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陆子野突然问,嘴角挂着坏笑。
齐墨耳根发热:"专心弹你的琴。"
陆子野却抓住他的手放在琴键上:"教你个简单的。"
他的胸膛紧贴着齐墨的后背,呼吸拂过耳际。在这样亲密的距离里,齐墨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专心点,好学生。"陆子野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还是说...你在想别的?"
齐墨转身吻住他,把所有的思念和渴望都倾注在这个吻里。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我们...应该继续学习了。"齐墨勉强说道。
陆子野挑眉:"刚才是谁先亲谁的?"
这种隐秘而甜蜜的时光持续了一周,直到周坤的出现打破了平静。
那天清晨,他们正在复习英语,音乐教室的门突然被踢开。周坤带着几个混混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哟,果然在这。"他吹了声口哨,"天天早上偷偷约会?真浪漫啊。"
陆子野立刻站起来:"周坤,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周坤晃进来,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哇,这么用功?陆子野转性了?"他突然变脸,"还是说,你真的被这个书呆子迷住了?"
齐墨冷静地收拾书本:"我们只是在学习。请你离开。"
"学习?"周坤冷笑,"论坛上的照片可不是这么说的。"他逼近齐墨,"你知道吗?就因为你和陆子野那点破事,现在全校都在传我们7班都是变态。"
陆子野一把推开他:"闭嘴!"
"急了?"周坤拍拍衣服,"陆子野,你变了。以前你是我们中最酷的那个,现在呢?为了个男人天天早起学习?恶不恶心?"
齐墨看到陆子野的拳头捏紧了,连忙拉住他:"别理他。我们走。"
周坤在他们身后大喊:"陆子野!今晚老地方,兄弟们等你。不来就是承认自己是个怂包!"
走出音乐教室,陆子野一拳砸在墙上:"操!"
"他在激你。"齐墨轻声说,"别上当。"
陆子野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但...齐墨,那些话会不会影响你?学生会那边..."
"我不在乎。"齐墨坚定地说,"我们有自己的计划,记得吗?"
陆子野看着他,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嗯。期末前50,音乐学院考试。"他握住齐墨的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但当晚,陆子野还是去了"老地方"。齐墨从母亲那里借来的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
「去见周坤他们最后一面。别担心,12点前回家。——Y」
齐墨回复:「小心。有事立刻联系。」
然而,午夜过去了,陆子野没有回复。凌晨一点,齐墨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无人接听。
不好的预感如潮水般涌来。齐墨穿上外套,正准备冒险出门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周坤。
"喂?"齐墨急切地接起。
"你...你快来新城医院。"周坤的声音异常紧张,"陆子野他...操,总之你快来!"
电话挂断了。齐墨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他冲进父母卧室,简短地说明了情况。出乎意料的是,父亲沉默片刻后,起身拿了车钥匙。
"一起去。"他只说了这一句。
新城医院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周坤和几个混混缩在走廊角落,看到齐墨时表情复杂。
"怎么回事?"齐墨质问。
周坤避开他的目光:"就...喝了点酒,然后打起来了。陆子野为了拦架,被碎瓶子划伤了手臂...流了很多血..."
齐墨的眼前一阵发黑。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家属?"
"我是他同学。"齐墨上前,"他怎么样?"
"伤口已经缝合,没有生命危险。"医生推了推眼镜,"但失血较多,需要留院观察。你们谁帮忙办下手续?"
齐父出人意料地接过了病历本:"我去吧。"
病房里,陆子野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看到齐墨,他勉强笑了笑:"嘿,好学生..."
齐墨的眼眶瞬间红了:"你答应我12点前回家的。"
"本来是的。"陆子野虚弱地说,"但周坤那混蛋叫了外校的人,说要去找你'谈谈'...我 couldn't let that happen."
齐墨的心揪成一团:"所以你跟他们打起来了?"
"差不多吧。"陆子野试图耸肩,却因为疼痛而皱眉,"别那副表情,我没事。就是...可能这几天弹不了琴了。"
齐墨握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说不出话来。这时,齐父办完手续回来了,站在床边审视着陆子野。
"陆同学,你父亲知道吗?"
陆子野摇头:"请...先别告诉他。他明天要去省里开会,如果知道我又打架..."
齐父的表情难以捉摸。出乎两人意料的是,他点了点头:"今晚我帮你瞒着。但有个条件——"他看向齐墨,"从今以后,你们两个要见面就在家里,不准再偷偷摸摸。"
齐墨和陆子野同时瞪大眼睛。
"爸?"
"老齐?"
齐父叹了口气:"我刚才和周坤谈过了。也看了你们的复习笔记。"他顿了顿,"如果你们能把这种劲头用在学习上...作为家长,我至少该给你们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陆子野的眼睛亮了起来:"谢谢叔叔!我保证——"
"别急着保证。"齐父严肃地说,"期末考试和音乐学院考试,用结果说话。"他看了看表,"现在,齐墨跟我回家。陆同学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出院。"
回家的车上,齐墨鼓起勇气问:"爸,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父亲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因为周坤告诉我,陆子野是为了保护你才受伤的。"他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一个愿意为你挡酒瓶的男孩...至少值得一个公平的机会。"
齐墨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他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感到漫长的黑夜终于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