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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发现

冰山总裁的糊涂小太阳

三天后。

恒锐资本总部坐落在这座城市最昂贵的商务核心区,独占一幢玻璃幕墙棱角锐利、高达三十七层的写字楼。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区域,更像是远离尘嚣的孤岛堡垒。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在初升阳光下忙碌运转的冰冷巨构,如同精密的机械模型,流淌着高效但缺乏温度的能量。室内空间采用了纯粹的冷灰色基调,家具是低调奢华的深色金属和磨砂皮革组合,线条简洁到近乎苛刻。巨大的办公桌一尘不染,上面除了两台超薄显示器、一支待签文件的钢笔和一份摊开的文件夹外,空无一物,连纸片的边角都摆放得绝对平行于桌沿。空气中弥漫着顶级新风系统带来的纯净空气味道,混合着冷冽的雪松木香氛,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气息残留。

谢凛坐在巨大办公桌后面那张由顶级设计师手工打造的人体工学椅上,指尖悬在光滑的触控板上。屏幕上密密麻麻呈现的是财务部负责人刚刚提交上来的季度人力成本分析报告表格。数字严谨,色块分明,但他冰冷的视线焦点显然并未完全投射在那些象征着数十亿资本流动的数据点上。

门外区域属于助理开放办公区的方位,隐隐传来刻意压低但依然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紧张的交谈声。

“……这次新来的实习生,听说都是各院系的尖子生呢!”

“那当然,谢总亲自批过的招聘计划,HR筛选了好几轮才面进来的……不过听说谢总早就有意向人选了?”另一个声音略带点神秘意味地压得更低,试图窥探某种未经证实的高层决策内幕。

“意向人选?不至于吧?谢总管这个?”

“谁知道呢……”

那些细碎的、关于招聘进展的讨论,像一群在脚边嗡嗡飞舞的苍蝇。谢凛的视线未动,但那对深邃的眼眸深处,一丝极淡的不耐如同水纹般迅速闪过又消失。他收回目光,手指在触控板上点了点,点开了新收到的邮件。

发件人:人事行政部-招聘专员 Susan Chen

主题:【附件】实习生入职审批表(初审名单)

他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动作有些机械地点开了附件。一张清晰的表格出现在屏幕上。

第一栏。姓名。一行极其刺眼、带着某种挥之不去画面感的黑色字符弹了出来:

实习生待入职名单(初审)

姓名:苏晚晚

学校:A大工商管理专业 本科三年级

苏晚晚。

这个名字带着画面感撞了进来——那毫不设防的、被雨水冲刷得近乎透明的灿烂笑容;毫不迟疑将那只湿漉漉、带着泥巴味的小动物直接塞进他车里的莽撞动作;还有最后,她半个身子探在他昂贵的车厢里,拿着半湿纸巾差点触碰到他手腕时的表情……

谢凛的眉头猛地锁紧。他几乎能瞬间在脑内嗅到那股混杂着泥土雨水和动物皮毛的复杂味道——那种强烈打乱他秩序、挑战他界限、粘稠又让人生理性厌恶的气息。

指骨因为下意识地用力紧握而微微泛白。

她竟然出现在了实习生名单里。

一种强烈的不适感攫住了他。这个充满生命力和混乱感的闯入者,像一颗毫无章法滚动的石子,试图强行挤进他一丝不苟运转的巨大齿轮中,带着巨大的、破坏性的潜在风险。

这绝非一个简单的巧合。是人事部门的工作疏漏,还是某个环节的信息出了偏差?恒锐资本实习生项目的激烈竞争程度众所周知,一个仅仅大三的学生,一个当日在暴雨街头做出如此荒诞不经举动的女孩……这其中的逻辑链令人费解。

