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张灯结彩行人却屈指可数的大街上，北风呼呼却吹不来万家灯火的温暖，江屿棠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真是听了乔荞的鬼话，大年三十晚上去哪里买年货嘛……”她喃喃自语道。
实在吃腻了泡面和速冻饺子，她在自家好闺蜜的劝导下出了门，却没意识到这样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根本不会有超市营业。
游荡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正当她要打退堂鼓准备打道回府时，忽然刷到了某外国大型连锁超市晚十点才关门的消息。
“好吧，就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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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电录完网络春晚后离年关还早，公司安排几个替身引走停车场守株待兔的私生后，章昊才从一楼上了车。
司机照例扭头询问艺人意愿：“章老师您今天的通告已经完成了，经纪人安排直接回公寓，还是您……”
“唉……”章昊叹了口气。
回国后的生活比在韩国还更艰难，你永远不知道从哪里会冒出来私生，围堵，跟拍……
这种畸形的爱让他几乎失去了私人时间。
“有什么地方热闹但没有人呢……”他似乎是在问司机，也在问自己。
司机有点懵：“啊？这您有点难为我了。”
他望见远处还亮着灯的某外国大型连锁超市，忽然想起小时候过年时和家人一同去超市买年货的场景，超市喇叭里循环着《恭喜发财》《财神到》……
大年三十晚上…应该没有人逛超市吧……
“那家超市是不是还开着？让我去买点东西吧。”
司机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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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里果然很冷清，只有零星几个同样形单影只的顾客，或是匆忙采购遗漏物品的人。
江屿棠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漫无目的地游荡。她拿起一包汤圆，又放下，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煮来有什么意义。
就在她转身走向饮料区时，迎面撞上了一个同样推着购物车的人。
“对不起。”她下意识地道歉抬头，然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章昊。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衬得身形越发挺拔。口罩拉到了下巴，似乎正在看货架上的商品，露出清晰的下颌线。
他也看到了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和她如出一辙的惊讶。
世界仿佛瞬间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尴尬。
“没……没关系。”章昊先反应过来，声音比屏幕上听到的更低沉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江屿棠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心跳如雷。
她几乎是本能地，低下头，推着车，用一种近乎逃离的速度，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章昊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蹙眉。
他有这么可怕吗？
然而，命运的巧合似乎在这一夜格外眷顾（或者说捉弄）他们。
五分钟后，在冷藏柜前，江屿棠想拿一瓶牛奶，手刚伸出去，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也同时伸向了同一瓶。
两只手在空中短暂停顿。
江屿棠触电般缩回手，抬头，又对上了章昊那双沉静的眼。
“……你先。”他示意。
“不，不用，我拿别的。”江屿棠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随手抓起旁边一瓶酸奶，看也没看，再次匆匆走开。
章昊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购物车里那瓶孤零零的牛奶，若有所思。
◎章昊：平行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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