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锐清了清嗓子：“咳。”
阳台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乔荞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听筒里还传来江屿棠咋咋呼呼的追问。
“！警报！先挂了！"乔荞像被踩中开关的机器人，猛地转身，手机差点从耳边滑下去。
她背对着栏杆，看着几步之遥的沈泉锐，脑子里瞬间闪过自己刚才对着电话喊“富少是沈泉锐"的蠢样——他没听见吧？
沈泉锐靠在门框上，午后阳光透过雕花栏杆，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袖口随意卷到小臂，眼神里带着点慵懒，还有一丝捉现行的戏谑：“通风报信？居心叵测。"
他往前走了两步，阳台的茉莉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飘过来。沈泉锐低头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笑，语气带着点男生特有的、有点欠揍的试探：“跟谁聊我呢？"
乔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别仗着你是明星就自我感觉良好！告诉你，姐姐我不追星。"
“那请问乔姐姐……"沈泉锐故意拖长了调子，微微俯身，视线和她平齐。少年人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语气里的笑意藏不住，“问我妹妹要我的签名照做什么？"
“哈？！"乔荞愣住了，眼睛倏地睁大。
沈泉锐往她手中塞了一张明信片后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免费的，不够我再签哦。"
“哦对了，"他扭身回头，“你自己收藏好，禁止外传。”强调“收藏”两个字时，尾音轻轻上扬，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乔荞看着手中的签名照，心里五味杂陈。
为了这份体面的工作……我忍！
—
临近除夕，北京的出租屋里，江屿棠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
母亲发来消息：“糖糖啊，今年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过几天就年三十了。”
江屿棠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很久，终于回复：“妈，我过年不打算回去了。”
“啊，为……”母亲的消息只打了一半就停住了。
父亲插话：“孩子工作忙，别问了。”
母亲很快又发来消息：“那妈给你寄点自己做的红糟去北京啊。”
“不要了妈，北京这边都能买到。”江屿棠回复。
“买的和妈做的能一样嘛。”母亲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失落。
江屿棠看着屏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另一边，章昊也在和母亲聊天。
“妈妈今年过年你能在电视上见到我啦～”章昊发了个笑脸。
“今年还不回家啊。”母亲的消息很简短，却透着失望。
“过年还要工作，这孩子。”母亲又补充了一句。
“刚把工作重心转到国内，等北京公司这边项目什么的安顿下来，一定回去。”章昊安慰道。
“行行行，儿子工作重要，想吃什么，妈妈寄给你。”
“嗯嗯。”章昊回复。
放下手机，章昊看着空荡荡的新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工作确实重要，但他也知道，母亲是真的想他了。
—
晚上，乔荞终于有空给江屿棠发消息：“糖糖宝贝～最近好嘛～”
江屿棠很快回复：“诶呦，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呢～”乔荞发了个撒娇的表情，“最近一边在准备开庭，一边做家教，忙的脚都不着地。”
“在上海过年啊？”江屿棠问。
“对……走不开……”乔荞的语气有些苦涩。
“俩小苦瓜，我也不回去。”江屿棠自嘲道。
“你这全职作者背个电脑就能走啊。”乔荞不理解。
“全职作者不挣大钱啊，来回机票一个月稿费就没了。”江屿棠苦笑。
“唉……”乔荞发了个叹气的表情。
两个女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分享着各自的生活，互相安慰着彼此的无奈。
◎章昊：平行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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