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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对峙

逆爱:前任想复合

池骋放在桌上的手突然握紧,手套摩擦桌面发出细微声响。他看着玻璃对面那个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的身影,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所谓。"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低哑,"把钥匙收好。"

吴所谓抬起通红的眼睛,盯着桌上那枚银色钥匙。钥匙形状很特别,像一片小小的枫叶,边缘有些磨损。他认得这把钥匙,这是以前他们租住在老城区时,池骋随身带着的钥匙扣,说是外婆留下的念想。那时他总爱抢过来挂在自己的包上,每次都被池骋无奈地笑着抢回去。

"你什么意思?"吴所谓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却带着一股警惕。

池骋没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他的动作很慢,节奏却很熟悉。吴所谓的心猛地一跳,那是他们以前偷偷约会时,池骋在桌子底下用手指敲他手背的节奏——三短两长,代表"我想你"。

走廊里突然传来姜小帅更加急躁的声音:"池骋!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池骋像是没听见,依旧保持着敲击的节奏。他看着吴所谓的眼睛,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愧疚、心疼、不舍,还有一种吴所谓看不懂的决绝。

"所谓。"池骋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写着什么,"听着,那卷胶卷是郭城宇伪造的。真正的证据在怀表第三层,用两把钥匙同时打开。"

吴所谓的手指攥得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郭城宇伪造证据?为什么?那个一直温柔体贴、处处为他着想的郭医生,会做出这种事?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吴所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质问的语气,"分手的时候你不是说,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吗?"

池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差点把笔掉在地上。他低下头,在纸上用力写下几个字,笔画深得几乎要划破纸页:"对不起。"

三个字像是针一样扎进吴所谓的心里,疼得他喘不过气。这句迟来的道歉,他等了整整三年。每当深夜独自一人守着空荡荡的甜品店,每当遇到困难无人倾诉的时候,他都在心里一遍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池骋可以那么狠心。

"太晚了。"吴所谓轻轻地说,眼泪却再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池骋,一切都太晚了。"

池骋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慌。他突然站起来,双手按在玻璃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隔着厚厚的玻璃,吴所谓似乎都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

"不晚!"池骋的口型清晰地说着,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所谓,等我出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吴所谓的心狠狠一颤。重新开始?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响。他曾经多少次在梦里听到这句话,每次醒来都只有冰冷的现实和满脸的泪痕。

可是现在,当这句话真的从池骋嘴里说出来时,他却犹豫了。那些被欺骗、被抛弃的痛苦,那些独自挣扎的日日夜夜,难道都要一笔勾销吗?

就在这时,探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探视时间结束。"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地说。

池骋猛地回头瞪了他们一眼,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那两个人似乎被他的气势吓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所谓!"池骋急忙转回来,双手依旧按在玻璃上,眼神里充满了急切,"记住,第三把钥匙在..."

他的话突然被打断,耳机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池骋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然后迅速拿起桌上的钥匙,隔着玻璃想要递给吴所谓。

"拿着!"池骋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失真,"怀表里有真相!"

吴所谓犹豫着伸出手,却被旁边的看守死死按住肩膀。"走吧。"看守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

"池骋!"吴所谓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死死钳制住。

池骋看着他被强行拉走,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突然拿起桌上的钢笔,猛地砸向玻璃。钢笔在坚硬的玻璃上反弹回来,发出刺耳的响声。

"吴所谓!我爱你!"池骋的声音透过玻璃传出来,嘶哑却坚定,"等我!"

这三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在吴所谓的脑海里炸开。他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个被警察死死按住的身影,眼泪疯狂地涌出眼眶。

回到羁押室,吴所谓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池骋最后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敲打着他早已破碎的心。

"我爱你..."吴所谓喃喃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池骋,你早干什么去了?"

他从鞋底摸出那枚微型SD卡,放在手心仔细端详。黑色的卡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一个潘多拉魔盒,里面藏着他不敢面对的真相。

手机还在床垫下,电量已经不多了。吴所谓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继续看下去。他解锁手机,点开那个名为"投资文件"的文件夹。

里面是一些公司的注册信息和股权转让协议。吴所谓越看越心惊,这些文件显示,池骋竟然在一年前就开始秘密转移自己名下的资产,甚至成立了一家新的投资公司,法人代表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名字。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家公司最大的一笔投资,竟然是投向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而这家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正是郭城宇的父亲!

吴所谓的心猛地一沉。难道郭城宇做这一切,和他的父亲有关?池骋提到的走私案,难道涉及到了这家生物科技公司?

