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界拒绝遗忘**
死亡不愿接近她。
不是因为她有多强大,而是因为这世间万物——都舍不得。
璃月的风记得她抚过清心的指尖,层岩的矿石记得她治愈裂痕的银蓝微光,甚至瑶光滩的浪花,都还保留着她赤足踏过的温度。
所以当她的神魄本该消散于天地时——
**世界轻轻接住了她。**
##**(二)世界留白处**
翯溯在春日的清晨睁开眼睛。
身下是瑶光滩的细沙,海浪温柔地舔舐着她的指尖。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依旧是半透明的,像是随时会消散的雾。
"啊......"她轻轻叹息,"失败了啊。"
死亡拒绝收留她,可活着的代价,是这副身躯再也无法愈合的裂痕。
她试着凝聚神力,冰蓝色的微光刚在掌心亮起,皮肤便绽开蛛网般的纹路,银蓝色的神血渗出,滴落在沙粒上,开出一朵小小的花。
"果然......"她苦笑,"还是不行。"
##**(三)百愿衣**
她悄悄回到璃月港,戴着斗篷遮住半透明的身躯。
卖杏仁豆腐的摊主突然多送了一碗蜂蜜;
千岩军巡逻时会不自觉地绕到她曾站过的位置发呆;
甚至往生堂门口,胡桃不再推销第二碑半价,而是种了一排琉璃百合。
最让她心碎的是钟离——
他依旧每日巡视璃月,依旧主持七星会议,甚至还会去三碗不过港听书。
只是他再也没碰过杏仁豆腐。
只是他总会在深夜站在玉京台边缘,望着掌心一片永远不会融化的雪花出神。
只是他的眼神,再也没了温度。
##**(四)瓷吻**
她终于鼓起勇气,在他常去的茶楼现身。
"这位客官......"她压低声线,将斗篷又拉低了些,"要听什么曲儿?"
钟离的手猛地一颤,茶杯翻倒,滚烫的茶水浸透衣袖也浑然不觉。他的瞳孔紧缩,死死盯着她藏在阴影里的半透明指尖。
"《雪霁》。"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会唱吗?"
那是她曾经在庆云顶为他哼过的小调。
翯溯的喉咙发紧,半晌才轻声道:"......客官认错人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一股巨力拽住手腕——
**咔嚓。**
她的腕骨碎了。
不是因为他用力过猛,而是这具身体早已承受不住任何触碰。
银蓝色的神血顺着钟离的指缝滴落,他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松开手,脸色惨白如纸。
"对......不起......"他颤抖着去碰那些伤口,神力疯狂涌出想要修复,可刚触及她的皮肤,更多的裂痕便蔓延开来。
翯溯望着他崩溃的模样,突然笑了。
"别哭啊。"她伸手抹去他的眼泪,尽管自己的指尖也在消散,"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五)余生皆痛**
白术的诊断很残酷:
"神魄强行被世界意志缝合,但每一次使用神力,都会加速崩溃。"他不敢看钟离猩红的眼睛,"就像......用冰粘起来的琉璃盏。"
最讽刺的是,能缓解她痛苦的,只有钟离的岩元素力——可每一次治疗,都会让他亲眼目睹她的身体在自己手中碎裂。
"值得。"翯溯在某个深夜对哭泣的甘雨说,"至少这次,我能好好道别。"
窗外突然传来玉器碎裂的声响。
钟离站在月光下,脚边是摔碎的茶盏。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鎏金的瞳孔亮得骇人:
"道别?"
他猛地将她按进怀里,不顾她因疼痛而颤抖的身躯:
"你教会我吃醋,教会我发疯......"
"现在,该教我如何接受第二次失去你了。"
**(这一次,连死亡都无法将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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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伏笔**:
- **世界意志的馈赠**:翯溯破碎的神魄中藏着地脉最原始的修复之力
- **七神的重聚**:察觉到异样的众神正带着各自珍藏的权柄碎片赶往璃月
- **最痛的相守**:钟离开始学习用最轻柔的力道拥抱她,哪怕每次触碰都会让她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