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得像是有台电钻在太阳穴里打转。
宋亚轩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好几秒才聚焦。映入眼帘的是焦黑色的天花板，上面有个不规则的破洞，正缓缓往下滴着红色的液体。
滴答。
红色液体砸在枕头套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不是水，那粘稠的质感和隐约的铁锈味，让宋亚轩的心脏骤然缩紧。
血。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一股力量拽住。低头一看，左手手腕上缠着银晃晃的锁链，另一端固定在床架上。链条不粗，却异常坚固，随着他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冰凉的触感顺着铁链蔓延上来，带着熟悉的灼热感——这是银锁在对他的情绪变化做出反应。
宋亚轩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快速扫过整个房间。
是607病房。
焦黑的墙壁，散落在地上的医疗器械碎片，还有那股挥之不去的烟火味……一切都和五年前那场火灾后的景象一模一样。不对，不是一模一样，是过于相似，像是有人照着记忆刻意复制出来的布景。
"醒了？"角落里传来刘耀文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戏谑。
宋亚轩转头望去。刘耀文正单膝跪在房间角落，手里拿着几张泛黄的纸。他面前的地板上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刘耀文的裤腿和衬衫下摆都沾染上了，却毫不在意。
当看到刘耀文在做什么时，宋亚轩的瞳孔微微收缩。
刘耀文正在研究那些散乱的病历单。他甚至伸出手指，蘸了蘸地上的液体，然后放到舌尖舔了舔，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草莓味的。"刘耀文转过头，看向宋亚轩，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红色，"看来这个副本的设定还挺贴心。"
宋亚轩没有回应他的玩笑，目光落在连接两人手腕的银锁链上。锁链松松垮垮地垂在地上，随着刘耀文的动作轻轻晃动，表面的心电图花纹时不时亮起微弱的光芒。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宋亚轩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因为之前记忆场景里的嘶吼。
"自然是被你的记忆拉进来了。"刘耀文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朝着病床走来。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宋亚轩紧绷的神经上。
随着距离拉近，宋亚轩闻到了刘耀文身上的味道。不再是之前纯白空间里的皂角味，而是消毒水混着烟火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记忆凝晶崩溃的时候，你的精神波动太大。"刘耀文在病床边站定，低头看着宋亚轩，"银锁把我们绑定在一起，你的记忆碎片就把我们拖进这个幻境了。"
宋亚轩沉默着，试图调动黑雾。胸口那股熟悉的涌动还在，但依旧被压制着，只能在皮肤下游走，带来一阵阵的瘙痒感。看来这个幻境对他的力量有很强的限制。
"为什么把我锁在床上？"宋亚轩的目光落在手腕的锁链上。
刘耀文笑了，伸出手指，轻轻划过锁链表面。他的指尖刚碰到银色链条，就发出了细微的滋滋声，像是被灼烧了一样。但刘耀文毫不在意，反而像是觉得有趣似的，又碰了一下。
"怕你乱跑。"刘耀文的指尖移到宋亚轩的手腕上，轻轻摩挲着那道陈旧的疤痕，"刚才你可是差点就被记忆吞噬了。"
他的触碰带着微凉的体温，却让宋亚轩像触电似的缩回手。锁链被牵动，发出哗啦的响声。
"别碰我。"宋亚轩的声音冷了下来。
刘耀文挑了挑眉，非但没有收回手，反而变本加厉地捏住了宋亚轩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这么不待见我？"他的脸凑得很近，宋亚轩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可是宋亚轩，我们现在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的拇指轻轻划过宋亚轩的下唇，那里还残留着之前被亲吻的痛感。"而且，你好像忘了——是我救了你。"
提到那个吻，宋亚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猛地偏开头，挣脱刘耀文的钳制，眼神冷得像冰："我不需要你的拯救。"
"是吗？"刘耀文低笑一声，直起身，"那刚才在天台，是谁差点被那个幻影骗过去？"
宋亚轩抿紧唇，没有说话。他知道刘耀文说得对，但自尊心不允许他承认。尤其是想到自己当时的失态，还有那个突如其来的吻……愤怒和羞耻感就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越收越紧。
叮咚。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目光投向那扇焦黑的木门。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幻境里不应该有其他人。
宋亚轩的心提了起来，警惕地盯着房门。刘耀文也收起了之前的玩味，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请进。"门外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话音刚落，房门就自动打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人站在门口。看不清脸，因为她的脸被一片浓厚的阴影笼罩着。她的身材佝偻着，手里推着一辆锈迹斑斑的治疗车，上面放着几个玻璃输液瓶，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手。透过袖口，可以看到皮肤是青灰色的，指关节肿大变形，指甲又黄又长，像野兽的爪子。
"该换药了。"护士的声音毫无起伏，像是提前录好的录音。
宋亚轩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个护士……他见过。
五年前，在烬火医院的火灾现场，他躲在床底下，透过床板的缝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双手。当时这双手正在拖着一具尸体，走向走廊深处。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来，伴随着浓烈的烧焦味和绝望感。宋亚轩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别看她的脸。"刘耀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记住规则，不要和非玩家角色有过多交流。"
宋亚轩猛地回过神，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落在护士推来的治疗车上。输液瓶里的暗红色液体正在缓缓晃动，像是凝固的血液。
护士推着车，一步步走进病房。她的脚步声很轻，几乎听不见，只有治疗车轮子摩擦地面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宋亚轩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他试图再次调动黑雾，却发现体内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纹丝不动。看来这个幻境对他的限制比想象中更严重。
护士走到病床边，停下了脚步。她伸出那只青灰色的手，拿起一个输液瓶，拔掉上面的橡胶塞子。一股浓烈的腥甜味散发出来，让宋亚轩几乎想吐。
"该吃药了。"护士低下头，阴影笼罩的脸凑近宋亚轩。
宋亚轩屏住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他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蔓延到全身。
