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场景如同噩梦。西索的"伸缩自如的爱"在空中织成死亡之网，扑克牌在念力的加持下比刀刃更锋利。第一个冲上来的壮汉甚至没看清动作，双臂就已经齐肩而断。西索像在跳一支优雅的死亡之舞，每一个转身都带起一蓬血花。
"大人饶命！我们不知道她是您的——"另一个人的求饶声戛然而止，他的嘴被扑克牌钉在了一起。
不到三十秒，六个人全部倒地呻吟。西索站在血泊中央，连呼吸都没有乱。他歪着头打量自己的"作品"，像艺术家在欣赏一幅未完成的画。
我靠着墙才没让自己滑倒在地，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一阵恶心。西索转身向我走来，月光下他的金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为什么要救我？"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西索用指尖抹去溅到脸上的血滴："说过了~不想让我的果实这么快凋零♡"
"只是这样吗？"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对你来说，我真的只是一个'果实'吗？"
西索罕见地沉默了。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你伤得很重。"
没等我反应，他已经将我打横抱起。我惊得忘记了挣扎："放我下来！"
"别动~"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会加重伤势的。"
我僵住了。这样的西索太陌生了——没有轻佻的尾音，没有夸张的表情，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没想到西索会带我来他家。公寓出人意料的整洁，简约的黑白配色，唯一的装饰是墙上挂着的一副扑克牌艺术品。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柑橘香，完全不像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该有的住所。
西索把我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拿医药箱。我趁机环顾四周，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人类情感心理学》。书页边缘有频繁翻阅的痕迹。
"看够了吗？"西索拿着医药箱回来，嘴角又挂上了熟悉的弧度。
他没等我回答就掀开我的衣服，动作意外地轻柔。当酒精碰到伤口时，我忍不住倒吸冷气。
"忍一忍~"西索的声音罕见地柔和，"肋骨断了三根，需要固定。"
整个包扎过程我们都没说话。他的手指温暖而灵巧，偶尔碰到我的皮肤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这太荒谬了，刚刚目睹他残忍地解决六个人，现在却被他小心翼翼地照顾着。
"为什么最后要收手？"西索突然开口，手上动作没停。
我别过脸："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他的声音近在耳畔。
我深吸一口气，转回来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喜欢你，西索。不是对强者的崇拜，不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就是单纯的...喜欢你。"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所以我没法对你下重手。"
西索的表情凝固了。几秒钟的沉默长得像一个世纪。
"果然如此~"他最终说道，语气恢复了往日的轻快，"真是麻烦的感情呢♡"
我苦笑一下，准备起身离开。就在这时，西索按住了我的肩膀。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忽然低沉，"这是我第一次带别人回家。"
我愣住了，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西索继续道，语速比平时慢："我不太理解你说的'喜欢'...但我知道，你在我这里...是特别的。"他难得地停顿了一下，"虽然这种说法很恶心~"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这是西索式的告白吗？
"所以？"我小心翼翼地问。
"所以~"西索突然凑近，我们的鼻尖几乎相触，"我们可以试试看...那种'交往'？虽然听起来很无聊♡"
我猛地推开他："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西索的表情罕见地认真起来："小苹果~你觉得我会因为同情做这种事吗？"他指了指满地的绷带和药瓶，"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确认为什么看到你受伤我会不爽~"他歪着头，"确认为什么你的'喜欢'让我不觉得恶心~"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西索能说出的最接近告白的话了。
"我们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西索用指尖点了点我的鼻尖，"当然，如果你害怕的话——"
"谁说我害怕了？"我打断他，心跳如雷，"试试就试试。"
西索笑了，不是那种夸张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而是一个真实的、简单的微笑。
"那么...女朋友~"他拖长音调，"现在该给你一个晚安吻吗？♡"
"想得美！"我红着脸推开他凑近的脸，"等我伤好了再说！"
西索大笑着倒在沙发上，而我终于允许自己露出微笑。也许这段关系会充满不确定，也许明天西索就会改变主意。但此刻，在这个充满血腥味和药香的夜晚，我们选择了相信彼此心中那一点点特别的存在。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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