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祭典总是喧闹的，神社门前的灯笼串成了红色的河，小贩的叫卖声混着三味线的调子，在晚风里荡开。
姜净秋穿着白金色浴衣，红色卷发松松挽在脑后，发间别着朵蓝色纸花——是快斗刚用糖纸折的。
她手里捏着个粉白相间的棉花糖，看着不远处套圈摊前的一人一狗一猫，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快斗正举着套圈瞄准一个武士玩偶，银子蹲在他脚边，尾巴扫得地面沙沙响，时不时抬头看他手里的圈，像是在给建议。
而陛下则蹲在摊位的架子上，冰蓝色的眼睛盯着摊主藏在身后的小鱼干，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我说你能不能准点？”姜净秋走过去，咬了口棉花糖，“套个玩偶而已，浪费了二十个圈，够买三个了。”
快斗回头瞪她：“这叫仪式感！你懂什么？”他手腕一甩，圈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线，精准地落在武士玩偶的脖子上。“搞定！”
银子兴奋地跳起来，差点把旁边的捞金鱼摊撞翻。
摊主是个老爷爷，笑着摆手：“没事没事，这狗真精神。”他递给快斗一个小袋子，“送你们的，刚炸好的仙贝。”
姜净秋接过袋子，顺手分给陛下一块。猫优雅地用爪子按住仙贝，小口小口地嚼着，惹得旁边的小孩直拍手：“姐姐的猫好乖！”
“它只在有吃的的时候乖。”姜净秋笑着揉了揉小孩的头，转头却看见柯南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个章鱼小丸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准确地说，是盯着她浴衣腰间系着的绳子。
那结打得紧实又特别，是杀手常用的“死扣活解”结法，能在瞬间挣脱。
她心里一动，故意把棉花糖举高，红色卷发垂下来遮住侧脸：“小柯南也来逛祭典？你爸妈呢？”
“我跟毛利叔叔他们一起来的。”柯南仰起脸，语气天真，“净秋姐姐，你的浴衣结好特别，是谁教的呀？”
“自己瞎琢磨的。”姜净秋系紧绳子，指尖划过结扣的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写小说要用到，就练了练。”她指了指快斗那边，“你看，他又在跟银子抢仙贝了，去看看热闹？”
柯南没动，眼睛扫过她脚边——陛下正把吃剩的仙贝渣埋进土里，动作熟练得像在掩盖痕迹。
这场景让他想起上次在案发现场，凶手也是这样处理证据的。
“柯南！”毛利兰的声音传来，“快过来，要放烟花了！”
柯南应了一声，临走前又看了姜净秋一眼。她正仰头看着天空，红色卷发在灯笼光下泛着暖光，手里的棉花糖快吃完了，黏在指尖的糖丝亮晶晶的，像极了他在狙击枪瞄准镜上见过的反光。
烟花突然在夜空炸开，金色的碎屑落下来，像撒了把星星。
银子吓得钻进快斗怀里，陛下却淡定地蹲在姜净秋肩头，尾巴卷成个圈。
快斗凑到她耳边：“你看，烟花比你写的小说里的爆炸场景好看吧？”
“没它值钱。”姜净秋笑了，声音被烟花声盖了一半，“不过……还行。”
她突然伸手，把快斗头发上沾着的糖屑摘下来，“跟银子一样，吃什么都掉渣。”
快斗捉住她的手，掌心温热：“那你还总抢我零食？”
烟花又一次炸开，照亮了两人相触的指尖，也照亮了地上银子和陛下依偎在一起的影子。
姜净秋突然觉得，棉花糖的甜味、烟花的光、身边人的温度，好像比银行卡里的数字更让人记得牢。
台风过境的夜晚，窗外的树被吹得像要折断，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姜净秋的别墅突然停电了，她摸黑找到蜡烛点燃，橘黄色的光在客厅里摇摇晃晃，映得陛下的影子在墙上忽大忽小。
“咚咚咚——”有人在砸门，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门卸下来。
姜净秋抓起桌上的水果刀（这是她为数不多放在明处的“武器”），走到门边刚要开口，就听见快斗的声音带着哭腔：“净秋！救命！我家阁楼漏雨了！”
她打开门，快斗抱着银子冲进来，两人身上都湿透了。
银子抖着毛，把水甩了姜净秋一脸，陛下在沙发上弓起背，对着湿漉漉的狗哈气。
“你家阁楼不是防水的吗？”姜净秋关上门，把毛巾扔过去，“上次修的时候花了三十万，就这质量？”
“谁知道排水管被树叶堵了！”快斗擦着头发，指着银子，“它非要待在阁楼，差点被水淹了，我捞了半天才把它弄出来。”
银子委屈地蹭着姜净秋的裤腿，尾巴夹得紧紧的。
她叹了口气，去浴室拿了吹风机：“过来，给你吹毛。”
吹风机嗡嗡作响，银子乖乖地趴在地毯上，快斗坐在旁边帮忙梳毛，姜净秋则靠在沙发上，翻着用蜡烛照着的旧照片。
那是她小时候和星奈月影的合影，照片上的红发小女孩正抢姐姐手里的棒棒糖，旁边蹲着只白色的小狗——是妈妈的宠物，小心。
没错，星奈落的宠物叫小心，为什么，她也不清楚。
“这是你妈妈的宠物？”快斗凑过来看，“跟银子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眼睛颜色浅点。”
“嗯，”姜净秋点头，“那时候它总跟着我，我爸妈还说，等它生了小狗，就送我一只。”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后来……就没等到。”
快斗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帮银子梳完毛，把它抱到壁炉边的毯子上。
陛下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用头蹭了蹭姜净秋的手背，尾巴轻轻扫过照片上的小狗。
蜡烛突然“啪”地爆了个灯花，客厅陷入短暂的黑暗。姜净秋下意识伸手去摸刀，却碰到了快斗的手。
他的手很烫，带着刚用吹风机的温度。
“别怕，”快斗的声音在黑暗里很清晰，“我去看看蜡烛。”
他起身时带倒了旁边的椅子，椅子腿撞到地板发出巨响，银子吓得“嗷呜”一声，扑进姜净秋怀里。
她抱着发抖的狗，突然觉得，这台风天好像也没那么糟——至少不是一个人。
在凌晨时来了，姜净秋被客厅的光亮醒，发现自己靠在快斗肩上睡着了，银子蜷在两人中间，陛下则蹲在快斗的腿上，睡得正香。
快斗的头歪在她发顶，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点笑意，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她小心翼翼地挪开，起身去厨房做早餐，红色卷发垂下来，遮住了脸上的温度。
窗外的台风已经过去，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亮斑，像撒了把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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