他颤抖着点开最后一个文件夹——"应急资金"。里面只有一个银行账户信息和一串密码。吴所谓认出,这个账户正是当初他收到匿名汇款的那个账户。最新的一条记录显示,就在昨天,这个账户里突然汇入了一大笔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所谓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了。所有的线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让他理不清头绪。

他把SD卡从手机里取出来,小心翼翼地藏在头发里。然后将手机塞回床垫下,把那枚银色枫叶钥匙和怀表一起放进衬衫口袋,紧紧贴在胸口。

金属的凉意透过薄薄的布料传来,却让他混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无论真相是什么,他都要查清楚。为了自己,为了池骋,也为了那段被他们亲手葬送的感情。

就在这时,羁押室的门突然被打开。那个之前看守他的警察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有人保释你出去了。"警察说着,打开了手上的手铐。

吴所谓愣住了:"保释?谁?"

警察摇了摇头:"不清楚,上面的命令。走吧,手续已经办好了。"

吴所谓跟着警察走出羁押室,心里充满了疑惑。会是谁保释他?郭城宇?不可能,他现在应该巴不得自己被关在这里。姜小帅?可池骋刚刚才被带走...

走出警局大门,冷风吹在脸上,让吴所谓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吴所谓怎么也想不到的脸。

"上车吧,吴先生。"郭城宇坐在驾驶座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就像往常一样。

吴所谓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郭城宇:"是你保释我的?"

郭城宇点点头,笑容依旧温和:"我不能看着你被冤枉。上车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吴所谓看着郭城宇的眼睛,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可是那张总是带着微笑的脸上,此刻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为什么要帮我?"吴所谓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些证据...是不是你伪造的?"

郭城宇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自然。"所谓,你在说什么呢?"他推开车门走下来,想要伸手去拉吴所谓的手,"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们先离开这里,我慢慢跟你解释。"

吴所谓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他看到郭城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别碰我!"吴所谓的声音有些激动,"郭城宇,你告诉我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池骋的案子和你父亲的公司到底有什么关系?"

郭城宇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看着吴所谓,眼神冰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慢慢走向吴所谓。"所谓,本来我不想伤害你的。但是谁让你非要和池骋那个蠢货搅在一起呢?"

吴所谓的心跳瞬间加速,他转身想要逃跑,却被郭城宇一把抓住了手腕。匕首冰冷的刀锋贴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不敢再动。

"放老实点。"郭城宇在他耳边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恶意,"跟我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吴所谓能闻到郭城宇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池骋身上的烟味完全不同,却让他感到一阵恶心。他想起以前郭城宇对他的种种好,那些温柔体贴的画面此刻都变得无比讽刺。

"你这个疯子!"吴所谓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却被郭城宇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越野车突然从街角冲了出来,直直地朝他们撞过来。郭城宇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吴所谓,转身躲了过去。

越野车在他们面前猛地停下,车门打开,姜小帅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郭城宇!你他妈找死!"姜小帅怒吼着冲向郭城宇。

郭城宇见势不妙,转身想要逃跑。姜小帅一个箭步追上他,抡起棒球棍狠狠砸在他的背上。郭城宇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所谓!快走!"姜小帅回头对吴所谓喊道,同时警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郭城宇。

吴所谓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脑子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朝姜小帅跑去,却被郭城宇一把抓住了脚踝。

"你想跑?"郭城宇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挣扎着站起来,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把匕首,"没那么容易!"

姜小帅见状,再次抡起棒球棍朝郭城宇打去。郭城宇急忙松开吴所谓,转身躲开。棒球棍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笛声突然由远及近。郭城宇脸色大变,他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警车,又看了一眼吴所谓,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

"吴所谓,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郭城宇说完,转身跑进旁边的小巷。

姜小帅想要追上去,却被吴所谓拉住了。"别追了,警察来了。"

姜小帅喘着粗气,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妈的!让那混蛋跑了!"

警车很快赶到,下来几个警察。看到现场的情况,立刻开始疏散围观群众,并对姜小帅和吴所谓进行询问。

姜小帅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情况,说是郭城宇想要绑架吴所谓,他正好路过救了人。警察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但现场并没有找到郭城宇的身影,只能先将他们带回警局做进一步调查。

坐在警车上,吴所谓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里一片混乱。郭城宇的背叛,池骋的苦衷,走私案的真相...所有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怀表,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知道,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两把钥匙,打开怀表的第三层,找出真正的证据。

"对了。"吴所谓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坐在旁边的姜小帅说,"池骋说,怀表需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第三层。他给了我一把,另一把在哪里?"

姜小帅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两把钥匙?我怎么不知道?池骋那家伙什么时候给你钥匙了?"

"就在刚才探视的时候。"吴所谓解释道,"他说另一把钥匙..."

