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粉色训练服比想象中还要合身。我低头看着袖口精致的蕾丝花边,布料上若隐若现的宝石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比司吉双手叉腰站在我面前,眼睛弯成月牙:"真可爱呀小姑娘!比你那身破布强多了!"
我扯了扯裙摆,竟然不由自主地笑了。镜子里的我完全变了一个人。那个为西索流泪的脆弱女孩仿佛已经随着那天的"死亡"消失了。
"好了,甜心时间结束!"比司吉突然变脸,一拳砸在我旁边的岩石上,巨石瞬间化为齑粉,"现在开始地狱特训!"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一场不会醒来的噩梦。比司吉的训练方式近乎残酷。她让我在瀑布下维持"缠"十二个小时,把念能力注入矿石中直到精疲力竭,甚至把我扔进狼群只给一把钝刀。每当我想放弃时,脑海中就会浮现西索说"无聊"时冷漠的侧脸,然后咬着牙继续站起来。
"你的念能力特质很特别,"比司吉某天深夜对我说,我们围坐在篝火旁,她正在给我的伤口涂药,"像是...生命能量的具现化。"
我望着掌心浮现的淡绿色光芒,想起那天为西索挡下致命一击时,这股力量曾短暂地出现过。现在它更清晰了,像是有生命的藤蔓在我血管里生长。
一年后的清晨,当我用念能力让整片枯木林重新开花时,比司吉拍了拍手:"毕业啦!虽然审美还是一塌糊涂..."她嫌弃地看了眼我被树枝刮破的训练服,"但基础已经打好了,剩下的需要在实战中领悟。"
我紧紧抱住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师父,她的金发蹭得我脸颊发痒:"谢谢你,比司吉。"
"少肉麻了!"她推开我,却偷偷擦了擦眼角,"记住,特质系能力者最重要的是想象力。你的能力会随着你的心境变化...对了,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看着掌心绽放的光之花:"幻影蔷薇。"
告别比司吉后,我直奔猎人考试会场。戴着银白色的狐狸面具,我轻松通过了所有测试。用"幻影蔷薇"编织的藤网困住凶狐狸,用生命能量治愈受伤的考生,甚至在最终对决中让整个考场开满不会凋谢的花。考官们交头接耳,说这是近年来最特别的特质系能力之一。
拿到猎人执照的当天,我直接前往天空竞技场。站在这个曾经见证我与西索初遇的地方,面具下的嘴唇咬出了血。但这次不一样了,我不再是那个躲在柱子后发抖的女孩。
前100层的对手甚至碰不到我的衣角。150层时,我开始尝试将"幻影蔷薇"用于攻击。让带刺的藤蔓从地面突然窜出,或是让敌人被花瓣形成的幻象迷惑。到了190层,我已经能熟练运用"圆"与"凝",配合特质系能力创造出攻防一体的战斗风格。
"200层的新人!"广播里响起解说员激动的声音,"这位戴着面具的'蔷薇小姐'至今保持全胜纪录!今天她对战的是——"
站在200层的擂台上,我终于遇到了真正的念能力高手。对手是个操纵雷电的男人,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让我浑身麻痹。有三次我差点被逼到擂台边缘,观众席传来阵阵嘘声。
"摘下面具认输吧,小丫头!"对手狞笑着,手中的电光噼啪作响。
我擦掉嘴角的血,突然笑了。这一年来在生死边缘训练的本能苏醒了。我将全部念力注入地面,整个擂台瞬间被盛开的蔷薇淹没。但不是普通的花,而是会吸收对手念力的特殊品种。男人惊恐地发现他的雷电正在被花朵吞噬...
"幻影蔷薇·噬能花园。"
随着我的低语,那些吃饱了电光的花瓣突然爆炸,形成一场绚丽的电光花雨。当烟雾散去,对手已经昏迷不醒,而我站在唯一完好的擂台角落,面具丝毫未损。
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我抬头望向最高层的VIP包厢,那里似乎有个红发身影一闪而过。心脏猛地紧缩,但当我再定睛看时,包厢里空无一人。
"是错觉吧..."我喃喃自语,领取奖金时手指微微发抖。
回到酒店房间,我摘下面具,看着镜子里那张已经褪去稚气的脸。右肩的伤疤还在,那是为西索留下的印记。我用指尖轻触疤痕,突然发现那里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像是藤蔓缠绕着旧伤生长。
比司吉说过,我的能力会随着心境变化。现在这些纹路,是不是意味着某些东西正在我体内苏醒?某些连我自己都尚未察觉的...蜕变?
窗外,天空竞技场的霓虹灯将夜空染成血色。我重新戴上面具,决定明天就去申请挑战楼主的资格。这一次,我不会再为任何人挡刀。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