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妈见她答应，脸上的笑意更深，立刻扬声对在厨房忙碌的吴妈吩咐道：“吴妈，麻烦你把二楼朝南的那间客房收拾一下，让小乔老师直接住下来，也方便些。”
“不用了阿姨。”乔荞一听还要住下，更是慌了，连连摆手，“这太不好意思了。”
“就是！”沈泉锐在一旁凉凉地附和，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她怎么好意思？！”
沈溪禾气得跺了跺脚，更加用力地抱住乔荞的胳膊，整个人都快挂在她身上了：“乔姐姐～你就住下来嘛～求求你啦～住下来我们还能一起守岁看春晚呢，我一个人看多没意思啊～”
面对沈溪禾的软磨硬泡，沈妈妈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安排，以及……某个在一旁持续激将法的沈少爷，乔荞最终还是妥协了。
被吴妈引着来到二楼的客房，乔荞还有些恍惚。
客房宽敞明亮，自带独立的卫生间和一个视野极佳的小露台，露台正对着楼下打理精致的庭院，能听到隐约的喷泉水声。
她将带来的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放进宽敞的衣柜里，然后拿出手机，架在梳妆台上，拨通了江屿棠的视频通话。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江屿棠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她那堆满书籍的书桌。
“ber，就这么水灵灵的同居了？”江屿棠难以置信。
乔荞一边继续收拾，一边对着镜头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啧！注意用词！”
“他家大到门口保安和保姆谈恋爱了都得算异地恋，这算哪门子同居？”乔荞没好气地纠正她。
江屿棠在屏幕那头笑得花枝乱颤，托着下巴，眼神狡黠：“可以啊乔老师，‘擒贼先擒王’这一招算是被你玩明白了。我看沈家小公主的心现在是被你抓得死死的。”
乔荞把叠好的毛衣放进衣柜，拿起手机走到露台。远处城市的天际线泛着冬日傍晚特有的橘粉色暖光。
她靠在栏杆上，夜风拂面，语气里带着点看透世事的淡然和自嘲：“少来。姐们儿现在纯粹是为了生活折腰，其他的皆是浮云，善哉善哉。”
她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再说了，我跟一个小屁孩计较什么？沈泉锐爱咋样咋样，我的甲方只有沈溪禾一个人，把她服务好，对得起这份薪水就行。”
“诶，对哦，”江屿棠听见她口中的“小屁孩”才突然想起，“沈泉锐是04年的，你可比他大两岁呢，是姐姐辈儿的！”
正说着，楼下传来了沈溪禾清脆悦耳的呼唤声，穿透了微凉的夜色：“乔姐姐——收拾好了吗？要不要下来和我们一起包饺子呀？”
“好的！马上来！”乔荞立刻扬声回应，语气瞬间切换成温柔耐心模式。
她拿起手机，对着屏幕里的江屿棠做了个“没办法”的表情，压低声音：“听到了没？甲方发话了，拜了个拜，我得去伺候我的小老板了。”
江屿棠在那边笑骂：“见财忘友的家伙！”
乔荞对着镜头抛了个飞吻，语气轻快：“哎呦，么么哒！你一个人在北京也记得去买点年货，对自己好点，别老吃那些速食和速冻饺子了，听见没？”
“知道啦——”江屿棠拖着长音应道。
挂了电话，乔荞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楼梯下方，温暖的灯光和隐约的笑语声传来，将她包裹。这个春节，似乎注定会与她以往经历的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
◎章昊：平行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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