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年底，朝政繁重，雍正每日在御案前几乎不曾停歇。

而皇后乌拉那拉氏，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即将到来的乾清宫家宴，那是每年岁末最重要的一场宫中盛事，不容有失。

这日午后，皇后请旨，想在乾清宫与皇上当面商议宴席流程。

雍正略一沉吟，竟应了。

乾清宫内，香炉袅袅，布置一如既往的庄重肃穆。皇后身着缃黄宫装，头戴点翠凤冠，仪态端庄、面带微笑迎上前：“皇上，天冷了，臣妾亲自熬了鹿茸参汤，请您暖暖身子。”

雍正接过，却并未饮，只淡淡“嗯”了一声，坐入上首。

皇后见他神色清冷，一双眸子沉沉，手指却一直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腰间的香囊。

那香囊极其精致，通体淡粉绣金，带着一股幽幽的清香。不是宫中惯用的沉香、麝香，而是一种更柔和的味道，带着一点甜意。

皇后瞬间认出，那是雍宸妃的香气。

心口泛起一阵不适，却又不得不压下，温声道：“年底家宴，各宫妃嫔都会到场。臣妾想着，雍宸妃入宫已有时日，一直留在养心殿，未曾与姐妹们相识……是否，也该——”

“皇后。”雍正猛地抬头，语气低冷得仿佛冰封三尺。

皇后心中一颤，下意识止住话头，眼神微微闪躲。

雍正缓缓开口，语气却冷冽得毫无温度：

“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若非你出身乌拉那拉，皇额娘亲封，我早废你。”

“皇上……”皇后猛地跪下，声音微颤，“臣妾……臣妾冤枉……”

“我从不关心你冤不冤。”雍正轻笑，却笑得让人背脊发寒，“但你若再做些不聪明的事，我会让你变得彻底不聪明。”

说罢，他缓缓起身，踱步走至皇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语气冷若刀锋：

“你以为后宫的那些事，真能瞒得住朕？”

皇后身子一僵，睁大眼睛，心跳如擂鼓。

“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挑拨、用药、送人、试探，朕看得一清二楚。”雍正嗤笑一声，“朕不管，并不是因为你做得聪明，而是因为……朕不在意。”

“可若是触到了朕在意的事人——”他眸色一沉，“那就不一样了。”

皇后唇瓣颤了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四肢冰凉。

雍正冷冷收回手，看也不再看她一眼。

“朕答应你，不废你，是给皇额娘一个面子。但若你再拿朕的清清做文章——朕就让你知道，乌拉那拉的脸面，在朕眼里值不值钱。”

说罢，他大袖一甩，转身离去。

皇后跪在地上，额头沁出冷汗，脸色煞白如纸。

她知道，这一次，她彻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