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鎏金兽形灯台上明明灭灭,将栖梧宫的纱帐染成暧昧的绯色。也不知是第几颗葡萄入口,赵倾城突然扣住温肃后颈,凤眼中翻涌的疯狂混着酒意,滚烫的唇毫无预兆地压了下来。
温肃浑身僵如寒蝉,深色绸缎广袖滑落至肘间,露出腕间被银链勒出的红痕——那是赵倾城昨夜命人系上的"玩物标记"。长公主的舌尖撬开他牙关,带着葡萄甜腻的气息肆意掠夺,丹蔻掐进他皮肉的刺痛,混着脖颈传来的温热呼吸,将最后一丝尊严碾作齑粉。
他机械地张开口,任由对方索取。深紫色衣袍在纠缠间散开,露出锁骨处的齿痕,与腰间那道因挣扎留下的淤青。殿外传来更夫梆子声,惊得檐下夜枭扑棱棱振翅,却盖不住寝殿内令人窒息的声响。
"还敢走神?"赵倾城咬着他耳垂冷笑,鎏金护甲挑起他下颌,"看着本宫!"温肃被迫对上那双盛满占有欲的凤眸,突然想起陈宝银看他时温柔的眼神。喉间泛起酸涩,他却只能更用力地回应,任深色衣料散落床榻,化作这场权力游戏里最黯淡的注脚。
秋香垂手立在栖梧宫廊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短刃的缠绳。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与衣料摩擦声,混着赵倾城压抑又癫狂的轻笑,惊得檐下铜铃叮咚作响。她仰头望着夜空,银月被流云半掩,恰似长公主破碎又偏执的执念。
"姑姑,要关窗吗?"小宫女怯生生凑过来,话音未落便被秋香凌厉的眼神逼退。冷风卷着枯叶掠过青砖,她想起三年前冷宫那场大火,赵倾城浑身浴血抱着杜仰熙的断剑,那时的主子就像折翼的凤凰,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只要公主活着。"秋香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见过赵倾城在深夜对着画像枯坐到天明,见过她将相似面容的人召进宫中又发疯般赶走。如今温肃的出现,哪怕是饮鸩止渴,至少让那双死寂的凤眸重新燃起了疯狂的火焰。
更漏声沉重地响过三下,屋内终于沉寂。秋香望着门缝里漏出的烛火,将怀中的狐裘紧了紧——待主子唤人时,她得第一时间送上暖汤。至于那些所谓的纲常伦理,在长公主活下去的执念面前,早已轻如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