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白九思亲自踏入了地牢。
石室里只有他和昏迷的姒冉,他站在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刺骨,里面翻涌着风暴。
“醒了,就睁眼。”
他的声音比这石室的寒气更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石床上,姒冉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极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空洞、迷茫,像是刚从一场大梦中醒来,还分不清现实,看到站在床边的白九思,她先是茫然,随即瞳孔猛地收缩,里面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填满。
“仙……仙尊……”
她的声音又细又抖,带着哭腔,挣扎着想坐起来,但锁链哗啦作响,虚弱的身子根本撑不住。
她只能徒劳地缩在冰冷的石床上,像只受惊的小兽,惊恐地看着他,泪水迅速盈满眼眶,“奴婢……奴婢怎么了?这里是哪里?奴婢……奴婢做了什么惹仙尊生气了吗?”
她看着白九思冰冷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锁链,那恐惧真实得没有一丝破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滚落。
白九思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疯狂和伪装,但他看到的,只有全然的茫然、无助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和他记忆中那个强吻他、眼神疯狂的女人,判若两人!
“你做了什么?”
白九思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你给本尊下毒!强……强……”那个词他说不出口,只觉得唇上那冰冷的触感仿佛又回来了,让他胸口一阵翻涌的恶心和一种说不清的悸动。
“下毒?强?”
姒冉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困惑,她拼命摇头,锁链哗啦作响。
“奴婢没有!奴婢怎么会给仙尊下毒?奴婢……奴婢只记得……只记得那天晚上,仙尊不舒服……奴婢……奴婢熬了家里祖传的汤药……想……想给仙尊试试……然后……然后……”
她痛苦地皱起眉,努力回想,眼神越来越混乱,“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片黑……好冷……好怕……”
她说着,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都在打颤:“仙尊……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是不是……是不是又闯祸了?奴婢该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
白九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她的样子,不像装的。难道……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逼近一步,声音更冷,带着压迫。
“不记得……奴婢真的不记得……”姒冉哭得哽咽,断断续续地说。
“只记得……只记得一片黑……还有……还有很冷……像有……有很可怕的东西……在身体里……”她说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脸色惨白得吓人。
白九思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可怕的东西?在身体里?
他猛地伸出手,不再是隔空施法,而是直接抓住了姒冉纤细冰冷的手腕,动作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姒冉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他死死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