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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番外:EMPTINESS

白昼外传:冰封之地

浮士德的人生,在凡人看来,已是传奇。他出身平凡,却凭借卓绝的才智与无双的勇气,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崭露头角。剑术超群,智谋深远,赫赫战功为他赢得了“王国之壁”的美誉。然而,英雄的命运往往多舛。在一场决定王国未来的惨烈战役中,浮士德为掩护友军,身负重创,最终力竭倒在血染的疆场。弥留之际,他心中无憾:“此生,已无愧于家国与信仰。”

意识消散的刹那,一道柔和而威严的光芒包裹了他。再次睁眼,他已非置身于硝烟弥漫的战场,而是来到了一处宏伟得超乎想象的殿堂。殿堂之上,端坐着一位散发着创世气息的威严存在——创世神塞拉菲斯·艾瑞恩。

浮士德纵然一生磊落,此刻也不免惊疑:“您是……此处又是何地?”

塞拉菲斯·艾瑞恩微微颔首,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吾乃创世神。浮士德,汝生前功绩斐然,品格高洁,故被选中,将成为吾女之守护骑士。”

浮士德一怔,随即摇头:“感谢您的垂青,但我已尽凡人之责,不愿再涉神之领域。我拒绝。”

塞拉菲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未料到凡人敢于拒绝神祇的意志:“汝……确定?”他随即补充道,“也罢,汝且先见见她。”

神祇抬手,光芒汇聚,一个纯净无瑕的少女身影在光中凝聚。她拥有如月华般皎洁的白发,眼眸是天空初净时的湛蓝,头顶悬浮着一圈象征神圣的光环。见到她的瞬间,浮士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仿佛灵魂深处有什么被触动了。

“她……”浮士德的声音微颤。

“吾女,汝未来的守护对象。”塞拉菲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浮士德内心的坚冰在那纯粹的美好面前悄然融化,他单膝跪地:“我,浮士德,愿成为她的骑士,以吾之灵魂起誓,护她永世周全。”

岁月流转,浮士德陪伴在她身边,日久生情。他发现她如同被精心呵护的笼中之鸟,生活在纯粹的光明与美好之中,对世间的黑暗与复杂一无所知。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他开始悄悄将人间的一些新奇玩具、美味点心,甚至描绘人间风情的画卷带给她。她对这些来自凡间的物事充满了好奇与欣喜。

一日,浮士德鼓起勇气,带着她悄然降临人间。她第一次目睹凡尘的繁华集市、辛勤劳作的人们、孩童的嬉戏,眼中充满了惊奇与喜悦。然而,当他们步入陋巷,见到贫困、饥饿与无助时,她纯净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浮士德,他们为何如此痛苦?父亲说,他创造的世界是美好的。”

“殿下,这亦是人间的一部分。光明之下,亦有阴影。”

“我们能帮助他们吗?”

浮士德被她的善良深深打动,他们开始在人间悄然行善,帮助那些受苦之人。然而,此事终究被塞拉菲斯察觉。

“浮士德!吾女!”创世神的声音带着怒意与失望,“汝等竟让她接触凡尘的污秽与痛苦!她应永沐光明!”

她勇敢地直面父亲:“父亲,那些人亦是您的子民,他们为何要承受苦难?您所言的美好,为何不曾降临于他们?”

塞拉菲斯脸色铁青:“凡尘自有其运转法则,非汝所能理解!他们的命运自有定数,神不应轻易干涉!”

“我不信!”她的声音带着倔强,“那些法则是冰冷的,而生命是温暖的。我要改变这一切!”

“放肆!”塞拉菲斯怒不可遏,“汝等行径,已逾越界限!浮士德,汝亦同罪!”

她与浮士德的“叛逆”震动了神域。其他神明纷纷指责他们破坏秩序,挑战神权。在一场无法避免的冲突中,她因其血脉与神力,虽被众神压制,力量遭到封印,最终被父亲塞拉菲斯痛心疾首地放逐,灵魂投入轮回,落入某个凡尘世界,历经磨难,以期她能“醒悟”。而浮士德,作为凡人之躯的“煽动者”,则被震怒的众神联手打入无尽深渊的核心,永世囚禁。

当浮士德在深渊核心的无尽黑暗与死寂中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广阔而空寂的洞穴。四周是嶙峋的暗色晶石,散发着幽微的光芒,他试图调动力量,却发现自己被强大的禁制死死束缚。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从更深沉的黑暗中缓缓凝聚。她仿佛是虚空本身的一部分,高挑而优雅。一袭长袍由最纯粹的暗影编织而成,袍角边缘流动着细碎的星尘,她的发色是深邃的墨黑,长及脚踝,无风自动,发间点缀着几枚闪烁着幽蓝光芒的晶片,如同迷失在夜幕中的星辰。她的面容被一层薄薄的暗影笼罩,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其中没有瞳孔,只有旋转的、包容了万千宇宙生灭的星云——时而是炽热的红,时而是冰冷的蓝,时而是死寂的紫,不断变幻。她头上长着角,没有光环,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属于古老神祇的威严与孤寂。

“苏醒了么,异界的灵魂。”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穿透灵魂,带着一丝亘古的疲倦与了然,“汝是何人?为何会坠入吾之禁土——遗忘之渊?”