他点开她名字后附带的个人简历链接(精简版)。页面刷新出来。A大工商管理专业,成绩优异是不假,获得过几个校级奖学金。活动经历一栏倒是异常丰富:“校流浪动物关爱协会主要干事”、“城市读书角公益项目志愿者”、“迎新晚会主持人”、“校园超市打工经历”……洋洋洒洒一大片,透着旺盛过剩的精力和广泛却不聚焦的兴趣点。

目光落在“申请实习方向:投资部项目岗”一行字上。谢凛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活力过盛,心不在焉,严重缺乏边界感和专业素养。

投资部项目岗?他几乎能想象出这个女孩抱着她那只泥狗出现在恒锐核心业务部门会议室的景象——一个彻底失控、随时可能泼洒出污渍、引来麻烦的定时炸弹。

这完全违背了他对助理职位最基本、最核心的要求——稳定、高效、绝对的边界感和不制造任何意外。

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一秒,随即果断落下,快速敲击出一行指令:

收件人:人事行政部负责人 Alex Wang

Susan Chen

主题:实习生入职反馈 - 苏晚晚

内容:实习生苏晚晚(A大),经复审,精力投入过于分散,恐难以适应投资部项目岗高强度、强压力工作环境。不予安排后续环节。名单中其他人,按计划推进。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清脆而短暂。谢凛移开目光,重新聚焦在那份冰冷精确的财务报表上。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点重新构建起绝对的数字秩序。他似乎感觉到胃部那持续了数日的隐痛,在这一个干脆利落的指令之后,似乎稍稍缓和了一丝。

就在这时,办公室角落那座巨大的落地钟,内部精密的齿轮组发出细微的咬合声,厚重沉稳的铜质指针,端端正正地指向了下午五点半整。窗外,天色已开始呈现出一种沉沉的铅灰色,厚重的雨云从城市的西面快速翻涌挤压过来,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水汽味道。

片刻后,零星的雨点开始敲打在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发出急促而细碎的噼啪声,迅速蔓延成一片紧密的敲击声浪。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再次倾盆而下。

楼下,恒锐大厦那由巨大玻璃幕墙构成的主入口大厅,在骤然亮起的城市灯光映照下,成为了一方明亮的光源。雨水倾注而下,在巨型玻璃天顶和地面之间拉起一片密集的水帘,隔绝了内外的视野。

穿着得体制服的前台接待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为走出旋转门的员工们一把把分发着印有公司Logo的黑伞。门外,因突降暴雨而临时停驻的人多了起来。有人匆匆忙忙打车离开,有人无奈地退回大厅等待,形成了小片的拥挤。

玻璃旋转门外,那个穿着鹅黄色薄款卫衣的身影就这样撞入了前台接待员的视线范围。

女孩正努力踮着脚,往旋转门内侧张望着什么。她背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帆布大书包,怀里还抱着一个……看起来是纸箱做成的简易猫窝?或者狗窝?一只小小的、棕黄色的毛茸茸脑袋正从箱子边缘好奇地探出来,乌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看着门内嘈杂的世界。女孩的脸上沾了点不知道从哪里蹭到的灰印,头发也被斜吹进来的雨丝打湿了几缕,随意地贴在额角,看起来有些凌乱,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活力。

她显然是刚从外面冒雨跑过来,卫衣肩膀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湿痕,裤脚也溅上了星星点点的泥水。但她的动作一点不含糊。她微微侧着头,似乎在认真辨认着大厅里面往外走的每一个身影。

就在接待员犹豫着要不要按内部紧急事务流程示意保安过去询问时,那女孩突然眼睛一亮!

