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风眠站在医院走廊，看着蜷缩在长椅上睡着的苏颜墨。
少年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上是搜索页面："如何帮助抑郁症患者"。
他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将苏颜墨小心翼翼地抱起来。
少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小猫般的哼唧声。
"老师...别走..."
魏风眠的脚步顿了顿，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少年，眼神柔和了一瞬。
他摸出手机，给苏夫人发了条信息：
【苏夫人，颜墨今晚住我家。放心。】
发完消息，他抱着苏颜墨走出医院。
夜风微凉，少年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发抖。
魏风眠脱下外套裹住他，叫了辆出租车。
魏风眠公寓
叶辰屿正趴在沙发上打瞌睡，听到开门声立刻跳起来："哥哥！你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魏风眠怀里抱着熟睡的苏颜墨。
"他...怎么了？"叶辰屿小声问。
"睡着了。"魏风眠轻声回答，将苏颜墨放在客房的床上，细心地盖好被子。
回到客厅，他发现叶辰屿已经把公寓收拾得一尘不染。
茶几上摆着热腾的宵夜，连他平时乱放的书都被整齐地码好了。
"哥哥，吃点东西吧！"叶辰屿殷勤地盛了一碗汤，"我照着菜谱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魏风眠接过碗，热气氤氲中，他苍白的脸色显得柔和了些："谢谢。"
叶辰屿眼睛一亮，刚要说什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哥哥，我在打扫卫生时发现了这个..."
他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魏风眠的手猛地一颤，汤碗差点打翻。
照片上是两个穿着古装的男子：一个身着红衣，手握长笛，随意地坐在树枝上，黑色长发垂落腰间；另一个白衣胜雪，倚着树干，姿态优雅。他们身旁站着个约莫14岁的男孩，也穿着精致的古装。
不远处，三名女子正在闲聊，其中一名紫衣女子身边还有个15岁左右的少年，两个孩子在打闹。
凉亭里，两个男子正在对弈。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黑衣男子站在白衣男子身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透过照片都能感受到。
所有人的脸都模糊不清，但那种既温馨又紧张的氛围扑面而来。
"哥哥？"叶辰屿疑惑地看着魏风眠突然僵住的身影，"你认识这些人吗？"
魏风眠的手指微微发抖，几乎捏碎了照片边缘。
"哥哥？！"叶辰屿慌了，"你怎么了？"
魏风眠突然笑了。
那笑容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嘴角上扬，眼睛里却盛满了疯狂的悲伤。
他低声说着什么，声音含糊不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照片里的人对话。
"哥哥！你冷静点！"叶辰屿试图拿走照片，却被魏风眠一把推开。
"滚！"这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刻骨的寒意。
叶辰屿踉跄着后退，撞到了茶几。动静惊醒了客房里的苏颜墨，他揉着眼睛走出来："怎么了...老师？！"
魏风眠的状态明显不对。
他死死盯着照片，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时而狰狞，时而温柔，仿佛有无数个灵魂在他体内撕扯。
"老师！冷静！看着我！"苏颜墨冲过来，一把抱住魏风眠。
魏风眠的身体剧烈颤抖，眼神涣散。
他挣扎着想要推开苏颜墨，却又在看清少年担忧的脸时迟疑了一瞬。
"都...死了..."他喃喃自语，"只剩...我一个..."
叶辰屿手忙脚乱地翻找药箱："哥哥平时吃的药...在哪里..."
苏颜墨紧紧抱着魏风眠，感受到老师单薄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发抖。
他的心揪成一团："老师...没事的...我们在这..."
魏风眠突然安静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这里...曾经是海..."
"什么？"
"我的家..."魏风眠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们都...在这里离开的..."