就在护士的手快要碰到宋亚轩的脸时，刘耀文突然动了。
他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腕，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护士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她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皮肤像纸一样脱落下来，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头。
"滚出去。"刘耀文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护士还在尖叫，身体却开始融化，像一团被烤化的蜡。很快，她就变成了一滩暗红色的液体，浸透了病房的地板。
治疗车和输液瓶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天花板上血水滴落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滴答。
宋亚轩看着地上那滩暗红色的液体，心脏还在狂跳。刚才那个护士……绝对不是普通的非玩家角色。那种压迫感和真实的恐惧感，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发什么呆？"刘耀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宋亚轩转过头，看向刘耀文。对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看来刚才那一下对他消耗不小。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宋亚轩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质问。
刘耀文挑了挑眉，擦了擦额头的汗："知道什么？"
"这个幻境的规则，那个护士，还有你之前说的警告。"宋亚轩的目光紧紧盯着刘耀文，"你早就知道会有危险，对不对？"
刘耀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墙边，捡起一张散落的病历单。他的手指在纸上轻轻划过，若有所思。
"宋亚轩，你真以为门扉局的试验品是那么好当的？"刘耀文突然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五年前你能从这里活下来，靠的不仅仅是运气吧。"
宋亚轩的心脏猛地一跳。试验品？刘耀文怎么会知道这个词？
"你什么意思？"宋亚轩的声音有些发紧。
刘耀文没有回答，而是将手里的病历单扔给宋亚轩。"自己看。"
宋亚轩接住病历单，展开。纸张已经泛黄发脆，边缘烧焦了一部分。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最上面的患者姓名还是能辨认出来——苏晴。
宋亚轩的呼吸骤然停止。
苏晴的病历？她怎么会有病历在这里？
他快速浏览着病历内容。大部分字迹已经无法辨认，但几个关键词还是清晰可见：试验品编号07，记忆提取，规则植入，情感剥离……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宋亚轩的心上。
"这不可能……"宋亚轩喃喃自语，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苏晴她不是试验品……"
"哦？是吗？"刘耀文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五年前你在这个病房里看到的是什么？"
宋亚轩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我看到的是你！是你把苏晴推下楼的！"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病房里炸开。
刘耀文的表情僵住了，脸上的嘲讽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他盯着宋亚轩，眼神深沉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天花板上血水滴落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耀文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宋亚轩。那种眼神让宋亚轩感到莫名的心慌，就像自己一直坚信的真相，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
"你……"宋亚轩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刘耀文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又有一丝无奈。"所以你恨我，是因为这个？"
宋亚轩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攥着那张病历单，指节泛白。
刘耀文蹲下身，与宋亚轩平视。他的脸离得很近，宋亚轩能看到他瞳孔里清晰的自己——满脸通红，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如果我告诉你，不是我呢？"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个秘密，"如果我告诉你，推苏晴下楼的人，是她自己呢？"
宋亚轩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刘耀文。"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刘耀文的眼神很认真，"五年前，我确实在天台，但我看到的，是苏晴自己跳下去的。"
"不可能！"宋亚轩激动地喊道，"苏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明说过要把真相公布出去！"
"因为真相比你想象的更残酷。"刘耀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她发现的秘密，足以让整个世界都陷入恐慌。她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秘密永远沉睡。"
宋亚轩怔住了。他看着刘耀文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却只看到了一片深沉的悲伤。
难道……他一直都恨错了人？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的血水滴落声突然变快了。
滴答滴答滴答。
原本三秒一滴的节奏，现在变成了一秒三滴，像急促的鼓点，敲在人心上。
宋亚轩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破洞里的红色液体还在不断涌出，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形成了一条细细的血线。而在血线的映照下，墙壁上原本模糊的人形血渍开始蠕动，变得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不好！"刘耀文突然低喝一声，"规则触发了！"
宋亚轩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腕上的银锁链开始发烫。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灼热，而是像被扔进了熔炉，烫得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别看墙壁！"刘耀文猛地扑过来，用身体挡住宋亚轩的视线，"记忆污染开始了！"
宋亚轩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开始模糊。墙壁上的血渍仿佛变成了一张张人脸，在他眼前扭曲、尖叫。苏晴的脸也出现了，她对着宋亚轩伸出手，眼神空洞："小轩，过来……"
