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好

林晚星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

林晚星我、我跑得太慢了……要是再快一点……

马嘉祺看着她凌乱的头发、膝盖上贴着的纱布，还有那双泛红的眼睛，胸口突然闷得发疼。

——如果当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念头让他呼吸一滞。

马嘉祺……你做得很好。

他最终说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林晚星猛地抬头，眼睛睁得圆圆的，似乎没想到会听到他的夸奖。

夜深了，马奶奶已经睡着。宋亚轩去走廊接电话，病房里只剩马嘉祺和林晚星。

林晚星蜷缩在椅子上，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却还强撑着不肯睡。

马嘉祺去睡。

马嘉祺把外套扔给她：

马嘉祺这里有我。

林晚星摇摇头：

林晚星我想守着奶奶……

马嘉祺皱眉，刚要说话，却见她身子一歪，直接靠在了他肩上——又睡着了。

他僵在原地，少女清浅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发丝间带着淡淡的草药香。

他本该推开她的。

可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把外套往她身上拢了拢。

宋亚轩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马嘉祺坐得笔直，肩膀却微微倾斜，让靠着他熟睡的林晚星能更舒服些。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勾勒出两人依偎的轮廓，静谧得不像话。

宋亚轩靠在门框上，突然笑了。

——看来，兄妹俩感情还挺好。

——

半个月过去，马奶奶的身体好转不少，但医生嘱咐仍需静养。

饭桌上，林晚星小心翼翼地给奶奶盛了一碗山药排骨汤，又往马嘉祺碗里夹了一块鱼肉——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尽管马嘉祺从没说过喜欢。

马嘉祺够了。

马嘉祺头也不抬，却也没把鱼肉夹回去。

林晚星抿唇笑了笑，低头扒饭。

筷子才动了两下，她的眼皮就开始发沉。脑袋一点一点的，手里的碗差点滑落——

"啪。"

马嘉祺伸手托住了碗底，温热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林晚星猛地惊醒，慌乱地道歉：

林晚星对、对不起！

马奶奶心疼地叹气：

马奶奶丫头，要不先去睡会儿？

林晚星不用！

林晚星用力摇头，揉了揉眼睛：

林晚星我还没吃完……

话音未落，她的额头又不受控制地往桌上栽——这次，是马嘉祺的手掌垫在了她额前。

饭桌上安静了几秒。

马嘉祺收回手，起身去厨房。回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杯药，重重放在林晚星面前：

马嘉祺喝了。

林晚星捧着茶杯，热气氤氲中看见他紧蹙的眉头。她小声道谢，乖乖喝了一口，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马嘉祺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马奶奶突然推过来一碟蜂蜜：

马奶奶加点儿，别学阿祺喝苦的。

饭后，林晚星主动收拾碗筷，却因为困倦动作迟缓。

马嘉祺站在水池边，突然开口：

马嘉祺放着。

林晚星诶？

马嘉祺我来洗。

他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指尖相触时顿了顿：

马嘉祺……你去睡。

林晚星呆在原地，直到马奶奶笑着推她：

马奶奶快去，难得他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