他的话突然停住了。他想起池骋被打断的话,想起他耳机里的电流声,还有他看向监控摄像头的眼神。难道池骋知道有人在监听他们?

"池骋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完?"姜小帅看出了吴所谓的不对劲,连忙追问。

吴所谓点了点头,心里越来越不安:"他说第三把钥匙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第三把钥匙在哪?来钟楼巷37号,一个人。——C"

吴所谓的心脏骤然缩紧。C是池骋的代号,可是池骋不是已经被带走了吗?这条短信是谁发来的?

他抬起头,看到姜小帅也在看着自己的手机,表情同样凝重。显然,姜小帅也收到了同样的短信。

"怎么办?"吴所谓看向姜小帅,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去不去?"

姜小帅皱着眉头,手指不停地敲击着膝盖,似乎在思考。"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他低声说,"郭城宇刚跑,就收到这样的短信,太蹊跷了。"

"可是..."吴所谓看着短信内容,心里放不下,"如果这真的是池骋发来的呢?如果第三把钥匙真的在那里呢?"

钟楼巷37号,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也是池骋曾经对他许下诺言的地方。如果真的有最后一把钥匙,藏在那里似乎也合情合理。

姜小帅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我们去看看。但是必须小心,我跟你一起去。"

吴所谓摇摇头:"不行,对方说要我一个人去。"

"你疯了?"姜小帅瞪大了眼睛,"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谁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

"可是如果不去,我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真相了。"吴所谓的语气很坚定,"池骋还在里面等着我们救他,我不能放弃。"

姜小帅看着吴所谓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旦有任何不对劲,立刻给我打电话。我会在附近待命,不会让你出事的。"

吴所谓点点头,心里涌起一丝暖意。他知道,虽然姜小帅嘴上总是对池骋不客气,但其实一直把他当作最好的兄弟。

警车很快到达警局。经过一番询问和笔录,他们终于被允许离开。走出警局大门,姜小帅立刻带着吴所谓上了车。

"你真的决定要去?"姜小帅发动车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吴所谓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怀表和那枚银色枫叶钥匙:"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姜小帅看了一眼怀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池骋之前让我帮他保管过一样东西,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让我在他出事的时候交给你。"

"什么东西?"吴所谓的心猛地一跳。

姜小帅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递给吴所谓:"就是这个,他没说里面是什么,只说只有你能打开。"

吴所谓接过盒子,入手冰凉。盒子很小,只有掌心大小,上面刻着和怀表一样的藤蔓花纹。他试着用那枚枫叶钥匙去开锁,没想到钥匙竟然真的插了进去。

"咔嗒"一声轻响,盒子打开了。里面没有吴所谓想象中的第二把钥匙,只有一枚小小的U盘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是池骋的笔迹,只有一句话:"相信我,等我出来。"

吴所谓的喉咙突然有些哽咽,眼眶也开始发热。他握紧了手中的字条,仿佛能感受到池骋留下这张字条时的心情。

"走吧,去钟楼巷。"吴所谓将U盘和字条收好,对姜小帅说。

姜小帅点点头,发动车子,汇入了车流。车子一路向老城区驶去,窗外的街景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吴所谓看着车窗外那些熟悉的建筑和街道,心里感慨万千。三年了,他一直刻意回避来这里,回避那些和池骋有关的回忆。没想到今天,他却要主动回到这个充满他们回忆的地方。

钟楼巷37号,那是一家已经倒闭的面包店。当年他和池骋就是在这里相遇的。那时他还是个对烘焙一窍不通的新手,常常来这里偷吃刚出炉的面包,而池骋则是这里的常客。

他们的第一次说话,就是因为他偷偷拿了池骋预订的熔岩巧克力。池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把巧克力让给了他,还告诉他:"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买给你吃。"

那时的池骋,虽然也有些霸道,却不像后来那么冷漠。吴所谓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后来那个样子。

车子在钟楼巷口停下。姜小帅看了一眼巷子里幽深的小路,有些担心地对吴所谓说:"你真的要一个人进去?我还是陪你吧。"

吴所谓摇摇头:"不用,你在这里等我。记住,如果我半小时还没出来,就进来找我。"

姜小帅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吴所谓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自己小心。"

吴所谓推开车门,走进了那条熟悉的小巷。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狭窄,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昏暗的路灯照着脚下的石板路,投下长长的影子。

走到37号门口,吴所谓停下了脚步。眼前的面包店已经破旧不堪,窗户玻璃碎了一地,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试着推了推门。没想到门竟然应声而开,发出"吱呀"的声响,吓了他一跳。

吴所谓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店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各种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角落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吴所谓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慢慢转过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角落里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吴所谓握紧了口袋里的怀表,壮着胆子问道:"谁在那里?"

