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腰间拿出骨笛,想暂时控制住周围看不见的危险。
在她触碰到骨笛的前一刻,一条小蛇缠上了她的脚腕,正在不断地缠绕紧缩,找时机给她致命一口。
姜霁月顾不上头晕目眩,只能直接掏出腰间短刃,将脚腕上的小蛇切割得四分五裂。
可下一秒,蛇群察觉到了动静,全都向着姜霁月爬去。
她抬脚踩住几只,身上和腕上又被缠上。
若是脖子被咬了,她就真的要死在蛇窟里,清醒着被啃食殆尽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可以从万妖窟活着出去。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或是更久,她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只。
她咬了牙拼命抗衡着,可那蛇群却像会无限繁殖一样,怎么都杀不完。
她是凡人,训练得再怎么强大,也会有力竭的时候。
短刃沾满了污毒与蛇血,两个时辰,她吸入了这么多瘴气的,身手远不如之前矫健。
她的马尾彻底散落,乌发散落,如瀑布倾泻下来。
姜霁月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下一秒,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蛇群顷刻间没了动静,那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原来是个女人。”
耳边传来的竟是一个少年的声音,清润中带着未褪的稚气。
“鎏金佛面,血刃堂的弟子?”
姜霁月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要透过面具看看那少年到底是谁了。
“你身上,今日才染上业障吧。”
“能在这儿撑这么久,你还是第一个。”
姜霁月恍惚间感受到自己的鎏金佛面被划开,瞬间碎裂开来。
佛面下的那张脸更加苍白,嘴唇干涩发白,多了几分病弱西子的美感。
少年惊住了。
姜霁月还未看到他眼中的惊诧,就先一步气竭晕了过去。
少年赶忙接住她,像对待世间珍宝般。
他小心翼翼地用袖口那块上好的料子擦拭着她鬓边的细汗,腕上逐渐显出蛇鳞的痕迹。
他的指甲格外长,他怕弄伤姜霁月,谨慎地弯曲起指尖,白皙明显的骨节擦拭着顺着佛面空隙溅进去的血。
下一秒,姜霁月被他温柔地横抱起。
等她再次醒来,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
精致的房间,空气里飘着草药和胭脂香。
血刃堂的劲装被褪去了,身子也被洗干净,只留下雪白的亵衣。
看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姜霁月竟觉得有点儿羞耻,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腰和脚腕都被缠骨索捆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脚腕与胳膊上有着深浅不一的勒痕,全是蛇群的杰作,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红了。
她挣扎了两下,床幔上的铜铃被撞得直响,缠骨索捆得更紧了,特别是腰间那条,原本就是盈盈一握的腰现在被勒得不成样子了,红得要发肿。
现在显然是一幅要将她献给谁人的趋势啊。
腰间那缠骨索越挣扎越紧,再乱动下去,她要被活生生腰斩了。
少年在听到铜铃响起后立刻回到房间。
他没和姜霁月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最后也是姜霁月先一步挪开了视线。
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了,没有了骨笛,再加上这地方有更厉害的妖怪压住了自己,她能调动魅神的任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