她猛地推开旋转门的一扇玻璃翼,不顾被旋转的力量带得身体微微趔趄了一下,也顾不上自己半个肩膀瞬间被密集的雨点重新打湿,抱着那个纸箱子就目标明确地快步往里冲了几步。

前台接待和旁边的保安下意识地想去拦——大厦有明确规定,非公司员工不得携带动物入内,这是常识也是最基本的卫生要求——但女孩的动作实在太快太直接了。

她几乎是冲到了刚刚从电梯厅那部专用内部电梯里走出来的一行人面前。

为首的男人,一身墨色修身西装,身姿挺拔,步伐沉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他正微侧着头,对着旁边一位神情略显紧张、手里抱着厚厚一沓文件夹的市场部高管低声说着什么,语速很快,眉宇间凝聚着冷峻的专注力。

就在这时,那个穿着鹅黄色卫衣、抱着个不明纸箱的女孩如同一小簇突然被风吹进来的光斑,毫无预兆地闯到了他的眼前,隔着几步的距离大声开口:

“谢先生!”

那声音清脆响亮,带着点急切和如释重负的坦率,瞬间将笼罩在这位总裁周身的低气压强行撕开了一个口子。

市场部高管的汇报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身后几个跟随的助理模样的人也瞬间绷紧了身体,目光齐刷刷地锁定在突然出现的女孩身上。

周围的喧嚣和同事们的注视仿佛对她毫无影响。

谢凛骤然停下脚步,侧过头。当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那张带着点污渍、笑容却依旧明朗得有些刺眼的面孔上时,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成了密度极高的冰块。

是那张脸。

那抹毫无界限感的、带着脏泥印的笑脸。

她的怀里,那个敞着口的纸箱边缘,正露出一只毛发蓬松、颜色熟悉的小脑袋——正是那天雨夜里,撞在他车前盖上、弄脏他衣服、最后还被他遗留在冰冷湿滑街头的麻烦精!

那张本就冷峻得如同冰封湖泊的面孔瞬间覆上更深一层严霜,眼底压着的风暴几乎要化为实质。

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进出的员工本能地停下脚步,连前台接待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整个恒锐资本宏伟门厅的温度,仿佛随着谢凛周身骤然爆发的冷意而骤然降到了冰点。

市场部那位高管反应最快,脸色微变,立刻往前一步试图挡在苏晚晚和谢凛之间,声音带着紧张和严厉:“这位女士,这里是工作区域,非公司员工请立即离开!你……”

苏晚晚却像是完全没有接收到来自这位高管发出的强烈制止信号。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只是直直地看着谢凛那张写满冰霜和隐怒的脸,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又往前走了一小步,声音依然很大很干脆,清晰地回荡在忽然变得死寂的大厅里:

“您那天走得急,伞落我书包里了!我本来想……诶!”她像是猛地想起什么,把怀里抱着的纸箱——以及箱子里正扭来扭去想探索新世界的小狗——往地上一放!那小不点四脚着地,茫然地嗅着昂贵的大理石地面。

苏晚晚的动作快得出奇,完全没理会那只重获短暂自由、开始好奇地试图扒拉旁边呆若木鸡的女员工套裙下摆的小狗。她飞快地放下背后的背包,动作有些粗暴急切地拉开那鼓囊囊的帆布大口袋。

随着拉链被打开,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哗啦一声!

伴随着钥匙串撞击的脆响和小半瓶矿泉水滚落的闷响,几样东西因为她的动作幅度过大,直接从没有拉好的书包开口里掉了出来,落在地面光洁如镜的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几声突兀刺耳的声音。

一把样式简洁沉稳的黑色长柄男式雨伞。

一个小小的、贴着手写英文标签“OTC”的白色药品小塑料瓶。

还有——

一张颜色素白、质地略显硬挺、对折的A4复印纸。那纸张随着书包的倾倒滑出,轻飘飘地展开一小部分,落在地面上。

离得最近的几名员工下意识地瞥见了那纸张展开部分上印刷的黑色字体,最上方一行清晰印着——“离婚冷静期告知书”,紧接着下面是几行略显模糊但足够辨认出含义的法律条文小字摘要。而在最下方,一个被打印出来的签名横线上方,分明签着一个有力的、结构清晰的姓氏手写体——