苏颜墨和叶辰屿面面相觑，不明白老师在说什么。
这座城市明明是内陆，怎么可能是海？
"打电话求助！"苏颜墨对叶辰屿喊道，同时死死抱住魏风眠不让他伤害自己。
叶辰屿颤抖着拿起魏风眠的手机，解锁后翻找联系人列表——苏警官、医院同事、班级老师、苏夫人...几乎全是工作关系。
唯一一个特别的，是一个备注为"温晏岐"的联系人。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电话。
"喂？风眠？"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背景音很安静，像是在办公室。
"您好！"叶辰屿急得快哭了，"我是...我是魏风眠的朋友，他现在情况很不好，一直在说胡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地址发我，二十分钟到。"
挂断电话后，叶辰屿和苏颜墨合力将魏风眠扶到沙发上。
魏风眠的状态时好时坏，一会儿安静得像个雕塑，一会儿又突然激动起来，摔碎了茶几上的杯子。
"都滚！滚出去！我不要你们可怜！滚！"他嘶哑地吼道，声音里满是痛苦。
苏颜墨从没见过老师这样失控的样子，心疼得眼眶发红："老师...我们不会走的..."
门铃响起时，两人如蒙大赦。
叶辰屿飞奔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男人约莫二十三四岁，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侧，衬得那双桃花眼越发温柔。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看起来刚从什么正式场合过来。
"温...温先生？"叶辰屿结结巴巴地问。
男人微微点头，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在客厅里的魏风眠身上："风眠。"
这声呼唤像是有魔力，魏风眠猛地抬头，眼神恍惚了一瞬："...晏岐？"
温晏岐快步走过去，在魏风眠面前蹲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是我。"
魏风眠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些，但眼神依然涣散："他们...都死了..."
"我知道。"温晏岐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但我在。"
他转头对两个少年说："能给我们一点空间吗？"
苏颜墨和叶辰屿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到了阳台上。
透过玻璃门，他们看到温晏岐轻轻抱住魏风眠，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魏风眠的身体渐渐不再发抖，最终安静地靠在了温晏岐肩上。
"他们...是什么关系啊？"叶辰屿小声问。
苏颜墨摇摇头，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那个温晏岐抱着老师的姿势，亲密得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
约莫半小时后，温晏岐推开阳台门："他睡着了。"
两人赶紧回到客厅。
魏风眠安静地躺在沙发上，长发散落在靠枕上，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平稳。
温晏岐给他盖了条毯子，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
"谢谢您..."苏颜墨真诚地说，"老师他...经常这样吗？"
温晏岐摇摇头："很久没发作了。"他看了眼茶几上那张照片，"是因为这个吧？"
叶辰屿点点头："我在打扫时偶然发现的..."
"这张照片..."温晏岐轻轻拿起它，眼神复杂，"是他最痛苦的回忆。"
"照片上的人是谁？"苏颜墨忍不住问。
温晏岐沉默了一会儿："故人。"他放下照片，转移了话题，"你们是风眠的学生？"
"我是他的家教学生。"苏颜墨说，"辰屿是...他前几天在路上救的。"
温晏岐微微挑眉，仔细打量了叶辰屿一番，突然笑了："有意思。"
"什么？"叶辰屿不解。
"没什么。"温晏岐站起身，"今晚我留下照顾他，你们去客房休息吧。"
苏颜墨想说什么，但看到温晏岐不容拒绝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
苏颜墨早早醒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发现温晏岐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煮咖啡。
男人换了一身休闲装，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看起来比昨晚更加平易近人。
"早。"温晏岐对他笑笑，"睡得还好吗？"
苏颜墨点点头，忍不住问："温先生和老师...认识很久了吗？"
温晏岐搅动着咖啡，眼神悠远："当然，很久。"
"那照片上的人..."
"苏同学，"温晏岐温和但坚定地打断他，"有些事，等风眠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苏颜墨识相地不再追问。
这时叶辰屿也揉着眼睛出来了，看到温晏岐时明显愣了一下："温...温先生早。"
"早。"温晏岐递给他一杯牛奶，"风眠还没醒，你们要吃点东西吗？"
两人点点头。
温晏岐熟练地煎蛋、烤面包，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对这个厨房了如指掌。
"温先生经常来老师家吗？"叶辰屿好奇地问。
温晏岐笑了笑："不算经常，但每次他来电话，我一定到。"
这句话里包含的深意让苏颜墨心里一沉。
他低头喝咖啡，不再说话。
上午十点左右，卧室门终于开了。
魏风眠站在门口，已经换好了日常的衣服，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老师！"苏颜墨跳起来，"您感觉怎么样？"
魏风眠轻轻点头："没事了。"他的目光落在温晏岐身上，眼神柔和了些，"谢谢。"
温晏岐走过去，自然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跟我还客气什么。"
这个亲密的动作让苏颜墨和叶辰屿都看呆了。
魏风眠居然没有躲开，甚至微微低头配合温晏岐的动作——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因为连他们都没碰过，魏风眠也不让他们碰。
"你们..."魏风眠转向两个少年，"昨天...抱歉。"
苏颜墨赶紧摇头："老师您不用道歉！是我们该说对不起，不该乱翻您的东西..."
