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规则与代码同频共振时，连对手都找不到漏洞可钻。”
科技文化节展位分配表公布当天，商学院团队堵在了学生会办公室门口。为首的郑铭把平板电脑拍在周毅桌上，屏幕显示着热门展区的分配名单——计算机系占据了中央大厅最棒的位置。
“我们拉到了五万块赞助。” 郑铭扯松领带，“凭什么让这么一群敲代码的死宅男站在C位？”
周毅正在整理签到表，闻言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微微皱眉：“有问题吗？展位按项目创新度分配，评审标准三个月前就公示过。”
“呵呵，创新度？” 郑铭冷笑，“不就是你那个黑客小朋友在系统里做了些手脚——”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俞晟抱着半人高的金属框架走进来，零件叮当作响。他看都没看郑铭，径直把东西放在周毅桌上：“驱动板烧了，借你万用表测下电路。”
那是个半成品的机器人底盘，精密齿轮间缠绕着彩虹般五彩斑斓的导线。郑铭刚要嘲讽，突然瞪大眼睛——底盘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自主调整平衡，像只警觉的机械猫。
“这是……自平衡算法？” 商学院的技术顾问凑过来，“这响应速度…不可能用传统PID控制！”
俞晟从周毅抽屉里摸出万用表，这才瞥了眼郑铭：“赞助金额输入评审系统第47行，创新度权重在第89行。” 他咬住螺丝刀，声音含糊，“自己查代码库，改一行我立刻能知道。”
周毅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昨晚他们熬到凌晨三点，正是他把商学院的权重计算公式逐条解释给俞晟听。
郑铭脸色铁青地离开后，俞晟突然从背包甩出个U盘：“他们的漏洞清单。包括用往届作品冒充新项目。”
“你黑进商学院服务器了？” 周毅皱眉。
“他们自己用‘admin’当密码。” 俞晟翻个白眼，“这叫网络安全意识普查。”
阳光穿过百叶窗，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像极了某种加密条形码。
周毅开始频繁出现在计算机实验室。最初只是送咖啡和校对演讲稿，后来不知怎么就成了机器人项目的“首席测试员”。
“左转幅度超过30%会触发陀螺仪过载。” 他戴着传感器手套记录数据，“像这样——”
示波器上的波形突然剧烈抖动。俞晟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别动！这个数值…” 他盯着屏幕，突然笑起来，“你发现了核心bug！惯性补偿公式写反了！”
周毅的手腕还被他握着。俞晟的掌心有长期敲键盘留下的薄茧，温度比常人高些，像台超频运行的CPU。
那天之后，学生会的会议纪要里开始出现技术术语。当生活部长抱怨签到效率低时，周毅平静地说：“可以写个OCR识别脚本，俞晟有现成的开源代码。”
全场寂静。
俞晟生日当天，机房电脑集体蓝屏三秒，随后屏幕上跳出像素动画：戴学士帽的小人举着“Happy Birthday”横幅跳舞。计算机系男生们起哄要他请客，他却盯着代码注释里的“ZY”缩写发呆。
回到宿舍时，门口放着个印有学生会徽章的包裹。拆开层层防震泡沫，里面是某品牌限量版机械键盘，键帽特地换成了静音红轴——正是他上次随口抱怨实验室键盘太吵时提到的型号。
盒子里还有张便签：
「代码可以狂野，睡眠需要安静。——ZY」
俞晟把键盘插上电脑，发现固件里藏着段小程序——按下特定组合键，显示屏会飘落茉莉花特效。
科技节前夕的筹备会上，一个穿香奈儿套裙的女生径直走到周毅身边。
“小毅哥，我回国啦！想我没？” 她亲昵地挽着周毅的手臂，“听说你现在和计算机系的天才形影不离？”
会议室瞬间安静。俞晟认识这张脸——林雨薇，金融系系花，周毅的前女友，父亲是校董会成员。论坛八卦说她甩了周毅去英国交换，如今却像宣告主权般扫视全场。
周毅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我们在讨论公事。”
“正好呀。” 林雨薇从包里掏出赞助合同，“我爸公司愿意追加十万赞助…只要把开幕式主持人换成我。”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俞晟，“总比某些没经验的理工男强吧？”
俞晟的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突然打开一个网页：“去年伯明翰大学AI研讨会，林小姐的演讲视频还在官网。” 他放大某帧画面，“林小姐，这段代码演示…眼熟吗？”
那是计算机系去年获奖项目的核心算法。
林雨薇脸色骤变。周毅合上笔记本的声音像法官落槌：“赞助事宜请走正规流程。现在，请无关人员离场。”
散会后，俞晟在走廊拦住周毅：“她为什么突然回来？”
周毅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她父亲一直希望我毕业后去他公司。” 顿了顿，“你查她资料干什么？”
“常规威胁评估。” 俞晟把U盘塞给他，“你前女友的邮箱里，有去年窃取参赛作品的证据。”
路灯亮起的瞬间，他们同时发现——林雨薇正站在楼下梧桐树旁，举着手机对准他们。
“最完美的加密算法，是让两个单独的系统共享同一段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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