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栊轻轻摇了摇头。
单论练功速度，即便她了解得不甚全面，可与其他同门稍作比较，便能轻易得出结论。
在整个七玄门中，比韩立更快的弟子，大有人在。
甚至，她自己的进度都要比韩立快上那么一筹。
明明她的天资看起来更好，师父为何不觊觎她这具皮囊，反而偏偏选中了韩立？
这个关于资质的猜测，似乎也站不住脚。
等等！
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如电光石火般划过脑海，让清栊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韩立，“阿立，你方便告诉我，师父传你的功法叫什么名字吗？”
韩立并未多想，几乎是脱口而出：“长春功。”
清栊眼皮一跳。
果然是长春功。
她本就疑惑，韩立身为师父的亲传弟子，武功那般差劲，练了这么久竟还被她追了上来。
原来韩立一直在学长春功。
韩立察觉到她神色的异样，追问道：“怎么了？”
清栊摇头，“我知道是为什么了，因为你有灵根，长春功就是修仙功法。”
“灵根？修仙？”这两个陌生的词汇让韩立的眉头紧紧锁起。
清栊再次耐心地解释了何为灵根，何为凡人遥不可及的修仙大道。
韩立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血色尽褪。
“所以，师父也想成仙，但他自己没有灵根，只是个凡人，就想……夺了我的身体？”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很有可能就是如此。”
韩立的呼吸变得粗重，盯着清栊：“你怎么知道长春功是修仙功法的？”
她心中一慌，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不敢与他对视。
“因为……师父给我的，也是长春功。”
“我发现它的打坐吐纳之法与门中其他功法迥异，心中生疑，便……便偷偷去藏书阁查了些古籍，这才翻到了关于修仙的零星记载。”
“什么？！”韩立大惊失色，“师父他也盯上栊儿你了？可你是女儿身，他一个大男人……”
清栊心虚更甚。
墨大夫给她的根本不是什么长春功。
而是凡俗《易水锻体法》。
只是顺着韩立的话，想到墨大夫顶着清栊那张倾城的脸，两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恶寒过后，是更深的恐惧。
韩立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无数疑惑如杂草般疯长：“当初我与铁汁一同修炼长春功，可到头来，只有我一人练成了。”
“难道是因为铁汁没有灵根？”
“可若是他真的没有灵根，对师父毫无用处，师父又为何要害了他？”
清栊眉宇间也满是困惑：“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吗？灵根有不同属性之分。”
“单凭长春功，并不能断定铁汁没有灵根。”
“但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铁汁没有修炼长春功所需的木灵根，而你我二人，都有。”
两人的思绪陷入了僵局。
怎么也摸不清头绪。
墨大夫行事，向来谋定而后动，绝不会做多余的事，为何突然要害张铁？
清栊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让她纷乱的思绪勉强汇聚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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