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被丧尸们小心翼翼地放在钢琴前，腐烂的手指甚至替他掀开了琴盖。黑白分明的琴键一尘不染——这群丧尸怕是用腐肉擦了整整一夜。
马嘉祺我真的得回去……
马嘉祺试图站起来，却被三只丧尸轻轻按回琴凳。它们溃烂的喉咙里挤出古怪的呜咽，精神波动传来清晰的哀求：【弹一首，就一首】
马嘉祺的指尖还搭在琴盖上，珠光色的血管随着焦躁情绪明灭不定。丧尸们腐烂的脸上竟能看出几分固执，它们用溃烂的声带挤出断续的音节。
【他...危险...】
【我们...保护...王...】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突然重重按下中央C键。刺耳的单音震得丧尸集体后退两步，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
马嘉祺我、不、走。
他一字一顿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琴键边缘。
马嘉祺但你们得给我空间。
令人惊讶的是，丧尸们互相看了看（有个脑袋掉下来的被同伴捡起装回去），竟然真的缓缓退到三米开外。只是它们用腐肉和碎骨在钢琴周围垒出明显的界线，活像给珍宝画了个结界。
商场的星空穹顶下，马嘉祺陷在羽绒被里辗转反侧。丧尸们从奢侈品店搬来的真丝枕巾被他揉成一团——没有张真源身上那股硝烟与铁锈混杂的气息，再柔软的床铺也像长满尖刺。
【王...不吃...】
丧尸们焦虑地推来推去，捧着从超市冷库挖出的哈根达斯（过期三年）、发黑的香蕉（插着蜡烛）、甚至还有瓶香槟（被刘耀文掉包成苹果汁）。
马嘉祺的光纹黯淡得像快没电的星星。
马嘉祺我想回家。
指挥室里，张真源眼底的血丝蛛网般蔓延。电子地图上所有红点都被打了叉——没有，哪里都没有。宋亚轩第三次递来的营养剂被他捏爆，玻璃渣嵌进掌心血肉模糊。
张真源最后再说一次，那天车上有什么异常？
刘耀文就、就丧尸们最近老在收集甜品...等等！它们上个月拆了家钢琴厂！
张真源猛地站起来，染血的手掌拍在某个被刻意隐藏的坐标点上——那是他亲手炸平的、弟弟最后失踪的地点。
午夜，马嘉祺突然从浅眠中惊醒。钢琴在自己演奏《梦中的婚礼》。
他光脚跑向音乐区，看见丧尸们正用腐手按着琴键。而落地窗外——
马嘉祺赤脚踩过满地碎玻璃，莹白的脚掌被割出血痕也浑然不觉。张真源扔下火箭筒张开双臂的瞬间，少年像归巢的雀鸟撞进他怀里，发光的血管在相触的刹那迸溅出星火。
马嘉祺我想你了。
马嘉祺的声音闷在张真源颈窝，滚烫的眼泪渗进制服布料。
马嘉祺很想很想。
张真源的手枪仍指着丧尸群，但扣扳机的手指在发抖。马嘉祺捧住他的脸，发现男人眼下凝着血痂般的泪痕。
马嘉祺它们没有伤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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