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奈的实验室又炸了。当姜净秋和快斗赶到时，金色头发的少年正蹲在废墟里，用镊子夹起一撮绿色的粉末，旁边是一脸无辜的陛下和试图把爆炸残骸藏起来的银子。
“这是……猫薄荷？”姜净秋捏着鼻子躲开飘来的烟雾，“你把猫薄荷当炸药了？”
羽生奈推了推沾着烟灰的眼镜：“是新型镇静剂的副产品！本来想给陛下试试，结果反应太剧烈……”他指着墙上的窟窿，“银子想救陛下，结果把灭火装置撞开了。”
快斗看着被水淋湿、正抖着毛的银子，又看了看蹲在通风管道上、爪子还沾着绿色粉末的陛下，突然笑出声：“你们俩还真是难兄难弟。”
收拾残局时，姜净秋在废墟里发现了一个没被炸毁的金属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卷银色的细绳——是快斗常用的魔术绳，据说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坚韧又轻便。
“这是上次让你帮忙改的。”羽生奈凑过来说，“加入了反光纤维，在暗处也能隐形，适合……嗯，适合做舞台效果。”他飞快地瞥了姜净秋一眼，后者不动声色地把绳子塞进包里。
快斗假装没看见，拿着逗猫棒逗陛下：“你家猫好像很喜欢这个薄荷味，要不要再做点？”
“不要！”姜净秋和羽生奈异口同声，前者是怕实验室彻底被炸平，后者是心虚——那粉末里掺了能让动物暂时失去行动力的成分，是专门为姜净秋的任务准备的。
傍晚，姜净秋在别墅的地下室整理装备，把那几卷魔术绳缠在战术背心上。
陛下蹲在架子上，看着她把麻醉针、微型摄像头一一归位，突然跳下来，用爪子扒拉着一个蓝色的小盒子。
里面是星奈月影送来的新任务情报：目标是个走私文物的富商，今晚在游轮上有个派对。姜净秋拿起情报刚要细看，就听见楼上传来快斗的喊声：“净秋！银子把你的猫薄荷饼干全偷吃了！”
她冲上楼，看见银子正趴在茶几上，肚子鼓得像个球，旁边散落着饼干包装袋。
快斗手里拿着根魔术绳，正试图把它捆起来“行刑”，却被银子用尾巴扫到脸。
“算了。”姜净秋突然笑了，走过去摸了摸银子的头，“反正今晚的任务用不上力气，就当给它放个假。”
快斗愣了愣：“你今晚不出去了？”
“不去了。”她把情报塞进抽屉，“比起游轮派对，我更想看看吃撑了的萨摩耶怎么减肥。”
那天晚上，四个人（和两只宠物）挤在姜净秋的客厅里，看羽生奈播放他拍的“爆炸现场回放”。银子趴在姜净秋腿上，打着带着猫薄荷味的嗝，陛下蜷在快斗怀里，偶尔抬起头，用冰蓝色的眼睛扫过窗外的夜色。
姜净秋看着屏幕上自己和快斗手忙脚乱救猫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些藏在夜色里的任务、冰冷的钞票、挥之不去的过去，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至少此刻，猫薄荷的香味、魔术绳的反光、少年的傻笑、青梅竹马的调侃，还有身边温暖的体温，已经足够填满整个心房。
快斗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指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那是爆炸瞬间，她下意识把陛下护在怀里，而他正伸手拉住差点被波及的银子。
两只宠物在混乱中对视的样子，像极了他们俩。
“你看，”快斗的声音很轻，“它们比我们还默契。”
姜净秋没说话，只是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落在银子的铃铛和陛下的尾巴上，亮得像撒了一地的碎银。
东京难得下了场小雪，姜净秋的白色别墅像裹了层糖霜，院子里的玻璃花房结了层薄冰，蓝色玫瑰在暖灯下发着幽幽的光。
她窝在客厅的壁炉前，膝盖上摊着新小说的手稿，陛下蜷在她腿边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稿纸上的字迹。
“这个月居然有飘雪，飘雪来的好早啊。”你静静看着手稿。
“叮咚——”门铃响得急促，姜净秋披了件羊绒披肩去开门，冷风裹挟着雪沫灌进来，吹得她红色卷发乱晃。
门口站着快斗，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银子的脑袋从袋口探出来，鼻子上沾着雪花。
“借你家壁炉用用！”快斗挤进门，把麻袋往地上一放，里面滚出几个用锡纸包着的东西，“我妈寄了箱和果子，路上冻硬了，得烤烤才好吃。”
银子“嗷呜”一声扑向壁炉，被姜净秋一把按住：“不准把雪带进屋！”她指着狗爪子上的泥印，“去浴室洗干净，不然今晚没蛋糕吃。”
快斗笑着把银子拖去浴室，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烤盘：“别这么凶嘛，大小姐。喏，给你的，限定款草莓大福。”他把一个粉白相间的和果子递过去，包装纸上还印着神社的朱印。
姜净秋挑眉接过，刚要咬下去，就看见陛下从她腿上跳下来，优雅地走到快斗脚边，用头蹭他的裤腿。
“它什么时候跟你这么好了？”她讶异道，刚刚买回它时确实和他关系还不错，但是后面因为它老是弄坏他的魔术道具，所以陛下平时连快斗碰一下猫窝都要哈气。
“秘密。”快斗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打开后是晒干的小鱼干，“我用这个跟它换了‘临时友好权’。”
陛下叼起小鱼干，跳回壁炉旁的地毯上，慢条斯理地嚼起来。银子洗完澡甩着水跑出来，看见小鱼干眼睛一亮，刚要冲过去，就被陛下一记冷眼钉在原地，委屈地呜咽着，尾巴夹得紧紧的。
“你看，等级森严。”姜净秋咬了口大福，草莓的甜汁在舌尖散开，“你家狗在我家猫这儿，连个‘庶民’都算不上。”
快斗在她身边坐下，壁炉的火光映得他侧脸发烫：“那我呢？能混个‘贵宾’待遇吗？”
他说着，从麻袋里掏出个保温壶，“我妈打电话过来还让我给你带了热可可，说你写稿总熬夜。”
姜净秋接过保温壶，指尖碰到他的温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低头倒可可，没看见快斗正盯着她手稿上的句子——“月光下的蓝色玫瑰，永远带着露水的凉”，那语气像极了他偶尔在深夜听到的、她接电话时的冷调。
雪越下越大，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姜净秋翻着手稿，快斗在旁边给银子顺毛，陛下蜷在两人中间，偶尔抬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窗外的雪光和屋里的暖光交织在一起，把时间泡得软软的。
“对了，”快斗突然开口，“下周学校有滑雪合宿，你去不去？听说山脚下的温泉旅馆超棒，还能自己烤年糕。”
姜净秋笔尖一顿：“不去，我要赶稿。”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合宿要交五千日元住宿费，不划算。”
快斗早就习惯了她的“金钱论”，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魔术牌：“我请你啊，就当……谢你借壁炉的租金。”
陛下突然“喵”了一声，爪子拍在稿纸上“赶稿”两个字上。银子也跟着嗷呜，尾巴扫得快斗手背发痒。
姜净秋看着这两只像是串通好的宠物，又看了看快斗眼里的期待，突然笑了：“行啊，不过温泉旅馆的甜点要算你账上。”
壁炉里的火星跳了出来，落在地毯上，被快斗伸手按灭。
他看着姜净秋低头修改手稿的样子，红色卷发垂在肩头，发梢被火光染成暖金色，突然觉得，比起怪盗基德在月光下的独舞，这样的雪夜好像更让人踏实。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