魏风眠摇摇头，看向茶几——那张照片已经被温晏岐收起来了。
"照片..."他轻声说。
温晏岐从口袋里掏出照片："在这。"
魏风眠接过照片，手指轻轻抚过表面，眼神复杂："...收起来吧。"
温晏岐点点头，将照片放进了自己的西装内袋："我替你保管。"
魏风眠没有反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哥哥..."叶辰屿小心翼翼地问，"您真的没事了吗？"
魏风眠看向他，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嗯。昨天吓到你们了。"
"没有！"叶辰屿赶紧摇头，"就是...很担心您..."
魏风眠的眼神柔和了些："谢谢。"
这个简单的道谢让叶辰屿眼睛一亮。
苏颜墨看在眼里，心里又酸又涩——老师对叶辰屿，总是特别温和...
"风眠，"温晏岐突然说，"公司还有个会，我得先走了。"
魏风眠点点头："路上小心。"
温晏岐笑了笑，转向两个少年："照顾好他，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送走温晏岐后，公寓里一时安静下来。
魏风眠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放空。
苏颜墨和叶辰屿不敢打扰他，只是默默地收拾着昨晚的一片狼藉。
"老师..."苏颜墨终于鼓起勇气问，"今天...还上课吗？"
魏风眠回过神来，看了看表："嗯，三点开始。"
"您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吗？"
"不用。"
苏颜墨还想说什么，魏风眠已经站起身走向书房："我去准备教案。"
看着老师挺直的背影，苏颜墨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明明昨晚还那么脆弱，今天就要强撑着恢复正常...这个人，到底背负着什么？
叶辰屿悄悄凑过来："苏颜墨...那个温先生..."
"嗯？"
"他和哥哥...是什么关系啊？"
苏颜墨摇摇头："不知道。"但他心里隐约有了猜测——那个温晏岐看着老师的眼神，温柔得像是穿越了千年...
自从那天情绪崩溃后，魏风眠像是变了个人。
苏颜墨坐在书桌前，看着正在指导叶辰屿辨认草药的魏风眠，恍惚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老师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丹凤眼，此刻竟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不对，"魏风眠轻声纠正叶辰屿的动作，"当归要这样切片，药效才不会流失。"
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再是以往那种冷冰冰的语气，而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耐心。
叶辰屿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哥哥，是这样吗？"
魏风眠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嗯。"
这个简单的笑容让苏颜墨心头一震——他从未见过老师笑。
虽然那个笑容有些僵硬，像是很久没有练习过这个表情，但确确实实是个笑容。
"老师..."苏颜墨忍不住开口，"您今天..."
魏风眠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苏颜墨低下头，心跳加速。
老师的眼神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他有些不适应。
魏风眠走到他身边，俯身查看他的笔记："这里写错了，黄芪和黄芩不是同一种药。"
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纸面上，带着淡淡的药香。
苏颜墨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亲近。
"老师..."他小声问，"您今天不忙吗？"
魏风眠摇摇头："今天休息。"
这个回答让两个少年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要知道，以前的魏风眠几乎从不停歇，不是在教书就是在医院，要么就是去警局协助验尸。
休息？这个词从来不在他的字典里。
"那..."叶辰屿鼓起勇气，"哥哥要不要和我们出去玩？"
魏风眠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就在两人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拒绝时，他点了点头："好。"
"真的？！"叶辰屿兴奋地跳起来，"哥哥想去哪？"
魏风眠望向窗外，眼神有些悠远："海边。"
海滨浴场
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阳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魏风眠站在沙滩上，海风吹起他的长发，白衣飘飘，宛如画中仙。
"老师...您喜欢海？"苏颜墨小心翼翼地问。
魏风眠轻轻"嗯"了一声，眼神却黯淡下来："不是这样的..."
