来了!

她立刻打起精神,往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影悄无声息地飘进大殿,动作轻盈得像只猫。花无期屏住呼吸,发动读心术——【那老和尚不在?也好,先取走他的法器再说...】

法器?花无期愣了一下。不是来杀人的吗?怎么变成偷东西了?

黑衣人径直走向供桌,伸手就要去拿上面的一个金佛像。就在这时,偏殿的门突然被踹开,李捕头举着刀冲了出来:"狗贼!哪里跑!"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还有埋伏,吓了一跳。他反应极快,转身就想跳窗逃跑。花无期早有准备,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手里的符咒像不要钱一样扔出去:"站住!"

符咒贴在黑衣人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黑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夜行衣被符咒烧出几个洞,露出里面的官服。

李捕头上前一把扯下他的面罩,所有人都惊呆了——居然是张县令身边的师爷!

"居然是你!"李捕头怒吼一声,"张县令是不是主谋?"

师爷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却咬紧牙关不肯说话。花无期冷笑一声,慢慢走近:"不肯说?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开口。"她捏了个诀,指尖出现一朵小小的红色花朵,正是曼珠沙华的形态。

师爷一看到那朵花,眼睛突然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你...你是..."

就在这时,书知言突然喊道:"小心!"

花无期猛地转头,只见供桌后面突然跳出一个人影,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直刺她的后心!那人速度极快,花无期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刺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书知言突然扑了过来,把她推开。匕首深深刺进了书知言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青衫。

"书呆子!"花无期目眦欲裂,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手里的曼珠沙华狠狠拍在刺客身上。刺客惨叫一声,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了。

"你怎么样?"花无期抱住书知言,声音发抖。鲜血从他的伤口渗出,染红了她的手指。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心跳越来越慢。

【笨蛋...为什么要替我挡...】花无期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滴在书知言的脸上。

书知言虚弱地笑了笑,伸出手想擦去她的眼泪,却没什么力气。"别哭...我没事..."他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本书...快看..."

花无期这才注意到,书知言怀里的书正发出奇异的光芒。书页自动翻动,最后停在一页空白的纸上。渐渐地,一行金色的字迹浮现出来:【以命换命,曼珠沙华,生死相随...】

花无期愣住了。以命换命?难道...

她猛地看向书知言,只见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透明,像烟雾一样。"不要!"花无期嘶吼着,紧紧抱住他,"你不准走!书呆子,你听着,你不准走!"

书知言笑了笑,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傻瓜...别哭..."他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化作点点金光,融入那本书里。书的封面上,"生死簿"三个字渐渐变色,变成了血红色。

"不——!"花无期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抱着那本书瘫坐在地上。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能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疼得她无法呼吸。

李捕头和师爷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师爷突然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报应...这都是报应..."

就在这时,那本染上血色的书突然飞了起来,书页哗啦啦作响。一道道金光从书中射出,照在花无期身上。她感觉一股暖流涌入身体,泪水渐渐止住了。

书页上,血红色的字迹渐渐清晰:【情之所至,生死簿开。以汝之爱,换彼之生...】

花无期愣住了,抬起头。只见书页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穿着青衫,抱着书本,正是书知言!只是他的脸色比刚才苍白很多,肩膀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书呆子?"花无期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书知言笑了笑,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我回来了。"

花无期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李捕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师爷则跪在地上,忏悔着自己的罪行。原来,张县令为了升官发财,和一个妖道勾结,用活人心脏修炼邪术。那个乞丐和城隍庙主持都是知情者,所以才被灭口。刚才那个刺客,就是那个妖道。

后来,李捕头根据师爷的供词,抓了张县令和那个妖道。城隍爷的冤案得以昭雪,城隍庙的

上一章 第 25 章:相亲大会惊爆狗血三角恋 地府两害人间行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