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入职恒锐的第三天，行政部的打印机已经因为她塞错纸卡死了两次，饮水机被她按错按钮泡了半桶咖啡粉，而她工位上的绿萝——据说是前任实习生留下的“风水吉祥物”——因为浇了双倍营养液，叶子黄了一半。
“苏晚晚！”行政总监李雯把一沓文件拍在她桌上，“这是谢总下周要用的会议材料，复印二十份，装订好，一页都不能错！”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她元气十足地敬了个礼，抱着文件冲向复印间。
五分钟后，复印间传来“咔嚓”一声异响，接着是苏晚晚的惊呼：“啊！纸、纸卡住了！”
行政部的同事们集体扶额。
谢凛恰巧经过走廊，听见动静，脚步一顿。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他看见苏晚晚跪在复印机前，袖子挽到手肘，正用发卡小心翼翼地掏卡住的碎纸。她的马尾辫因为忙乱散了一半，脸颊上还蹭了道碳粉印子，像只花脸小猫。
他本该皱眉离开，却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两眼。
——她居然在用手机查《复印机故障维修指南》，边看边嘀咕：“先按停止键，再打开侧盖……咦？侧盖在哪？”
谢凛嘴角抽了抽。
午休时间，行政部空无一人。
苏晚晚趴在桌上，对着电脑屏幕皱眉苦思。她正在整理一份并购案的资料，但密密麻麻的数据看得她头晕眼花。
“好难啊……”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随手抓起一张废纸折起了纸飞机，“要是这些数字能自己飞进我脑子里就好了。”
纸飞机“嗖”地划过办公室，不偏不倚地扎进了刚进门的谢凛手里——他正拿着咖啡杯，面无表情地看着插在杯口的“飞机”。
苏晚晚瞬间石化。
更可怕的是，谢凛展开纸飞机后，脸色骤然阴沉——那根本不是废纸，而是并购协议的最后一页，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
“苏、晚、晚。”他声音冷得像冰，“你知不知道这份协议值多少钱？”
她吓得舌头打结：“我、我以为是草稿……”
谢凛把纸拍在桌上，转身就走。苏晚晚垂头丧气地捡起“飞机”，随后去了个厕所，回来发现并购资料第一页写着一行小字：“条款3.2的赔偿金计算有误，重新核对。”
——他竟然在教她改错？
她猛地抬头，只看见谢凛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间，耳尖却可疑地红了。
傍晚八点多，苏晚晚为了弥补白天的错误，主动留下来整理文件。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她的键盘声和偶尔的哈欠声。
“终于搞定了……”她伸了个懒腰，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
“什么烧着了？！”她跳起来四处查看，发现茶水间的微波炉冒着黑烟——原来是有同事热饭忘了取，食物已经碳化了。
她手忙脚乱地拔掉电源，打开窗户散烟，又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去关警报器。烟雾触发了消防喷淋系统，冰凉的水柱“哗”地浇下来，瞬间把她淋成了落汤鸡。
“咳咳……没事没事！”她一边打喷嚏一边安慰闻声赶来的保安，“我已经处理好了！”
没人注意到，监控室里，谢凛盯着屏幕上的画面，眉头紧锁。
——这个女孩明明笨手笨脚，为什么每次出事都冲在最前面？
他拿起电话：“明天给行政部送台新微波炉。
第二天早晨，苏晚晚的工位上多了一套《金融入门指南》，书页边缘贴着便利贴，上面是打印的字迹：“恒锐不养闲人。”
她翻开书，发现重点段落全被荧光笔标出，甚至还有手写的批注。那字迹锋利如刀，和谢凛签名一模一样。
更奇怪的是，从那天起：
• 她复印文件时，复印机再也没卡过纸；
• 每次加班，前台都会“恰好”多出一份热腾腾的宵夜；
• 甚至有同事悄悄告诉她：“谢总上周否决了行政部裁员的提案——就因为你那份‘流浪猫救助成本效益分析’写得不错。”
苏晚晚托着下巴发呆：“难道谢总其实……是个好人？”
而此时，28楼的总裁办公室里，谢凛正盯着监控屏幕上她傻笑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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