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闭合的瞬间,冷气混着陆淮舟身上的松木气息将沈星晚彻底笼罩。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如银河倒悬,却照不亮男人眼底深不见底的阴霾。他将病历本随意扔在真皮沙发上,金属扣撞击出清脆声响,“知道你母亲当年手术的主刀医生是谁?”
沈星晚僵在原地,五年前急救室外刺眼的白炽灯仿佛又在眼前明灭。陆淮舟逼近时,西装下摆扫过她颤抖的指尖,“是我连夜从德国请来的专家。”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以为那些手术费,真的是签份协议就能抵清?”
水晶吊灯在陆淮舟身后投下巨大阴影,将沈星晚整个吞噬。记忆突然闪回母亲手术成功那日,她蜷缩在陆淮舟别墅的客房里,隔着雕花窗棂看男人在花园里打电话,雪茄的星火明明灭灭,像极了此刻他眼底的猩红。
“程悦的新戏只是开始。”陆淮舟的拇指摩挲过她泛红的唇瓣,“接下来每个剧本,我都会亲自审核。”他突然扯开领带,腕表冷光划过沈星晚锁骨,“你不是想当影后?从明天起,每天来这里‘补课’。”
手机在此时不合时宜地震动,陈姐发来的新闻截图刺痛沈星晚双眼——#陆氏总裁片场强吻女星#的词条挂在热搜榜首,配图里她惊恐的表情与陆淮舟偏执的笑意形成鲜明对比。她猛地推开男人,却被反手抵在玻璃幕墙上,冰凉的触感渗进脊椎。
“反抗得越凶,舆论就越精彩。”陆淮舟咬住她耳垂,声音裹着灼热的气息,“你猜,当网友发现你母亲的救命恩人,就是那个被你‘抛弃’的金主,会怎么说?”他松开手的瞬间,沈星晚跌坐在地毯上,看着男人从保险柜取出泛黄的契约书,“这上面的每一条,该重新生效了。”
凌晨三点的盛川大厦顶层,沈星晚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新剧本,女二的角色设定赫然是“金主的金丝雀”。茶水间传来陆淮舟打电话的声音,模糊的字句里飘进“切断所有资源”“让她主动求我”。她握紧钢笔,在剧本扉页写下:这场戏,我要当导演。
窗外的雨突然倾盆而下,冲刷着玻璃上陆淮舟的倒影,却冲不散囚笼里愈演愈烈的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