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把刀,斜斜地切进医院走廊。吴所谓站在护士站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姜小帅刚发来的新证据——笔迹鉴定报告。纸张边缘已经有些卷边,像是被翻过很多遍。他深吸一口气,阳光照在脸上却感觉不到温度。
病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拉链滑动的声响。池骋正在整理行李,动作干脆利落,仿佛随时准备离开。
“查得怎么样?”池骋头也不抬地问,声音比往常低沉许多。
吴所谓把报告甩在桌上,纸张哗啦作响。池骋的目光扫过签名对比图,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平静。
“这不是你的字迹。”吴所谓盯着他收拾行李的手,“你早就知道举报材料有问题。”
池骋动作一顿,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要是想害你,当初就不会住院时还帮你查蟑螂来源。”
话音未落,手机震动起来。姜小帅来电打断了对峙。
“郭城宇公司有内鬼。”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焦躁,“三年前分手那会儿就开始通风报信。”
吴所谓握紧手机,余光瞥见池骋突然攥紧的拳头。他想起那个暴雨夜摔门而去时,身后传来的呕吐声。
“带我去甜品店。”池骋忽然抓起外套往外走。
“先回答我的问题!”吴所谓拦住他。
池骋冷笑一声:“你宁愿相信匿名举报,也不肯问我一句真话?”
两人僵持片刻,池骋忽然松开领带,喉结滚动了一下。
“三年前看到你和客户单独留在店里到深夜,我嫉妒得发疯。”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所以故意说狠话逼你离开,想着等你哭着求我回来时……”他苦笑着摇头,“结果你真的走了。”
吴所谓后退半步,撞到门框发出闷响。记忆闪回郭城宇第一次送他回家时的温柔笑容。当时他正从医院接好药出来,郭城宇接过沉重的药袋,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雨天的湿气似乎又漫了上来。
“走吧。”吴所谓低声说。
甜品店后厨弥漫着糖粉气息,地上散落着几本翻开的进货单。池骋蹲在原料箱前翻找,突然抽出一份旧进货单,指着某个印章:“这个供应商三年前就倒闭了。”
吴所谓接过单子,想起举报材料里也有同样的印章。他翻到背面,一张照片悄然飘落。
暴雨夜的监控截图里,一个身影撑着黑伞站在楼下。吴所谓放大图片,伞沿抬起的瞬间,瞳孔里倒映出熟悉的脸庞——正是三年前照顾他发烧时的主治医生。
手机震动,陌生邮箱发来新邮件。
“小心池骋。”简短一句话,附带一张模糊的照片。
画面中,池骋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拿着什么。背景是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吴所谓猛地抬头,池骋正在查看冰箱里的原料。他背影挺拔,西装贴合肩线,像是从未变过。
“你当年住院时,那个主治医生是不是总找机会接近你?”池骋忽然开口。
吴所谓愣住:“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让他这么做的。”池骋转过身,眼神平静得可怕,“我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背叛我。”
空气仿佛凝固。吴所谓觉得喉咙干涩,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困难。
“你疯了?”他的声音颤抖。
“是你疯了才对。”池骋走近一步,“三年前你说爱我,可我看你跟别人笑的时候,心都快炸了。”
他的手指抚上吴所谓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你现在跟郭城宇在一起,是不是也这样笑?”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吴所谓的唇角,像是要抹去什么痕迹。
吴所谓本能地偏头躲开,却被池骋扣住后颈。
“看着我。”他说,“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吴所谓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落在池骋衬衫第二颗纽扣上——那是他亲手缝的,当时池骋说不喜欢手工线,结果穿了整整一个冬天。
“你当年住院时,那个主治医生是不是总找机会接近你?”池骋忽然换了个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
吴所谓猛地清醒过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池骋松开手,转身拉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他从最下层抽出一个密封盒。
“三年前我就发现了。”他把盒子放在工作台上,“这是你最早做失败的蛋糕,我一直留着。”
盒子里,一块风干的蛋糕静静躺着,标签上的日期写着2019年3月14日——他们第一次约会那天。
“你以为我不在意你的梦想?”池骋的声音低了下来,“其实我偷偷学了烘焙,只是……”他苦笑,“你已经不在了。”
吴所谓看着那个盒子,眼眶发热。他记得那天自己做砸了巧克力熔岩蛋糕,池骋却说很好吃。
“你当年住院时……”池骋再次开口,却突然被警报声打断。
