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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炸毛小兽观察日记

独占星昼

(以下内容节选自江屿白《特殊行为观察笔记》,编号2009-004,采用红外热成像仪记录册页格式)

观察日期: 2009年4月12日

环境参数: 室温22.3℃,相对湿度65%,PM2.5指数47

目标体征: 心率112bpm,表皮温度37.6℃(异常值标记于左腮及指尖)

09:07 目标闯入实验室,破坏无菌环境平衡。携带污染物:沾满沙粒的星空拼图残片(注:培养皿中已发现玫瑰十字菌落,疑为幼儿园沙池致病菌源)

09:23 目标强占观测位,将望远镜对准太阳(紧急处理:用日食观测膜替换被咬坏的目镜盖)。红外影像显示目标在强光刺激下虹膜收缩率为常人的72%,符合猫科动物趋光性特征

10:15 投喂薄荷糖实验:目标接受蓝色糖块时瞳孔扩张至正常值182%,但撕咬包装袋时长超出基准线27秒。特殊行为:将糖纸折成剑齿虎形状插入观察者衣领

11:48 美术课颜料争夺事件。目标用钴蓝色泼溅试图接触观察者的女生(详见附录3:校服纤维成分检测报告),右手第三指指甲缝采集到丙烯酸树脂与皮质醇混合物

13:15 午睡时段热力图异常。目标跨越四张床位侵入观察领域,毛发静电导致心电监护贴片脱落。枕套残留物检测显示:唾液淀粉酶浓度超标3倍,混合薄荷代谢物

14:02 日光折射实验中断。目标摧毁三棱镜并吞食玻璃碎片(注:及时实施海姆立克急救法,事后X光片显示胃部存在星形光斑,疑为心智投射的具象化产物)

15:31 暴雨应激反应监测。目标蜷缩在标本柜产生的30cm³密闭空间,体表温度骤降至35.4℃。成功诱导其服用安定剂的手段:涂抹薄荷精油的听诊器头

17:45 ......

江屿白合上烫银封皮的笔记本,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沈星蔓正在里面撕扯沾满颜料的连衣裙,泡沫混着血水从门缝溢出——她今天抓伤了三个试图给他送橡皮的女生。

月光漫过显微镜时,他突然被热源扑倒。沈星蔓湿漉漉的卷发散着碘伏味,膝盖上新包扎的纱布蹭过他的实验记录。红外热像仪显示她左锁骨下有39.2℃的炎症区,那是昨天咬穿他虎口时扯伤的肌肉群。

"在看什么?"她龇着虎牙逼近显示屏,鼻尖在镜片上呵出白雾。江屿白迅速切换界面,星空拼图分析图变成加减法习题。沈星蔓的瞳孔温度立刻下降4℃,抓起他的左手塞进嘴里。

血腥味在口腔泛开的瞬间,江屿白启动藏在腕表里的针孔摄像机。沈星蔓尖牙刺入掌缘的力度比上周增加0.7牛,创面呈完美的月牙形。他默数她的咀嚼肌收缩频率,在心底同步更新《齿痕数据库》。

翌日体育课,沈星蔓在双杠上筑巢。她用偷来的校服外套编织成星网,所有试图靠近的男生都会被投掷的钢尺击中膝盖。江屿白坐在三米外的树荫下,激光测距仪显示她筑巢半径精确对应两人的身高差。

"小白!"她突然倒挂下来,卷发扫过他正在计算的太阳黑子周期表,"我们来玩猎犬游戏。"没等他反应,就被拽着冲向尚未完工的新教学楼。沈星蔓的掌心有37.2℃的灼热,每经过一个转角就撕下块墙皮做标记。

在五楼未装玻璃的窗前,她将江屿白的手按在自己脖颈动脉处。"这样,"剧烈奔跑后的心跳震得他指尖发麻,"就能抓住逃跑的参宿四。"暮色透过钢筋笼子照进来,她齿间的薄荷糖随呼吸忽明忽暗。

教导主任的吼声从楼下传来时,沈星蔓突然掀开帆布露出藏匿的星空拼图。两千块碎片用鱼线悬在空中,缺失的天狼星位置挂着江屿白的校徽。她咬断固定线的瞬间,拼图像坠落的星群将两人埋没。

