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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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改变）**  

英语月考那天，祁萧禛盯着完形填空的题目，笔尖在选项上悬停了几秒。  

他想起沈星霜讲题时的样子——  

**“先看选项，圈出关键词，再带着问题回去读文章。”**  

她的声音很轻，但逻辑清晰得让人难以忽略。  

祁萧禛皱了皱眉，破天荒地按照她的方法做了起来。  

他先快速扫了一遍选项，把明显不合语境的划掉，再回到文章里找对应段落。  

——**居然真的能排除两个干扰项。**  

成绩发下来时，他的英语比上次高了7分。  

**61分。**  

依然不算好，但至少不再是五十多分。  

英语老师瞥了他一眼，难得没批评他，只是说：“有进步，继续保持。”  

这时坐在第三排的沈星霜正低头订正自己的试卷，她的分数依旧漂亮得让人羡慕。  

祁萧禛转着笔，目光扫过她，又很快移开。  

**没人知道，他的进步是因为她。**  

**包括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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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萧禛的观察日记】**  

祁萧禛发现自己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他开始不自觉地观察沈星霜。**  

起初只是偶然。  

比如，他发现她每次回答老师提问时，手指会无意识地捏紧课本边缘；  

比如，她午休时总是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看书，偶尔会对着某一页发呆；  

再比如，她其实很爱笑，但只对阮芽那几个熟悉的朋友才会露出那种放松的表情。  

**——她像一本合起来的书，而他偷偷翻开了扉页。**  

祁萧禛没再主动搭话，也没再故意制造噪音惹她注意。  

他只是安静地、远远地看着，像研究某种神秘生物一样，记录着她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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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座》**

早读下课铃响的时候，沈星霜正把英语书塞进抽屉。班主任站在讲台边，对阮芽招了招手。

"阮芽，吃完饭你跟沈星霜换下座位。"

阮芽点点头，转身时冲沈星霜眨了眨眼。沈星霜捏着课本的手指微微收紧，纸页边缘泛起细小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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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的豆浆有点烫。沈星霜小口啜着，热气模糊了眼镜片。阮芽咬着包子含混不清地说："你原来的位置不是挺好的嘛，第一排离黑板近，又不用吃粉笔灰。"

沈星霜用纸巾擦着镜片，没接话。那个位置确实没什么不好——如果旁边不是坐着祁萧禛的话。

她想起开学第一天，自己就是坐在那里。当时教室里空荡荡的，她特意选了个前后左右都没人的座位。后来同学陆续到齐，班主任重新排了座位，她才换到现在的位置。

现在又要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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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座后的日常）**  

早读下课铃一响，沈星霜就收拾好课本，准备换座位。 

**新座位还是她开学时坐过的那个位置。**  

左手边就是祁萧禛的课桌。他低头翻着一本课外书，黑色中性笔在指间转了个圈，似乎对换座位这件事毫无反应。  

沈星霜把书包挂好，悄悄往右边挪了挪椅子。  

——**还好，她右手边的同桌是雷铮，一个从小学就认识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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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霜，你暑假去哪玩了？”** 雷铮一坐下就凑过来问。  

“没去哪，就在家写作业。”她笑了笑，顺手把橡皮推给他，“借你用。”  

雷铮接过橡皮，夸张地叹了口气：“唉，学霸就是不一样，暑假都在学习。”  

沈星霜忍不住笑出声：“少来，你明明期末考得比我好。”  

两人聊得正欢，小彤的后桌王大鹏突然传来一声调侃：  

**“雷铮，你跟星霜聊得挺美啊？”**  

雷铮头也不回，反手往王大鹏肩上捶了一拳：“滚，别打扰我们讨论学习。”  

沈星霜低头抿嘴笑，余光却瞥见祁萧禛往这边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他大概只是被他们的笑声吸引了注意，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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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响了。**  

沈星霜翻开课本，余光里，祁萧禛依旧安静地看他的书，连姿势都没变过。  

她忽然想起开学第一天，她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当时教室里空荡荡的，她特意选了个前后左右都没人的座位。  

而现在，她左手边是祁萧禛——一个她连话都没说过的陌生人。  

**可那又怎样呢？**  

她还有雷铮，还有其他熟悉的朋友。  

**祁萧禛对她而言，不过是个邻桌的陌生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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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片段·雷铮的恶作剧）**  

雷铮这人有个毛病——**爱找茬。**  

尤其是对沈星霜。  

可能是因为她脾气好，被逗急了也只会瞪人，从来不会真的生气。所以雷铮总爱招惹她，比如偷偷把她的橡皮藏起来，或者在她课本上画丑丑的涂鸦。  

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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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霜，你头发上沾东西了。”** 雷铮一脸严肃地指了指她马尾辫。  

“啊？什么东西？”沈星霜下意识伸手去摸。  

雷铮憋着笑：“再往上点。”  

她茫然地顺着头发捋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  

“**骗你的！**”雷铮突然大笑，顺手扯了一下她的发绳，“你刚才的表情笑死我了！”  

沈星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又被耍了。**  

她抿着嘴，眼眶一下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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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铮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是，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地从桌洞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递过去，“我错了还不行吗？”  

沈星霜没接，只是低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沈星霜后桌男生王大鹏快笑疯了，拍着桌子起哄：**“雷铮，你又把人家惹哭了！”**  

雷铮回头瞪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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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萧禛坐在旁边，全程没抬头，依旧在看他的书。  

只是翻页时，他的目光在沈星霜泛红的眼角停留了一秒，又很快移开。  

——**和他无关的事，他不会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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