"宋亚轩！醒醒！"刘耀文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别被记忆控制了！"
宋亚轩的眼前出现了重影。他看到刘耀文的脸，又看到苏晴的脸，两张脸交叠在一起，让他无法分辨现实和幻境。
"苏晴……"宋亚轩喃喃自语，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看着我！"刘耀文猛地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宋亚轩，看着我的眼睛！"
宋亚轩的目光聚焦在刘耀文的瞳孔上。那双总是充满玩味和嘲讽的眼睛，此刻却盛满了担忧和焦急。在那片黑色的瞳孔深处，宋亚轩看到了一丝微弱的红光在闪烁。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宋亚轩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刘耀文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似乎没料到宋亚轩会突然说出这句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刘耀文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宋亚轩的脸颊，动作意外地温柔，"听着，记忆污染很快就会蔓延到全身，到时候我们都会被困在这里。"
宋亚轩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苏晴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回响："小轩，跟我走……"
"怎么……出去？"宋亚轩艰难地问道。
刘耀文的眼神沉了下来："银锁共振。但这次，可能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宋亚轩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代价，就感觉嘴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刘耀文吻了他。
不同于之前在天台那个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吻，这个吻很轻，很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刘耀文的嘴唇贴着他的，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宋亚轩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恐惧、愤怒、迷茫都在这个吻中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莫名的悸动在心底蔓延。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手腕上的银锁链开始发烫，不是之前的灼痛感，而是一种温暖的热度，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刘耀文的心跳，通过紧贴的胸膛传过来，有力而稳定。
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驱散了那些干扰他意识的记忆碎片。宋亚轩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恢复，黑雾在皮肤下游走，发出愉悦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刘耀文才慢慢松开他。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在一起。
"记住这种感觉。"刘耀文的声音沙哑而温柔，"这是我们唯一能活下去的方法。"
宋亚轩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可能比想象中更复杂。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股刺骨的寒意涌入房间，伴随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宋亚轩和刘耀文同时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病历夹。他的脸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宋亚轩和刘耀文。
"看来我的两个试验品相处得不错。"男人的声音像是经过了变声器处理，沙哑而诡异，"不过游戏时间结束了。"
宋亚轩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声音……他认得！
五年前，在医院的走廊里，他就是听到这个声音，才躲进了607病房的床底下！
"你是谁？"宋亚轩的声音冷得像冰，黑雾开始在他周身翻腾。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宋亚轩："试验品07，该回家了。"
宋亚轩猛地站起身，不顾手腕上锁链的束缚："你把苏晴怎么样了？"
男人笑了，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苏晴？她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现在，轮到你了。"
话音刚落，病房的墙壁突然开始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像是融化的沥青。天花板上的血水滴得更快了，在地面上汇成一条条小溪，朝着两人的方向流淌。
"看来我们的谈话被打断了。"刘耀文站起身，挡在宋亚轩面前，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不过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转过头，深深看了宋亚轩一眼，仿佛要把他的样子刻进脑子里。"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心脏突然一阵紧缩。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男人一步步走进病房，黑色液体在他脚下自动分开，仿佛臣服于他的脚下。"看来需要我亲自请你们走了。"
刘耀文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疯狂和决绝："想要带走他，先过我这关！"
话音刚落，他就朝着男人冲了过去。黑雾在他周身翻腾，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男人，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这场战斗的结果，将决定他和刘耀文能否从这个诡异的幻境中逃出去。
更重要的是，他隐隐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出现，将揭开更多关于五年前那场火灾，关于苏晴的真相，甚至关于他自己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可能比他想象的更残酷。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体内的黑雾。不管前方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他都必须活下去。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找出真相，为了苏晴，甚至……为了身边这个亦敌亦友的疯批搭档。
黑色液体已经淹没了他的脚背，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蔓延上来。宋亚轩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而冰冷。
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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