当夜,江屿白在超声波清洗机里找到二十九颗带血的乳牙。沈星蔓的齿模数据出现异常波动,犬齿生长速度超过同龄人均值三倍。显微镜下,她今天留下的咬痕细胞呈现独特的星爆状排列,与猎户座星云的红外成像高度重合。

暴雨夜,江屿白被电子警报惊醒。沈星蔓正用美术刀解剖他的枕头,棉絮里藏着的十二枚传感器闪着冷光。她跨坐在他身上数棉线经纬度,刀刃悬在他眼皮上方0.3厘米处:"小白的梦话都在叫参宿七。"

凌晨三点,江屿白在实验室分析声纹图谱。沈星蔓模仿他的声线录制的"不要离开",在2000Hz频率段出现诡异的双峰波动。他将这段音频导入星空模拟器,意外生成与狮子座流星雨轨迹吻合的声波图。

五月校庆日,沈星蔓烧毁了所有演出服。江屿白在燃烧箱的热辐射图谱中标注出七处异常高温区,对应她撕咬布料时犬齿的咬合角度。灰烬中出现烧不化的金属片,经检测竟是薄荷糖纸与骨粉的合金物。

生物课解剖金鱼时,沈星蔓将鱼骨拼成星座图。她蘸着福尔马林溶液在江屿白手背画画,被腐蚀的皮肤纹理形成永久的昴星团疤痕。校医包扎时,她偷走手术剪裁开自己的连衣裙,用鱼线在腰侧缝出天狼星图腾。

"这样,"她转着圈给江屿白看血迹斑斑的裙摆,"就和你的伤疤成为伴星啦。"

江屿白在《共生关系研究报告》中新增章节:实验体通过自毁性标记行为建立联结,疼痛指数与多巴胺分泌量呈正相关。月光擦过沈星蔓腰间的缝合线时,他测得该区域表皮温度持续高于正常值2.3℃。

七月十五日,江屿白在保险柜发现沈星蔓的"宝藏"。三十二个密封罐里泡着带血的薄荷糖纸,糖霜溶解后形成诡异的星云溶液。她在每个罐身刻着咬痕日期,最新藏品里漂浮着他昨晚被咬破的舌尖表皮细胞。

天文馆的夏季观测会上,沈星蔓将江屿白锁在射电望远镜操控室。她篡改程序让镜面始终对准天狼星,自己则趴在通风口朝他脖颈吹气。安保人员破门时,江屿白正用光谱分析仪记录她瞳孔的引力红移现象。

"你们在破坏双星系统!"沈星蔓咬住安保队长的手腕时,江屿白按下秘密报警器。整座天文馆突然陷入黑暗,唯有天狼星的光斑投在她流血的齿间。他在混乱中拉起她逃离,腕间的咬痕监测器发出过载警告。

这场闹剧以江家捐赠新型天文仪器告终。深夜,江屿白冲洗着沈星蔓脚底的碎玻璃,发现她在每道伤口上都用指甲油画出小月亮。紫色溶剂渗入真皮层时,她掰开他的嘴塞入星空棒棒糖:"现在小白体内也有我的星图了。"

八月底的体检显示,江屿白牙龈中存在异常钙化结晶。CT影像呈现清晰的猎户座轮廓,医生将其归因为儿童幻想性牙菌斑。只有他知道,这是沈星蔓每次撕咬时注入的星空碎片——她用虎牙做着最原始的基因标记。

当沈星蔓的转学通知出现在父亲书房时,江屿白启动了封存已久的猎户座拼图。两千块碎片悬浮在环形磁场上,缺失的天狼星位置闪烁着微型投影仪。他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入缺口,全息影像立刻显出血色星云。

"真漂亮。"沈星蔓的声音突然从通风管传来,她带着满身尘絮跌进磁场圈。薄荷糖盒在撞击中炸开,三十颗糖霜星星吸附在拼图表面。两人悬浮在旋转的星海里,像被黑洞捕获的双子星。

"就算到了没有窗的地方,"她咬住江屿白的耳垂,将窃听器芯片植进皮下,"我也能听见小白血管里的星爆声。"

凌晨四点,江屿白在实验笔记末页画出双星系统轨道模型。沈星蔓的心跳频率图谱被他转译成摩尔斯电码,破译结果是无限循环的"SWM"。显微镜下,耳后伤口渗出的组织液里,薄荷结晶正在形成新生的小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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