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马嘉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他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苏梨落就蜷在旁边的地毯上睡着了，手臂上还缠着纱布，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他动了一下，胸口一阵闷疼。低头看了看，那里已经包扎好了，但隐隐还能感觉到子弹擦过的灼热感。
苏梨落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已经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她声音沙哑，眼里布满血丝。
马嘉祺看着她，喉咙有点紧：“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去休息的吗？”
“我睡不着。”她轻声说，“怕你醒来没人陪着。”
他沉默了一下，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指尖碰到皮肤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
苏梨落没躲开，只是抬头看着他，眼神里藏着太多东西。
“你真的用了SL-23？”他问。
她点点头：“不然你撑不到现在。”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他声音有点低，“那是实验品，不是给人用的。”
“我知道。”她轻声说，“但我不能看你死。”
马嘉祺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点苦涩：“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
她没说话，只是低下头，把他的毯子拉了拉。
“你呢？”他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摇摇头：“没事。”
“骗人。”他伸手按住她的手腕，“你的手在抖。”
她咬住嘴唇，没说话。
外面传来敲门声，是夏沐阳。
“你们醒了？”她推开门，“我刚收到消息，周文远死了。”
苏梨落猛地抬头：“什么时候？”
“凌晨，有人发现他在停车场里。”夏沐阳走进来，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子弹穿过太阳穴，一枪毙命。”
马嘉祺皱眉：“自杀？”
“不像。”夏沐阳摇头，“他手里还握着一张纸条。”
“什么内容？”
“‘真相就在你身边。’”夏沐阳顿了顿，“还有你的名字。”
苏梨落的手指收紧了一下。
马嘉祺看了她一眼：“他到底想说什么？”
没人回答。
空气突然变得很沉。
过了好一会儿，苏梨落才开口：“我们得离开这里。”
“去哪儿？”夏沐阳问。
“医院。”她说，“我要做检查。”
马嘉祺立刻坐直了身子：“你身体不舒服？”
“我只是……想知道SL-23对我有没有影响。”她声音很轻，“我不想变成怪物。”
“你不会的。”马嘉祺握住她的手，“就算你变了，我也会陪着你。”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有些恍惚：“可我不想你也被我拖下水。”
“我不在乎。”他说，“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
苏梨落没再说话，只是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慢慢恢复的心跳。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
夏沐阳站在门口，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
“我记得你说过……”马嘉祺低声说，“你母亲最后留下的纸条写着‘永不放弃’。”
“嗯。”她点点头。
“那我们就一起走下去。”他轻轻抱住她，“不管前面还有什么。”
她靠在他怀里，轻声说：“好。”
医院里，苏梨落坐在检查室外面，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
马嘉祺坐在她旁边，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别紧张。”他说。
她苦笑：“怎么可能不紧张？”
“你想知道结果吗？”他问。
她点头：“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还算是个人。”
“你永远都是。”他握住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
医生走出来，叫了她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马嘉祺也跟着起身。
“我陪你进去。”他说。
“不用了。”她摇头，“我想一个人听。”
他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担忧。
她冲他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走进检查室，门关上的那一刻，马嘉祺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半小时后，苏梨落出来了。
她脸色不太好，但嘴角却带着一点笑。
“结果怎么样？”马嘉祺问。
她看着他，轻声说：“SL-23确实激活了我的基因，但……它没有让我变异。”
“什么意思？”他皱眉。
“我的身体……接受了它。”她说，“它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那就是说……你是安全的？”
她点点头：“至少目前来看是的。”
马嘉祺松了口气：“太好了。”
但她的眼神却有些复杂：“可是……我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什么意思？”
“我能感觉到它在我体内流动。”她轻声说，“就像是一股力量，在等着被唤醒。”
马嘉祺看着她，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别怕。”他说，“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她靠在他胸前，轻声说：“我不是怕它会伤害我……我是怕它会让你受伤。”
他低头看着她，眼神认真：“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她抬头看他：“为什么？”
“因为……”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谢谢你。”她轻声说，“谢谢你一直都在。”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也许他们真的能战胜一切。
回到别墅后，苏梨落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马嘉祺靠在沙发上，看她出来。
“感觉怎么样？”他问。
“还好。”她说，“就是有点累。”
“那你休息一下。”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陪着你。”
她走过去，靠在他身边。
他轻轻搂住她。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忽然问。
“当然记得。”他笑了笑，“你在创作营里弹吉他，我偷偷跑去看你。”
“你那时候……看起来很冷。”她说，“但其实很温柔。”
“你也是。”他说，“表面坚强，其实很脆弱。”
她笑了笑：“现在呢？”
“现在我们都变了。”他说，“但也都没变。”
她靠在他肩上，轻声说：“真希望时间能停下来。”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说，“我怕我们会失去彼此。”
“不会的。”他收紧手臂，“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她抬头看他，眼神里有一丝泪光。
“我相信你。”她说。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一个轻轻的吻，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最真实的情感。
她闭上眼睛，回应了他的吻。
窗外，阳光正好。
屋里，两个人紧紧相拥。
这一刻，他们仿佛真的能战胜一切。
\[本章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