阴影里的东西慢慢走了出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吴所谓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他的心脏骤然缩紧,瞳孔也瞬间放大。

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本该被关在警局里的池骋!

发霉的面粉味混着老木头的潮气扑面而来。吴所谓踉跄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倾斜的铁架桌,金属抽屉哐当坠地,滚出半袋受潮结块的白砂糖。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被寒冰冻住的钢丝。

池骋反手带上门,生锈的插销"咔嗒"扣死。月光透过破壁缝在他肩头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夹克领口沾着片枯叶,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覆着层血丝。

"监控有漏洞。"他开口时哑得像吞了把沙子,上前两步又猛地停住,指节在身侧握得发白,"姜小帅收到短信了?"

吴所谓捏紧口袋里的金属盒,冰凉的U盘棱角硌着掌心。池骋的皮鞋在积灰的地板上碾出半圈浅印,那是他们以前偷偷在柜台下接吻时,他总爱踩的位置。

忽然听见后颈传来熟悉的烟草气息。吴所谓浑身僵住,正想回头就被握住手腕按向玻璃柜面——三年前无数次在这张柜台上发生过的姿势,当年是滚烫的亲昵,此刻掌心里却只有碎玻璃硌出的刺痛。

"怀表。"池骋的呼吸扫过耳尖,带着铁锈味的战栗,"打开它。"

吴所谓挣扎着想骂你疯了,却在看见池骋另一只手的瞬间噤声。那只总是戴着黑手套的手腕上,竟缠着几圈浸透暗红的纱布,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怀表的铜盖上洇出细小的红点。

"两把钥匙。"池骋扳开他攥紧的手指,将什么冰凉的东西塞进他掌心,"现在。"

是另一把钥匙。形状像片断裂的银杏叶,齿纹和枫叶钥匙严丝合缝。吴所谓的拇指抚过钥匙内侧,触到排细密的刻痕——是他们的纪念日,用瑞士军刀刻的,当年他笑池骋老派,现在指尖却被那些凹凸的纹路烫得发疼。

怀表在掌心跳动起来,像揣着只受惊的鸟。两把钥匙同时插进表里的瞬间,吴所谓听见齿轮转动的轻响,第三层暗格弹开的刹那,浓烈的茉莉香突然涌出来。

那是他当年最喜欢的香水味,池骋曾说俗气,却总会在经过柜台时买走最后一瓶。暗格里没有证据文件,只有叠泛黄的便利贴,最上面那张画着歪歪扭扭的蛋糕,旁边写着:"小混蛋今天偷吃第八块了"。

"郭城宇的父亲在研发新型神经毒素。"池骋的声音贴着耳廓沉下来,指腹蹭过便利贴上的蛋糕图案,"用甜点香料做载体,已经流通到三个国家。"

玻璃柜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吴所谓看见池骋的左肩猛地下沉,血浸透纱布滴在便利贴上,晕开的红墨正好遮住"第八块"那三个字。

"保释你的时候..."吴所谓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想起郭城宇手腕上那道新鲜的伤口,"是你打伤他的?"

池骋没有回答,只是将叠便利贴塞进他内袋,掌心在他心口按了按,像是在确认什么。临街传来摩托车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又骤然停下,两道车头灯刺破门缝,在地上投出晃动的光条。

"他们找到这里了。"池骋突然拽住他往储藏室拖,路过冰柜时抄起把冰锥塞进他手里,"从通风管走,姜小帅在巷尾等你。"

储藏室的霉味更重,吴所谓被按进狭窄的通风管口时,听见池骋扯断纱布的声音。金属网格盖在身后合上的刹那,外间传来玻璃碎裂声,紧接着是郭城宇扭曲的喊叫:"池骋!你以为藏得住那些数据吗?"

黑暗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吴所谓顺着铁管往前爬,衬衫被尖锐的铁皮划破,掌心的冰锥硌得掌纹生疼。爬过第三个弯道时,通风管突然震动起来,像是有人正用什么东西猛戳。

他摸到块松动的金属板,用力踹开的瞬间,新鲜空气混着姜小帅骂骂咧咧的声音涌进来:"他妈比的郭城宇带了十几个亡命徒!池骋让你带数据先走——"

"数据不在我这里。"吴所谓摔进垃圾桶,沾了满身腐叶,"他给我的是这个——"

便利贴从内袋滑出来的瞬间,姜小帅的瞳孔突然放大。吴所谓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见郭城宇站在巷口,手里攥着把沾血的匕首,而池骋被三个黑衣人按在地上,右手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血从指缝漫出来,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撒了一地碎玻璃。

"看来我运气不错。"郭城宇慢悠悠转动匕首,刀尖挑起张飘落的便利贴,"找到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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