厨房角落的监控探头缓缓转动,红灯一闪一闪。
有人在监视他们。
池骋迅速关掉电源,整个后厨陷入昏暗。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大了,水珠砸在玻璃窗上,像是一场无声的鼓点。
“我们被人盯上了。”池骋低声说。
吴所谓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匿名邮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三年前的主治医生一直在监视他们,那池骋当年住院时的真实病因……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池骋已经握住他的手腕。
“别怕。”池骋说,“这次我会保护你。”
可吴所谓分明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池骋的手指抚上吴所谓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你现在跟郭城宇在一起,是不是也这样笑?”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吴所谓的唇角,像是要抹去什么痕迹。
吴所谓本能地偏头躲开,却被池骋扣住后颈。
“看着我。”他说,“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吴所谓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落在池骋衬衫第二颗纽扣上——那是他亲手缝的,当时池骋说不喜欢手工线,结果穿了整整一个冬天。
“你当年住院时,那个主治医生是不是总找机会接近你?”池骋忽然换了个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小孩。
吴所谓猛地清醒过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池骋松开手,转身拉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他从最下层抽出一个密封盒。
“三年前我就发现了。”他把盒子放在工作台上,“这是你最早做失败的蛋糕,我一直留着。”
盒子里,一块风干的蛋糕静静躺着,标签上的日期写着2019年3月14日——他们第一次约会那天。
“你以为我不在意你的梦想?”池骋的声音低了下来,“其实我偷偷学了烘焙,只是……”他苦笑,“你已经不在了。”
吴所谓看着那个盒子,眼眶发热。他记得那天自己做砸了巧克力熔岩蛋糕,池骋却说很好吃。
“你当年住院时……”池骋再次开口,却突然被警报声打断。
厨房角落的监控探头缓缓转动,红灯一闪一闪。
有人在监视他们。
池骋迅速关掉电源,整个后厨陷入昏暗。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大了,水珠砸在玻璃窗上,像是一场无声的鼓点。
“我们被人盯上了。”池骋低声说。
吴所谓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匿名邮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三年前的主治医生一直在监视他们,那池骋当年住院时的真实病因……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池骋已经握住他的手腕。
“别怕。”池骋说,“这次我会保护你。”
可吴所谓分明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后厨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只剩下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吴所谓低头看向手机屏幕,那张监控截图里的脸庞模糊却又熟悉。
是林医生。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三年前住院时,林医生总是在深夜查房,理由是怕他病情反复。有次他烧得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林医生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
吴所谓刚想开口,池骋突然拽着他闪到操作台后方。
玻璃碎裂声炸响。
一颗子弹穿透窗户,在墙面留下焦黑的弹孔。
“快走!”池骋压低声音,拉着吴所谓往仓库方向移动。货架上的糖罐摇晃着跌落,摔成满地晶亮碎片。
后门吱呀作响。
有人在外面。
池骋松开吴所谓,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抓起地上一根铁棍。
门外传来脚步声,缓慢而刻意。
吴所谓屏住呼吸,摸出手机准备报警。刚点开通讯录,一道短信提示音突兀响起。
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简讯:
**“林医生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人。”**
吴所谓盯着这条信息,心脏狂跳。他抬头看向池骋,对方正用肩膀顶住仓库门,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门外的人忽然开口。
声音温柔,带着三分关切七分阴冷。
“吴先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