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不懈

傅沉舟的指尖在教室窗台敲出冷硬的节奏，大理石台面被蹭得微微发烫。他斜睨着堵在后门的林小满，那女人捧着杯便利店买的草莓奶昔，塑料杯上印着的卡通小熊笑得傻气，和她刻意扬起的甜笑一样令人作呕。一周前他还看见这双手温柔地挠着苏言怀里流浪猫的下巴，此刻却举着张社团报名表，像条嗅到腥味的鱼般贴上来。

"傅同学，文学部下周的读书会......"林小满的声音黏得像化不开的糖浆，手腕上叮当作响的仿钻手链晃过他眼前。

"苏言知道你，过来找我吗？"他突然开口，钢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个破洞。阳光穿过教室的百叶窗，在林小满精心打理的卷发上投下斑驳阴影。

林小满娇嗔着说"我和苏言只是普通同学"，发间廉价的椰香喷雾混着走廊飘来的桂花香，熏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突然闪现董欣欣和他玩闹的模样"傅沉舟！都怪你不拉住我！"她身上的橘子味护手霜混着身上的茉莉香，比眼前这甜得发腻的香气清新百倍。

“林小满，这是我第二次警告，离我远点。”他猛地起身，雪松香水味撞碎在林小满身上甜得发腻的香精味里。走到窗边时，手机刚好震动——是助理发来董欣欣在挪威拍的照片，她举着块彩虹色的冰川冰，笑得露出虎牙，身后是翻涌的峡湾浪涛。他盯着屏幕里那团鲜活的色彩，突然觉得这教室像个囚笼，而林小满身上那股劣质香水味，比囚笼里的空气还让人窒息。

“真恶心。”他低声骂了句，不知道是在骂眼前的人，还是在骂这没董欣欣在的、无聊透顶的每一秒。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董欣欣被风吹乱的头发，直到林小满讪讪离开的脚步声消失，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划开了相册，翻到那个被锁起来的相册——里面全是傅沉舟无聊时偷拍的她。

傅沉舟倚在走廊的金属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动手机屏幕，看着林小满发来的十几条未读手机短信，眉头厌恶地拧成一团。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他，天天来骚扰，廉价香水味由远及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那个总粘着他的女生又找来了。

“傅同学！”林小满甜腻的声音响起时，他故意将手机倒扣在栏杆上，细长的眸子中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等她走近，他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带着恶意的笑：“不巧，正准备找你男朋友聊聊。”

看着林小满瞬间僵硬的表情，傅沉舟慢条斯理地解锁手机，当着她的面点开和苏言的对话框。发了条语音：“你女朋友最近缠着我不放，管一管。”发送键按下的刹那，他抬眼看向林小满煞白的脸，笑容愈发恶劣。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苏言发来一连串质问的消息。傅沉舟故意放大音量，让林小满能清楚听见消息提示音，看着她慌乱解释的样子，心情莫名好了些。“还不赶紧去？”他凉凉开口，“别让苏言等急了。”

等林小满跌跌撞撞跑远，傅沉舟盯着聊天界面，嘴角的坏笑怎么也压不下去。不能只让自己恶心，得让苏言也尝尝这滋味。想着那两人可能爆发的争吵，他心情大好地摸出手机，翻出董欣欣的聊天框“等你回来，有好戏看了。”“你不在，都没有陪我玩游戏了，无聊”他喃喃自语，眼底的厌烦终于被期待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