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样子还是个孩子，甚至都没有姜霁月年纪大。
身形还未完全长开，却已显露出挺拔的骨相。
他生的极为好看，苍白的脸，一双漆黑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右眼下有一颗朱砂痣，像不小心溅上去的一滴胭脂。
他的睫毛又黑又长，眼底翻涌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别挣扎，这是缠骨索，你越挣扎它就越紧，但不会扎破你的皮肤，也不会留痕迹，你如果不想被痛死，就老实点。”
“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要你这副身体。”
姜霁月心下一惊，回忆起伽蓝长老的话。
万妖窟的千年玉面狐手里困着个孩子，身为凡人却一直活着，说的不会就是他吧。
但那群蛇妖都怕他，看样子他也不像凡人啊。
“这是哪？”
“应该是我先问你吧，你孤身一人闯来万妖窟做什么？又是个来抢我‘藏品’的修士吗？”
“听不懂！”
姜霁月感觉那缠骨索已经快要陷到肉里，她的语气愤愤，又不敢再挣扎。
“我是血刃堂的弟子，来这里执行堂令。”
“今日才染上业障，你怎么入的血刃堂？”
“你不是想要我的身体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少年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姜霁月的脸，她蹙眉望向他，他才惊觉她不是她。
“你们这些修士，无非就是为了拿走我的那些东西。”
“这样，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藏品，你就心甘情愿把身体献给我。”
“我对你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我才不管你感不感兴趣，如果我不救你，你早就死在蛇窟里了。”
“把身体献给我，我好好养你一段时间，等我找到魂魄之后，你至少还能体面地死。”
姜霁月别过脸去，轻轻“切”了一声。
不过跟他去也好，能探探周围的地形，比起待在这个地方等死，还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活着逃出去成了她的首要目的，那个年方十四的小师妹现在还在磐石上昏迷着，不知道她有没有醒，姜霁月竟觉得有些不甘。
“好吧，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在和我提交易？”
“不然呢？”
“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在我的地盘和我提交易？”
少年掀开床幔，俯下身子钻进来，强行将姜霁月抱起。
脚腕上的缠骨索被他扯了一下，戳得更痛了。
“疼啊！”
她低头看着羞耻的红痕布满了自己的身子，用狠恶的眼神望着他，他却没理他。
“给我衣服！”
那少年面色阴郁，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听到我说话没有？”
他还是不理她。
他冰冷的指尖触碰她的腰身，一丝丝冰冷裹着羞耻一同往她心头涌。
没了骨笛，魅神的力量也被压制住了，她说不出任何违心的话。
姜霁月明白他不是陆昭，不可能受到熏香的影响，对自己百依百顺、百般包容。
他似乎在透过她，看着别人。
她紧皱着眉头，身上的钝刀割肉又不出血的疼痛让她本能地往他怀里靠。
下一秒，一件白色皮草被丢在她身上。
她的手被捆在背后，这件皮草也只是起到遮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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