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廊下的铜漏滴答作响,赵承胤凝视着案头摊开的密折,指节在"陛下咳血不止"的字迹上反复摩挲。窗外雨势渐歇,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阴鸷的面容上投下交错的暗影。
"来人。"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暗处立刻转出十二道黑影,为首的暗卫单膝跪地,腰间软剑泛着幽幽寒光。
"去太医院。"赵承胤指尖划过案上青瓷药碗,釉面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将陛下每日服用的安神汤,换成......"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换成能让病情愈发沉重的方子。记住,要做得滴水不漏。"
暗卫们无声颔首,正要退下,又听太子冷声补了一句:"若有太医察觉异状,就地格杀。"殿内烛火突然剧烈晃动,将他的身影拉得扭曲变形,宛如修罗降世。
待暗卫们消失在夜色中,赵承胤抓起案上奏折狠狠砸向墙壁。鎏金奏折在青砖上炸开,散落的文书间,赫然夹着一张泛黄的绢帕——那是幼时赵倾城替他擦拭伤口的旧物,边角绣着歪歪扭扭的"承胤平安"。
"敢让姐姐伤心的人,都得死。"他弯腰拾起绢帕,小心翼翼地贴在心口,忽然想起白日里秋灵说的话。姐姐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和杜仰熙那张永远停留在二十岁的画像,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叠。
夜风卷着雨丝扑进殿内,赵承胤凝视着宫墙之外。那些妄图阻拦他登基的老臣,那些觊觎皇位的皇室宗亲,此刻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不同意?那就去死吧。"他轻声呢喃,声音温柔得仿佛在哄幼时哭闹的姐姐,"为了姐姐,这江山,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