谢凛。

偌大的恒锐资本主入口大厅,落针可闻。

掉落的雨伞无声地躺在冰冷的大理石上。胃药瓶子滚了两滚,撞到小奶狗软趴趴的爪子边,小狗好奇地用湿漉漉的鼻子去嗅,发出细微的呼噜声。而那份内容极其敏感的文件,就那么轻飘飘地摊开在所有人脚下几步的距离,上面清晰印着的那个签名——谢凛——带着难以言喻的冲击力暴露在空气里,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前台接待手中正准备递出的黑伞僵在半空,脸上的职业微笑瞬间风化龟裂,只剩下震惊后的空白。

刚刚严厉呵斥的市场部高管,话尾的余音卡在喉咙深处,瞳孔急速收缩,脸部肌肉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冻住。他身后几位助理全都僵在原地,目光死死钉在那张摊开的纸页上,然后又如同被火焰灼伤般,仓皇地、带着巨大惊恐,看向风暴中心的谢凛。

员工通道口正准备刷卡的白领动作停滞,手指悬在感应区。背着笔记本电脑包的年轻男人忘了自己要去哪里。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

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的低沉白噪音,和那只不知世事、用小爪子扒拉着药瓶发出轻微声响、正追着药瓶滚动方向挪动的小黄狗。那呼噜声和爪子摩擦地面的沙沙声,在大厅极度的死寂中被无限放大。

谢凛站在距离苏晚晚和那份文件不到三步的地方,身形挺拔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黑色岩石。

时间流动得极其缓慢。

那张刀削斧凿般俊美的脸上,表情在最初的绝对冰冷之后,如同投入石子的寒潭,终于荡开了剧烈且清晰的裂痕。一丝罕见的、无法被精密表情管理系统瞬间压制的惊愕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怒火,从他深邃的眼眸底部猛地爆开!那眼神锐利得能刺穿钢铁,笔直地射向蹲在地上的女孩,以及……那张摊开的、印着他名字的复印件上。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难以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似乎想压住瞬间涌上咽喉的冷冽怒意。

那双眼睛里的风暴在刹那间席卷了一切——那绝非仅仅是私人信息被当众泄露的愤怒,而是被彻底撕开了他费尽心力维护、隔绝一切的防护层,将他最不愿意示人的、冰面下的暗流强行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所有的目光,或直接或试探或充满八卦探索欲的视线,如同无数细密的钢针,瞬间钉在了他的脊背上。

苏晚晚依旧蹲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刚才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书包拉链大敞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散乱出来几样。她显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场面,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目光在那张摊开的文件和自己的书包之间快速地来回扫了两下。

然后,她抬起头,视线投向眼前如同千年冰山、散发着几乎能将人骨髓冻结的恐怖气息的男人,脸上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一种“搞清楚了问题所在”的、了然的神情。

她没站起来,就这么保持着微微仰头的姿势,对着谢凛那张寒霜覆盖的脸,声音不大不小,带着一种清澈无辜的坦率和一丝没搞清状况的疑惑,清晰地开口解释道:

“不是我翻出来的呀!”

她指着地上那个因为小狗扒拉而歪倒的药瓶,理直气壮:“是伞放书包里的时候没弄好!瓶子和纸片都卡在伞柄那个金属夹层缝隙里了!刚才我着急翻伞找您,一拿出来,它们自己就掉出来啦!”她甚至还试图用自己手里的雨伞柄比划了一下那个金属结构,来证明自己的说法,“喏,就这个缝儿!真的特别容易卡住东西,不好清理……”她像是完全没意识到此刻话题的致命性,语气里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对这伞设计实用性的客观评价。

大厅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如果说前一秒的寂静是因为冲击,那么此刻,苏晚晚这一番坦率到近乎“天真无邪”的解释,如同在已经引爆的炸药桶旁又扔进了一根火柴。那份法律文书所代表的私密信息和谢凛的私人状况,被以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摊开在公众视野里,她的补充说明更是将“无意中”三个字强调得令人瞠目结舌。

