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清栊的允准。
明意便有了光明正大外出的由头。
她每日都会借着采买或是雇佣侍从的名义出门，实则四处打探与纪伯宰相关的消息。
等到夜半，又到了清栊的时间。
清栊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蒙住面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宅院。
她在沐齐柏府邸外，寻了个视野绝佳的角落，隐匿身形，沉静地注视着食灵树。
她极有耐心，一连数日，只在暗中观察，将府邸人员进出的规律、换防的时辰，尤其是沐齐柏本人的动向，一一牢记于心。
摸清了沐齐柏外出的时间，清栊准备行动，这日夜里，她将明意唤至房中。
她取出一枚通体温润、没有任何字样或花纹的玉牌，以及一个雕刻着繁复云纹的玉匣。
一并推到明意面前。
明意接过，入手微凉，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疑惑，“仙子，这是？”
清栊指尖轻点玉匣，并未解释，只道：“这里面是纪伯宰要的东西，你明日一早，将这两样送去无归海，务必亲手交给他。”
听到“无归海”三个字，明意心头一跳，几乎是狂喜，这意味着她又能见到纪伯宰了。
可这股喜悦不过持续了一瞬，便被陡然升起的疑云冲散，她心思急转。
若真有要事，或是有什么要紧物件，以纪伯宰和清栊仙子的关系，一道飞书传讯，让纪伯宰亲自过来取，岂不更快更稳妥？
为何要多此一举。
让她长途跋涉地去送？
这番安排，倒更像是……刻意将她支开。
明意刚要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垂下眼帘，将所有疑问都藏了起来，恭顺地应下：“是，明意记下了。”
明意回到自己房中，将玉牌与玉匣妥善放好，心中却翻江倒海，仙子究竟想做什么？
她本以为要等到第二日天亮才能动身，谁知刚过子时，她便被二十七叫醒。
“仙子走了。”二十七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约莫半个时辰前，她就偷偷出了宅子。”
“我怕被她察觉，没敢跟上去。”
明意猛地坐起身，目光在漆黑的房中扫过，最终落在桌上的无字牌与玉匣上。
她拿起无字牌，输入灵力。
果然如此。
仙子是要去办一件不想让她知道，甚至不想让她参与的险事。
无字碑上的内容，除了开头在请求纪伯宰好生安置她以外，剩下的内容都是一些隐秘之事，她虚看一眼，描到了含风君沐齐柏的名字。
她动作迅速地将外衣披上。
“不行，我得去找清栊仙子。”
二十七急道：“可这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再拖下去，黄粱梦要找到什么时候。”
明意系着腰带的手一顿，随即又加快了速度，“机会可以再找，可仙子若是出了事……”
“我于心难安。”
二十七沉默了片刻，这段日子以来，清栊仙子待明意很是不错。
他想了想，道：
“仙子是往城东去的。”
“城东？”
含风君的府邸正是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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