"什么？"
"以前的海..."魏风眠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海浪声淹没，"更蓝。"
叶辰屿好奇地问："哥哥以前经常来海边吗？"
魏风眠没有回答，只是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去游泳吧。"
两人这才发现，魏风眠居然带了泳衣。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当他们换好衣服出来时，魏风眠已经站在浅水区等他们——而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那些伤痕已经很旧了，有的像是刀伤，有的像是烧伤，密密麻麻地覆盖在他的手臂、后背和胸口。
最触目惊心的是左肩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贯穿而过。
"老师！"苏颜墨惊呼，"您身上..."
魏风眠低头看了看自己，表情平静："旧伤。"
"怎么会有这么多..."叶辰屿心疼得声音都抖了。
魏风眠没有解释，只是走进水里："教你们游泳，省的哪天落水还要我救。"
他的语气依然平淡，却不再是以往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而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切。
苏颜墨和叶辰屿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魏风眠的游泳技术出乎意料的好。他的动作优雅流畅，像一条鱼般在水中穿梭。
当他浮出水面时，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哥哥好厉害！"叶辰屿由衷赞叹。
魏风眠摇摇头："基础而已。"他看向苏颜墨，"你，过来。"
苏颜墨乖乖游过去。魏风眠伸手扶住他的腰："放松，感受水的浮力。"
那只手冰凉却有力，稳稳地托着他。苏颜墨的心跳漏了一拍，差点呛水。
"专心。"魏风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无奈。
三个小时后，当夕阳西沉时，两个少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而魏风眠却依然气定神闲地站在水中，望着远方的海平线，眼神悠远。
"老师...不累吗？"苏颜墨瘫在沙滩上问。
魏风眠摇摇头："习惯了。"
这个回答让苏颜墨心头一紧——什么样的人会"习惯"游泳到精疲力竭？
"哥哥！快来！"叶辰屿在不远处招手，"这里有家小店！"
魏风眠收回目光，走向岸边。小店门口，两个年轻女孩正在整理物品。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看到苏颜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苏颜墨？"
"江小鱼？"苏颜墨也愣住了，"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开的店啊！"江小鱼笑嘻嘻地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魏风眠吸引，"这位是..."
"我老师，魏风眠。"苏颜墨介绍道，"老师，这是我朋友江小鱼，这家店的老板。"
魏风眠微微点头："你好。"
江小鱼的眼睛亮了起来："哇！苏颜墨你居然有这么好看的老师！"她凑近魏风眠，"老师要不要尝尝我们特制的果汁？免费哦！"
魏风眠礼貌地摇头："不用，谢谢。"
"哎呀别客气嘛！"江小鱼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臂，突然"咦"了一声，"老师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气氛瞬间凝固。
魏风眠的眼神冷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小鱼！"另一个女孩快步走过来，责备地看了江小鱼一眼，"抱歉，她太冒失了。"她向魏风眠伸出手，"我是瑾琬蓉，这家店的合伙人。"
魏风眠看了看她的手，没有握："魏风眠。"
瑾琬蓉也不尴尬，自然地收回手："三位游累了吧？里面请，我请客。"
叶辰屿悄悄拉了拉苏颜墨的袖子："哥哥好像不高兴了..."
苏颜墨点点头，刚想说什么，魏风眠已经转身："回去吧。"
"啊？现在就走吗？"江小鱼失望地问，"果汁还没喝呢..."
"小鱼！"瑾琬蓉制止了她，对魏风眠歉意地笑笑，"下次再来。"
魏风眠没有回应，径直走向更衣室。
回程的车上，气氛有些沉闷。
叶辰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魏风眠的脸色："哥哥...你生气了吗？"
魏风眠摇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
"累了。"魏风眠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苏颜墨和叶辰屿对视一眼，都不再出声。
他们知道，老师又回到了那种封闭的状态。
魏风眠公寓
晚上十点，苏颜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温柔的老师，海边的笑容，还有...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实际上，那张照片其实是假的，是魏风眠自己做的，脸之所以模糊，是因为他快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只是有着模糊的样子，做出的照片，防止自己忘了他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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