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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我唯一的亲人!

重回高中,再爱你一次

热闹气氛还未散去,餐桌中央的白瓷碗里,小米粥熬得泛起绵密的米油,徐情文刚用勺子舀起一勺,桌角的手机突然像被按了开关似的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的“母亲”二字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破了晨间的暖意。

“情文,你爸他……他在中心医院307病房,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你快来看看!”电话那头的哭腔混着监护仪的“滴滴”声,像冰冷的潮水漫过听筒。

徐情文挂断电话,捏着手机站起身,指尖泛白得几乎要嵌进塑料壳:“我妈说我爸住院了,让我过去。”

“我陪你去。”穆瑞的声音紧随其后,他嘴里还叼着半块煎饺,说话时鼓着腮帮子,手抽一张纸擦起嘴,“等我换件外套,五分钟。”

他转身往楼梯跑的瞬间,拖鞋在地板上磕出急促的声响,像在给她乱成一团的心打节拍。穆父放下手里的青瓷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让小瑞陪你去,我们放心。路上别慌,有事随时打电话。”穆母已经快步走进厨房,将两个还热乎的鸡蛋塞人徐情文的口袋,又拧开保温杯倒满温水:“拿着垫肚子,别空腹去医院。”

徐情文接过保温杯时,指腹触到温热的杯壁,鼻尖突然一酸。穆瑞已经换好黑色连帽衫冲下楼,帽子歪在一边,额前的碎发还翘着,像只刚睡醒的小兽:“走了。”他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团小火苗,驱散了她指尖的凉意。

出租车穿过早高峰的车流,徐情文望着窗外掠过的梧桐叶,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穆瑞察觉到她的紧绷,伸手握住那冰冷的手背:“别怕,有我在。”

市中心医院的住院部大楼泛着冷白的光,旋转门吞吐着往来的人潮。走到307病房门口时,徐情文的脚步顿住了。门内传来争执声,像钝刀反复切割着耳膜。穆瑞轻轻推开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她的母亲正趴在病床边抹泪,奶奶拄着枣红色拐杖站在床尾,小姨则抱着胳膊靠在窗边,满脸不耐烦。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盖着蓝白条纹被,脸色蜡黄得像张旧报纸,氧气管在鼻翼两侧勒出两道红痕。听到动静,徐母猛地抬头,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情文,你可算来了……你爸他是赶工程熬坏了身子,突然就晕倒了……”

“跟我有关系吗?”徐情文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扫过病床时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浑话!”奶奶猛地扬起拐杖,金属包头在地板上磕出刺耳的响声,“他是你亲爹!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怎么能这么冷漠?”

“亲爹?”徐情文突然笑了,笑声在病房里撞出空洞的回响,“他逼着我嫁给刘家换彩礼时,怎么没想过我是他女儿?我小时候在学校被欺负,他说‘忍忍就过去了’时,怎么不提血缘?”她指着自己的心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嘶吼,“从你们把我当商品、当工具那天起,这层血缘早就被你们亲手斩断了!”

“你敢顶嘴?都TM是这个外人教坏了你!”奶奶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哐当”一声杵在地上,她猛地扬起手,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炸开。徐情文被打得偏过头,左脸颊瞬间浮起五道红指印,像朵狰狞的花。

“妈!”徐母惊呼着想拦,却被小姨死死拽住胳膊。

徐情文缓缓转回头,嘴角勾起抹渗人的笑,眼底翻涌着滚烫的光:“打啊,再重点。最好让我忘了,是谁在我发烧到40度时,把我锁在柴房说‘装病博同情’;是谁在我没考好时,拿藤条抽我后背说‘丢人现眼’。”她突然抓住穆瑞的手腕,将他拽到身前,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你们眼里的‘外人’,在我低落时给予鼓励与肯定,在我被欺负时,在我绝望崩溃时死死抱住我!是他从深渊里把我拉出来,你们觉得我做什么都错,只有他永远信我!他穆瑞,才是我徐情文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反了!真是反了!”奶奶抓起拐杖就往穆瑞头上砸,“都是你这野小子带坏我孙女!”

“别打他!”徐情文想扑过去,却被穆瑞死死按在怀里。第一下拐杖落在他后脑勺,闷响像敲在装了棉花的木箱上;第二下砸在他后颈,他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脊背却挺得更直,像株倔强的白杨。

“还有你这不要脸的!”姑姑从墙角抄起竹扫帚,劈头盖脸就往穆瑞身上招呼,“我们徐家的事轮得到你!赶紧给我滚!”扫帚杆抽在背上的瞬间,穆瑞闷哼了一声,手臂却收得更紧,把徐情文护得密不透风。

“住手!”查房的医生带着护士推门而入,白大褂下摆扫过门框,“医院是静养的地方,要吵出去吵!再闹就叫保安了!”

