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雕花窗棂漏进的晨光在床幔上投下细碎金斑，赵倾城睫毛轻颤，猛地睁眼。喉间溢出沙哑的呼唤：“阿熙呢！”话音未落，熟悉的雪松气息将她裹住，带着体温的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

“倾儿我在，我在。”杜仰熙的声音混着哽咽，滚烫的呼吸扑在她耳畔。他颤抖着捧起她的脸，指腹抚过她眼下的乌青、鬓边的白发，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阿熙......”赵倾城仰头望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泪水汹涌而下，模糊了视线。三年的相思、恐惧与绝望在此刻决堤，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那思念已久的唇。咸涩的泪水混着急切的呼吸，将所有未说出口的委屈与欢喜尽数倾诉。

杜仰熙喉间发出压抑的叹息，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他扣住她后颈，辗转厮磨间尝到她唇角的颤抖，像是要将分离的每一日都弥补回来。两人的气息交缠，心跳声在寂静的寝殿里震耳欲聋，绸缎被褥滑落肩头也浑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赵倾城瘫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终于露出三年来第一个安心的笑。杜仰熙低头轻啄她发顶，将她死死按进怀中，仿佛稍一松手，眼前人又会化作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