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的夜色浓稠如墨,更漏声一下下撞碎在雕花窗棂上。温肃蜷缩在锦被里,浑身布满齿痕与红痕,像被撕碎又拼凑的残纸。赵倾城倚着蟠龙柱,慢条斯理地系着散开的发带,鎏金护甲划过镜面,映出她眼角未散的潮红。
"记住,"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慵懒,"从今日起,你不过是本宫掌中的玩物。"铜镜被重重推到温肃面前,映出他涣散的瞳孔和凌乱的发丝。那些曾经令无数女子倾慕的书卷气,此刻全化作屈辱的狼狈。
温肃别过脸,喉间涌上的苦涩让他几乎作呕。他想起三日前还在蓉城与家人欢聚,妹妹琼娘将桂花糕塞进他嘴里,母亲笑着嗔怪他总顾着读书。可如今,他的尊严被一寸寸碾碎,像宫墙外被马蹄踏烂的落花。
"怎么不说话?"赵倾城猛地揪住他头发,将他的脸按在冰凉的地砖上,"是嫌本宫不够尽兴?"她的裙裾扫过他颤抖的脊背,带来一阵刺痛的凉意,"明日起,你便住在偏殿。敢露出半分不情愿......"话音未落,温肃已听见暗卫抽刀的轻响。
泪水无声地渗入青砖缝隙。温肃闭上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他终于明白,在这深宫里,他不过是权贵掌心的蝼蚁。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照进栖梧宫时,昨夜的屈辱与绝望,都将化作长公主冠冕上又一颗璀璨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