死寂被另一种更尖锐、更紧绷的低气压取代。无数道目光在短暂的聚焦后,倏地散开,所有人都极其僵硬地、小心翼翼地挪开自己的视线,假装检查手机屏幕,或者低头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鞋尖,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生怕一丝多余的声音都会成为引爆这场恐怖风暴的导火索。

连那只正玩着药瓶的小狗,似乎都感知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信号,呜咽着往苏晚晚脚边缩了缩,不敢再发出声响。

谢凛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太阳穴处传来的、血管搏动膨胀的细微噪音。胃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熟悉的灼痛。她是怎么拿到他伞的?当时那场混乱之后,他厌恶地只想尽快离开,伞这种东西,根本无暇理会,丢在车后座某个角落或者干脆被司机处理了都有可能!可现在,它居然出现在这个混乱制造者的书包里!

那双黑沉如同冰封之渊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滚、崩裂。他一向精准自制的表情管理出现了短暂的失控。下颌咬得死紧,牙根处传来清晰的酸胀感。那捏在身侧的手,骨节几乎要刺破薄薄的皮肤暴露出来。

时间过去了几秒,或者只有半秒。

谢凛的目光倏地移开。他再也不看蹲在脚下、一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表情的苏晚晚和她那团惹祸精。冰冷得毫无情绪的视线,如同两道实质性的激光,精准地钉在几步之外脸色煞白、额角渗出冷汗的市场部高管——王总身上。

那目光中蕴含的,不仅是冰层之下的怒火,更是一种上位者面对下属捅出大娄子时的、纯粹的、冰冷的质问压力。

王总被这目光钉在原地,几乎无法呼吸,脑子飞速运转着该如何补救这个

“小姐,”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严厉,但紧绷感无法完全掩饰,“请你立刻收拾好你的东西——尤其这些……”他的目光扫过伞、药瓶、还有那张最麻烦的复印件,“然后带着你的……宠物,马上离开!离开大厦范围!保安会协助你!”他迅速朝旁边几个还处于石化状态的保安使了个极具威慑力的眼色。

苏晚晚似乎到这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闯了个不大不小的祸。她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蔫了,扁了扁嘴,看了一眼地上那几张让她瞬间成了焦点的“祸首”。她动作麻利地把药瓶捡起来塞回书包侧袋,然后拿起那张惹祸的离婚冷静期通知书复印件,看都没细看内容,只是疑惑地看了一眼上面那个漂亮但冰冷的签名——“谢凛”。她折了折,把它胡乱塞进书本之间压平的空隙里,又把伞也塞回鼓囊囊的大书包里。最后抱起那只已经在她脚边转了好几圈、哼哼唧唧想找存在感的小奶狗,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奶油,走啦走啦,都是你这小东西刚才乱动,把人家东西弄出来了吧?下次不许乱翻别人的伞啦!”

她抱着小狗站起来,无视周围无数道或震惊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谢总是吧?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那纸片那么重要……”语气里居然还带着点替对方感到抱歉的意思。

王总只觉得额角的青筋又开始突突地跳。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挥挥手,简直一刻都不想再看见她和她那只狗:“赶紧走!立刻!马上!”

看着苏晚晚抱着她那装着“赃物”的书包和小麻烦精麻利地转身往门口走,背影消失在雨幕和旋转门交织的缝隙中,王总才长出一口气,像是刚从深海里浮上来。他转向旁边的助理,声音还带着点发干的紧绷,语速飞快地下达命令:“……联系内审和法律部核心成员,一级密级会议,七点前务必到我办公室集合!现在!立刻去办!”他必须把这场突发事件的后续影响控制到最小!那张印着谢总签名的复印件……光是想想其中的风险,王总就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他快步走向电梯厅,路过前台时,再次向那里的负责人投去一个极具压迫感的、严厉警告的眼神。前台那位女士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大厅里,留下的员工们面面相觑,压抑许久的窃窃私语如同低气压下的暗流,终于开始涌动、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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