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饭

"季大设计师名不虚传。"江宴迟抢先回答，手里还拿着季风眠的素描本，"这个构思很有深度，不像刚毕业的学生作品。"

季风眠耳根发热，"只是初步想法，还需要完善..."

"下周三能来公司看现场吗？"江宴迟问，"实地感受一下空间尺度。"

季风眠点点头，心跳因为即将再次见面的承诺而加速。

三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季沉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严肃，"我得先回公司，风眠你..."

"我送他回去。"江宴迟自然地接话，"正好顺路。"

季沉感激地点头，匆匆离开。电梯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季风眠突然意识到这是他和江宴迟三年来第一次独处。

"饿了吗？"江宴迟打破沉默，"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粤菜馆。"

季风眠惊讶地抬头，"你不用回办公室吗？"

"下午的会议取消了。"江宴迟笑了笑，"就当庆祝项目有个好开头。”

餐厅不大，但装修精致，客人不多。江宴迟显然是常客，服务员直接领他们到了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

"你比我想象中专业得多。"点完菜，江宴迟直视着季风眠，"上次见你，还是个抱着画板害羞的大学生。"

季风眠搅动着茶杯，"人总会成长的。"他犹豫了一下，"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别谢我。"江宴迟摇头，"是李雯他们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设计师。你哥提到你在找项目，我才想到可以让你试试。"他停顿了一下，"不过今天之后，我确定这个决定没错。"

阳光透过纱帘，在江宴迟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季风眠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把这一刻的他刻进记忆里。

"在F国过得怎么样？"江宴迟问，"除了学习。”

"挺好的。"季风眠轻声回答，"周末常去临摹，偶尔也去河边写生。"他没有说的是，多少次他站在F国的街头，想象着如果江宴迟在身边会是怎样的情景。

"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江宴迟的声音柔和了些，"你哥很惦记你，每个月都托人带东西过去。"

季风眠微笑，"我知道，他连电饭煲都寄了两个。"

菜上来了，江宴迟熟练地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块蒸排骨，"多吃点，你太瘦了。"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季风眠心头一暖。三年前，每次一起吃饭，江宴迟总会这样照顾他，好像他真的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宴哥，"季风眠鼓起勇气问，"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江宴迟似乎有些意外这个问题，沉吟片刻，"还行，公司发展不错。不过就是老爷子催着我成家。”

你呢？"江宴迟反问，"在外面有遇到特别的人吗？"

季风眠差点被茶水呛到，"没、没有。"他慌乱地摇头，"学业很忙，没时间想这些。"

江宴迟笑了，"你还年轻，不急。"

饭后，江宴迟坚持送他回家。车上放着轻柔的爵士乐，季风眠靠在窗边，假装欣赏街景，实则通过玻璃的反光偷偷看着驾驶座上的江宴迟。他的侧脸线条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邃，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修长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