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清烛刚踏进教学楼，就被王婷慌张地拦住。
"论坛！快看论坛！"王婷把手机塞到她眼前，屏幕上是校园论坛热帖：《文学院某新生暴力行为实录》，配图正是昨天她在食堂制止高年级学生欺负新生的场景。恶意剪辑的视频里，她推搡的动作被放大，而前因后果全被裁去。
"现在评论区都炸了，"王婷咬着嘴唇，"有人说要联名撤销你的新生代表资格..."
清烛的手指冰凉。她点开评论区，满屏刺目的文字如潮水般涌来：
"仗着是新生代表就欺负人？"
"这种暴力倾向也配上讲台？"
"建议教务处严肃处理！"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新回复跳出来：【事实核查：视频经过恶意剪辑。完整监控显示楼主所述与事实严重不符。作为当事人，我严正抗议这种诽谤行为。——LY】
紧接着是一段完整监控视频的链接，清晰地记录了她阻止霸凌的全过程。
清烛眼眶发热，正要回复，又一条私信弹出：
LY：「别担心，学生会已经联系网管删帖。我在教务处等你，需要你签一份情况说明。」
教务处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陆争杨正与值班老师交谈，白衬衫袖口挽至肘部，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见她进来，他微微颔首，眼神沉稳如静谧的深海。
"签字就好。"他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指尖在"见义勇为"四个字下轻轻一点。
清烛签完字，老师满意地收走文件。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谢谢。"清烛打破沉默，"但你怎么会有食堂监控？"
陆争杨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时，清烛看到桌面上整齐排列的文件夹，其中一个命名为"QZ"，里面是各种课程资料和——她心跳漏了一拍——几张她在图书馆看书的侧影。
"学生会有权限调取公共区域监控。"他迅速切换窗口，耳根却泛起红晕，"那个发帖的张睿有前科，教务处已经约谈了。"
清烛假装没看见那个文件夹，却忍不住嘴角上扬。他们并肩走在林荫道上，落叶在脚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周六的校史馆参观，"陆争杨突然开口，"别忘了。"
"你真要来接我？"清烛歪头看他，"学习部长这么闲？"
陆争杨停下脚步，阳光透过梧桐叶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伸手拂去落在她肩头的一片落叶，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琉璃。
"对你，"他声音很轻，"我一直有空。"
这句话像一滴墨落入清水，在清烛心底晕开难以名状的情绪。她低头掩饰发烫的脸颊，却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起又松开，像是在克制触碰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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