奶奶的拐杖僵在半空,姑姑悻悻地扔了扫帚。医生皱着眉扫过满室狼藉,最后落在穆瑞渗出血丝的嘴角,冷声道:“病人需要休息,你们要么安静,要么出去。”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穆瑞粗重的呼吸声。他松开徐情文,从口袋里掏出张黑色银行卡,“啪”地拍在床头柜上。卡面映着他泛红的眼角,声音却冷得像淬了冰:“叔叔的医药费我出,这里面有十万,不够再跟我说。”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徐家人的脸,像把锋利的刀剖开虚伪的亲情:“你们不疼她,不爱她,没关系。”他伸手抚上徐情文的脸颊,指腹轻轻蹭过那道红印,声音突然软得像团棉花,“但她在我这儿不是工具,是文文也是我的文文,是要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说完拽着徐情文转身就走,经过走廊时,穆瑞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徐情文这才发现他的后颈已经肿起一片,深色的连帽衫领口洇出淡淡的血痕。“你怎么样?”她伸手想去碰,却被他按住手腕。

“没事。”他挤出个笑,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淌,在下巴尖聚成水珠,“回家。”

出租车里,穆瑞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睫毛上沾着细密的汗珠。徐情文悄悄掀起他的衣领,后颈青紫的伤痕像条丑陋的蛇,盘踞在白皙的皮肤上。她的指尖刚触到那片滚烫的皮肤,就被他攥住了手。“别担心。”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真的没事。”

走进家时,穆瑞突然晃了晃。穆瑶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看见他们进来刚要打招呼,就见穆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砸在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哥!”穆瑶手里的苹果“啪”地掉在地毯上,滚出老远。

穆父和大伯从书房冲出来时,穆瑞已经没了声息。“小瑞!”穆父扑过去探他的鼻息,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猛地一颤,“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徐情文的声音带着哭腔,把医院里的事断断续续说了出来。穆母听完眼前一黑,被大姑扶住才没摔倒:“这群丧良心的!我们小瑞从小到大我们都不舍得打,他们凭什么下得去手!”

“我去找他们算账!”大伯抓起玄关的外套就要往外冲,被大姑爷死死拽住:“现在去找人有什么用?先救小瑞要紧!”

穆瑶蹲在沙发边哭,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穆瑞手背上。穆阳拿着冰袋想敷在穆瑞额头上,手却抖得厉害,冰袋几次从指间滑落。张睿抱着昨天那只熊娃娃站在一旁,大眼睛里滚着泪珠:“小瑞哥什么时候醒啊?他是不是不要睿睿了?”

穆母用温水给穆瑞擦脸时,指尖触到他后脑勺的肿包,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他手背上。“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她哽咽着说,“被打了不会躲吗?逞什么能啊……”

中午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穆瑞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眉头始终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大姑用棉签沾着温水一点点润他的嘴唇,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醒?”穆父看着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下午两点,“小瑞从来没这么睡过……小时候摔断了腿,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也没这么沉啊……”

话音刚落,大伯带着个白发老中医匆匆进来。老中医背着个棕色的药箱,步履稳健,看见沙发上躺着的穆瑞,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王大夫,您快看看!”大伯把人往沙发边拽,声音都在发颤。

老中医搭上穆瑞的手腕,三指并拢静静搭了半晌,又拨开他的头发查看后脑勺的伤。客厅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穆母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掐出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怎么样?”穆父的声音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

王大夫叹了口气,摇着头站起身:“后脑受了重创,瘀血堵了经脉。能不能醒,什么时候醒,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造化?”穆瑶猛地站起来,眼泪糊了满脸,“您是说……他可能醒不过来?”

“瑶瑶!”穆父喝住她,却在转身时红了眼眶。

王大夫开了方子,临走前拍了拍穆父的肩膀:“多跟他说说话,或许有用。人活着,就靠一口气吊着。”

大伯去抓药的路上,穆母坐在沙发边,握着穆瑞的手轻声说:“小瑞啊,妈给你炖了排骨藕汤,你最爱喝的……你醒醒,喝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大姑拿了床薄被盖在他身上,眼圈红红的:“小瑞,你还记得小时候抢你妹妹的糖吃吗?醒了姑姑给你买一大罐,水果味的,牛奶味的,都给你买……”

徐情文蹲在沙发对面,看着穆瑞沉睡的脸,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他的皮肤烫得吓人,像揣了个小火炉。她的眼泪掉在他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却毫无反应。

下午三点,学校的上课铃应该响了。穆母抹了把眼泪对徐情文说:“情文,你先去学校吧,这里有我们呢。小瑞醒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啊?”

徐情文同意后,收拾东西便出了门 大伯把车开过来时,徐情文回头看了眼客厅。穆母正用毛巾擦穆瑞额头的汗,穆瑶蹲在旁边给他扇扇子,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穆瑞苍白的脸上,安静得不像话,像幅被定格的画。

“情文,上车吧。”大伯的声音很沉,“小瑞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教室里,瑶琳婉和宋玖凝正对着空座位犯嘀咕,看见徐情文进来赶紧迎上去。“情文,穆哥怎么没来?”瑶琳婉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眶和脸上那道浅淡的指印,“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徐情文刚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宋玖凝听完“嚯”地站起来,抓起书包就要往外冲:“这群人有病吧?我现在就带人去掀了他们家!”

“别去!”瑶琳婉拉住她,“现在去有什么用?等穆哥醒了再说。他要是知道你冲动,肯定又要皱眉头了。”她递给徐情文一张纸巾,“穆哥那么厉害,肯定会没事的。他还答应要参加我和北辰的婚礼呢。”

夕阳西下时,穆家客厅依旧静悄悄的。穆瑞的呼吸很沉,额头上的冷汗擦了又冒,像永远擦不干的露水。穆父坐在沙发边抽烟,烟灰缸里堆了满满一缸烟头,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

第三天清晨,王大夫再来诊脉时,摇着头说:“脉象还是很弱……再等等吧。”

穆母给穆瑞擦手时,突然发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动了!他动了!”她惊喜地喊道,可等了半天,那只手再没动静,仿佛刚才的颤动只是她的错觉。

大姑端着药碗进来,看见穆瑞依旧沉睡的脸,眼圈又红了。窗外的蝉鸣一阵接着一阵,阳光把地板晒得发烫,可穆瑞始终没醒,像个沉溺在长梦里的孩子,谁也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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