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中央医院的凌晨总是裹着消毒水的寒气。柯南蹲在药品仓库的地板上，指尖划过地面干涸的褐色痕迹——是血。
旁边的冷链箱敞开着，内壁贴着的“儿童专用疫苗”标签被撕得只剩边角，空气中还残留着氯仿的刺鼻气味，混着若有似无的婴儿奶粉香。
“死者是疫苗研发组的助手高桥健一，”目暮警官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他指着墙角蜷缩的身影，“被发现时手里攥着这个。”
证物袋里是半块咬碎的牛奶糖，糖纸印着小熊图案。柯南抬头看向监控屏幕，凌晨三点十七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推着冷链箱冲出仓库，袖口沾着和地上同款的褐色污渍。
画面定格时，那人转身瞥了眼摄像头，口罩滑落的瞬间，露出高桥健一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初步判断是监守自盗后畏罪自杀。”高木警官翻着笔录，“但奇怪的是，他账户里昨天多了五百万日元，来源不明。”
柯南的目光落在冷链箱底部的划痕上——不是拖行造成的，更像是被某种带棱角的东西撞击过。他悄悄溜到仓库外，在垃圾桶里找到个被踩扁的奶粉罐，罐身印着“罕见病专用配方”，生产批号正好对应医院里那位患先天性免疫缺陷的小女孩。
“柯南，你跑哪里去了？”小兰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她手里提着给毛利小五郎买的三明治，“医生说灰原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路过儿科病房时，柯南瞥见玻璃窗里的情景：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举着蜡笔在画画，床头摆着张全家福，男人笑得温和，正是高桥健一。旁边的护士在低声说：“佐佐木太太，别担心，高桥医生说今天就能拿到疫苗……”
柯南的心脏猛地一缩。如果高桥是凶手，他为什么要偷自己参与研发的疫苗？又为什么要把奶粉罐扔进垃圾桶？
上午的阳光透过侦探事务所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柯南趴在桌上，对着高桥的银行流水发呆——五百万日元来自一个匿名账户，汇款时间是疫苗被盗前两小时。
“这还不简单？”毛利小五郎叼着烟头，把脚翘在桌上，“肯定是高桥被人收买，偷了疫苗想跑路，结果被同伙杀人灭口！”
“可是叔叔，”柯南用稚嫩的声音问，“如果是灭口，为什么要把尸体留在仓库里？而且他手里还攥着糖……”
“小孩子懂什么！”毛利小五郎敲了下他的脑袋，“那是死前讯息！说不定凶手是卖糖果的！”
柯南没理会他的胡扯，悄悄用变声蝴蝶结模仿新一的声音给目暮警官打电话：“目暮警官，麻烦查一下高桥女儿佐佐木葵的病历，还有最近三个月的疫苗申领记录。”
半小时后，结果传来：佐佐木葵患的是先天性胸腺发育不全，必须定期注射特制疫苗维持生命，而医院现存的疫苗只剩最后一剂，本该昨天给葵注射。但记录显示，这剂疫苗被优先分配给了另一个孩子——财阀佐藤家的孙子佐藤裕太。
“原来如此。”柯南盯着电脑屏幕上佐藤集团的标志，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高桥偷疫苗，是想给自己的女儿用。”
这时，小兰拿着份报纸走进来，头版标题格外刺眼：《佐藤集团斥资十亿扩建儿童医院，总裁孙女将优先使用新疫苗》。
照片上，佐藤总裁笑得满面春风，身后跟着的医院院长正是批准疫苗分配的人。
柯南动作顿了顿，羽生奈？他也是批准疫苗分配的人
柯南回过神后，目光落在报纸角落的小熊图案上——和高桥手里的糖纸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什么，抓起外套冲向医院：“小兰姐姐，我去看灰原！”
病房里，灰原哀正靠在床头看医学期刊，看到柯南闯进来，挑了挑眉：“慌慌张张的，被毛利先生追杀了？”
“灰原，你看这个。”柯南把照片推到她面前，“高桥的女儿需要疫苗，医院却给了佐藤家的孩子，你觉得这正常吗？”
灰原扫了眼照片，指尖在“佐藤集团”四个字上停顿：“这家集团去年收购了三家生物科技公司，其中就有生产这种疫苗的厂家。
他们有能力垄断疫苗供应，给自家孩子插队很容易。”她顿了顿，突然笑了，“你该不会想查下去吧？佐藤家可不是好惹的。”
柯南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高桥的妻子正坐在长椅上，手里紧紧抱着葵的画，画里有个扎领带的男人，手里举着写着“疫苗”的盒子，天空是用蜡笔涂的亮黄色。
傍晚的医院走廊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柯南躲在消防通道里，看着高桥的同事桥本医生走进院长办公室，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
半小时后，桥本出来时，包空了，袖口沾着点白色粉末。
柯南悄悄跟上去，在楼梯间拦住他：“桥本叔叔，你认识高桥医生吗？”
桥本吓了一跳，看到是个小孩，松了口气：“认识啊，他是个很优秀的医生……可惜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偷疫苗吗？”柯南仰着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我听护士姐姐说，他女儿病得很重呢。”
桥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匆匆说了句“不知道”就想走。柯南突然指着他的口袋：“你的小熊糖掉了！”
桥本下意识去摸口袋，公文包的夹层里掉出个东西——是张收据，上面写着“氯仿，500ml”，购买日期正是昨天。
“原来仓库里的氯仿是你买的。”柯南的声音突然变冷，“你帮高桥偷了疫苗，又杀了他灭口，对不对？”
桥本猛地捂住他的嘴，把他拽进楼梯间：“别乱说话！我只是……只是帮他把疫苗送到安全的地方。”
真相在柯南的追问下逐渐清晰：高桥知道医院要把疫苗给佐藤裕太，情急之下找桥本帮忙，用氯仿迷晕了仓库保安。
但他们刚把疫苗转移到地下室，就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袭击——高桥为了保护疫苗，和对方扭打时被刀刺中，临死前把疫苗藏进了消防栓，还攥紧了葵最喜欢的小熊糖，想给女儿留个念想。
“黑衣人说……他们要这疫苗做什么实验。”桥本的声音抖得厉害，“他们还说，如果我敢说出去，就对葵下手。”
柯南的心沉了下去。黑衣人？难道是黑衣组织？
他跟着桥本来到地下室，消防栓里果然藏着个保温箱。打开的瞬间，柯南瞳孔骤缩——里面只有三支疫苗，而高桥的研发记录显示，仓库里本该有十支。
“剩下的呢？”
“不知道，”桥本摇头，“高桥被刺后，我吓得跑掉了，回来就发现少了七支。”
柯南拿起一支疫苗，瓶身贴着的标签有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抠过。他突然想起灰原说的话，佐藤集团收购了疫苗生产厂家，而黑衣组织一直在寻找新型病毒的载体……
“桥本医生，”柯南的声音很轻，“你知道佐藤集团和什么可疑的公司合作过吗？”
桥本想了想，突然脸色大变：“一年前，有个叫‘雪莉’的研究员来过，说是要合作开发疫苗的衍生产品，但高桥说她的研究方向很奇怪，拒绝了……”
雪莉？灰原哀的代号！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