浮士德被这股威压震慑,却仍保持着骑士的镇定:“我是浮士德,因触怒众神而被封印于此。请问,您是?”

那身影微微偏头,星云般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波澜:“吾名莫雯娜 (Morwenna),此渊之主。汝口中的‘创世神’塞拉菲斯,曾是吾之兄长。一个……窃取了父神权柄,杀害了吾等母亲,并将吾永世放逐于此的背叛者。”她的声音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可见骨的冰冷与哀伤,“他以为将吾困于此,便能高枕无忧。至于吾这女性的形态……呵,或许是他认为,这样更能彰显他‘仁慈’的戏码吧。”

浮士德心中一动:“莫雯娜冕下,您可知晓前往其他世界的方法?我有一位……挚友,她的灵魂被迫转世,我必须找到她。”

莫雯娜凝视着他:“汝之执念,吾已感知。跨界之路,代价沉重,变数莫测。吾可助汝一程,将汝送至她所在世界之边缘。但能否寻到她,能否在那方世界立足,皆看汝之造化。”

“无论代价如何,我必须去!这一次,我定要护她周全!”

“汝之决心,倒是让这死寂之渊多了一丝微光。”莫雯娜缓缓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深邃的漩涡,“此门一开,不可逆转。彼界法则与此地迥异,汝需万分小心。去吧。”她补充道,“在那方世界,有一些被称为‘玩家’的特殊存在,他们或许是汝的助力,也可能是汝的阻碍,尤其要留意一个……粉色头发的‘祭司’,他身上有让吾感到不适的气息。”

浮士德深吸一口气,毅然踏入光门。

再次醒来,他已身处一个全新的世界。他四处打探,得知了柏德温公主的存在,以及她出生时的不祥传闻。浮士德心中预感强烈——柏德温,定是她的转世!他决心潜入王宫,暗中观察。在一个清晨,他避开守卫,悄然来到育婴房外,看到了熟睡的柏德温。那熟悉而纯净的气息,让他瞬间笃定。为了守护她,成为皇家骑士,是他唯一的选择。

(后续如原剧情,浮士德成为柏德温的骑士,最终为保护她而牺牲,灵魂再次回归遗忘之渊。)

当浮士德的灵魂再次飘荡在遗忘之渊,莫雯娜的声音再次响起:“汝又回来了,执着的骑士。汝之结局,似乎早已注定。”

“莫雯娜冕下,”浮士德的灵魂之声带着疲惫,“我失败了……但我无悔。只愿她能平安。”

莫雯娜沉默了片刻,星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汝之情感,倒是触动了吾。吾本不应再插手,但汝之执着,让吾想到了……一些往事。”她缓缓抬手,深渊的本源力量开始汇聚。

第一次重塑,莫雯娜为他凝聚了一副骨骸之躯,虽有力量,却非浮士德所愿,他看着自己新造的骷髅身体,心中涌起一丝不满。“冕下,这副形态……我如何能守护她?”

莫雯娜放下手中的书籍,那是一本名为《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神奇小说,她看着浮士德灵魂的执拗,似乎轻叹了一声,再次调动力量。“也罢,便让吾看看,汝的灵魂与此界法则融合,会是何等模样。”这一次,光芒散去,浮士德发现自己拥有了一具全新的身体。纤细而柔韧,线条优美,墨色的长发如瀑,赤色的眼瞳依旧。然而,这分明是一具少女的身体,身上穿着的,竟是来自某个异世界的、名为JK制服的奇特服装。头上,飘浮着一个由暗色荆棘构成的光环。

“莫雯娜冕下……这是?”浮士德,或者说“她”,声音中充满了错愕与不解。

莫雯娜此时正翻阅着一本新的小说《重生之我变成了妹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趣味?“唔,看来汝之灵魂与此界法则发生了奇妙的共鸣。这副躯体,便是结果。或许,这个世界的‘规则’认为,这样的形态更适合汝承载深渊的祝福与诅咒。”她顿了顿,补充道,“汝继承了深渊的部分权柄,其中包括了……‘色欲’之罪的象征。呵,倒是有趣。”

浮士德(她)感到一阵头痛。

“从今往后,汝需一个新的名字,以掩盖汝的过往与真实。”莫雯娜淡淡道,“在这无尽的虚无与回响之中,汝便名为……EMPTINESS (虚无)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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