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净秋站在钟楼下面时，手里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她昨晚算好的“恋爱成本预算”，从约会吃饭到送礼物，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虽然她更擅长赚钱，但羽生奈说，喜欢一个人就得学会花钱。
“这里！”快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抬头，看见他正坐在钟楼的栏杆上，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礼盒，鸽子们在他身边盘旋，翅膀上系着红色的丝带。
“你怎么在上面？”她仰头问，红色卷发在晨光里像团燃烧的火焰。
“给你个惊喜啊。”快斗笑着跳下来，落地时稳稳站在她面前，“猜猜里面是什么？”
“钱？”
他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姜净秋同学，能不能有点浪漫细胞？”他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用巧克力做的城堡模型，尖顶上还站着一个小小的魔术师长玩偶，“这是我跟羽生奈学了三天才做好的，尝尝？”
姜净秋拿起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她突然把信封塞进他手里：“这个给你。”
快斗打开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恋爱预算表？还包括‘如果吵架，买多少支玫瑰才能哄好’？”
“少废话。”她别过脸，耳尖却红了，“我只是觉得……谈恋爱应该要花钱，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那不如这样。”快斗突然凑近，鼻尖蹭了蹭她的，“以后你的任务，我帮你打掩护，你分我一半报酬怎么样？”
“想得美。”她挑眉，却没推开他，“不过……我昨天接了个新任务，替一位老夫人找她年轻时的情书，完成后有手工曲奇当谢礼，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快斗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不过先说好，找到情书后，你得听我讲我准备了三年的告白台词——上次那个太匆忙，不算数。”
“谁要听。”姜净秋嘴上说着不要，脚步却跟着他往前走。晨光透过钟楼的玻璃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的红色卷发和他的黑色魔术帽偶尔碰到一起，像一首无声的圆舞曲。
远处的树影里，羽生奈举着望远镜，对身边的星奈月影说：“我就说黑羽桑能行吧。”星奈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那两个并肩走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她的小公主，终于找到了那个能让她卸下所有伪装的人。而姜净秋口袋里的银玫瑰吊坠，在晨光里轻轻晃动，像是在为这场迟到的告白，奏响最甜蜜的序曲。
周一的数学课上，姜净秋偷偷在草稿纸背面写小说，突然感觉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肘。她抬头，看见快斗正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一个简笔画的红头发女孩，旁边写着：“中午天台见，给你变个新魔术。”
她忍不住笑了，在下面画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又塞了回去。
午休时，天台上的风很暖。快斗站在阳光下，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看好了。”他洗牌的动作流畅又漂亮，牌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落在她手里的是一张红桃Q，牌面上的女王被换成了她的样子，红色卷发，手里还拿着一个钱袋。
“黑羽快斗，你是不是偷看我写小说了？”她挑眉，却把扑克牌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钱包。
“秘密。”他笑着凑近，“对了，周末的慈善晚宴，要不要我陪你去？我可以变魔术给你解围。”
“你会穿西装吗？”
“当然。”他突然从背后变出一朵红玫瑰，花茎上还系着一张银行卡，“这个给你，算是我的‘恋爱投资’。”
“谁要你的钱。”姜净秋把卡推回去，却接过了玫瑰，“不过晚宴的伴手礼好像很值钱，你要是帮我多拿几份，我可以考虑让你当我的舞伴。”
快斗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姜净秋同学，你还真是爱钱啊。”
“那当然。”她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过……如果你表现好，我可以分你一半。”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鸽子们在天台的栏杆上梳理羽毛，红色的玫瑰在姜净秋的手心里轻轻颤动。她看着快斗眼里的自己，突然觉得，也许赚钱并不是人生唯一的意义——至少，和他一起赚钱的日子，好像更有趣一点。
而藏在教学楼拐角的羽生奈，对着星奈月影的视频电话比了个“OK”的手势。屏幕那头的星奈放下咖啡杯，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轻声说：“看来，我们的红玫瑰终于找到属于她的阳光了。”
周六的慈善晚宴在东京最顶级的酒店举行。姜净秋穿着星奈月影为她定制的红色丝绒礼服，红色卷发被挽成优雅的发髻，鬓角垂下几缕碎发，恰好遮住耳后那枚小巧的玫瑰耳钉——那是“Blue Roses”的标志性饰品，此刻却成了恰到好处的点缀。
“这身很适合你。”快斗站在宴会厅门口等她，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口袋里露出的手帕和她礼服的红色是同一个色号。
“眼光不错。”姜净秋挑眉，指尖把玩着晚宴邀请函，“说好了，伴手礼归我，遇到难缠的赞助商你应付。”
“遵命，姜大小姐。”快斗弯腰做了个绅士礼，顺势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宴会厅里水晶灯璀璨如星河，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姜净秋很快进入状态，端着香槟和几位出版商谈笑风生，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角落里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那是她今晚的“目标”，一位收藏了无数珍稀邮票的老伯爵，她的新任务是帮一位匿名委托人取回其中一枚纪念邮票。
“在看什么？”快斗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挡住了老伯爵投来的视线，“那位伯爵脾气古怪，上周刚和人因为邮票真伪吵过架。”
姜净秋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爸以前和他打过交道。”快斗笑着晃了晃酒杯，“说起来，他贴身口袋里好像总揣着个紫檀木盒子，宝贝得很。”
她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黑羽桑消息挺灵通，该不会以前偷过他东西吧？”
“冤枉啊。”快斗作势捂住胸口，“我可是良民。”他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借’来看一眼。”
姜净秋心跳漏了一拍，刚想反驳，主持人突然宣布舞会开始。快斗顺势揽住她的腰，步入舞池：“别想其他的，先陪我跳支舞。”
华尔兹的旋律响起，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带着她旋转时，裙摆如绽放的红玫瑰。姜净秋仰头看他，能看到他下颌线的弧度和眼里映出的自己，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刻很不真实——她习惯了在暗处独来独往，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能让她在喧嚣的人群里，感受到如此安稳的气息。
“喂，”她低声说，“我去上个厕所？”
快斗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是吗？”见她瞪他，又正经起来，“去吧，但净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重要的是你愿意让我走进来。”
舞曲终了时，他突然在她手心塞了个东西。姜净秋摊开手，发现是一枚小小的魔术道具——可以瞬间变换图案的扑克牌。“等下老伯爵会去露台抽烟，”他用口型说，“口袋里的盒子没锁。”
姜净秋找到老伯爵时，他果然独自一人在露台抽烟，紫檀木盒子就放在手边的石桌上。“伯爵先生，您收藏的那枚‘黑便士’邮票，真是世间罕见。”她递过一杯威士忌，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
老伯爵眼睛一亮：“小姑娘也懂邮票？”
“略知一二。”她笑着说，“我老师曾说，真正的珍品不该被锁起来，而该让更多人看到它的美。”说话间，她指尖的银戒指反射出一道微光——那是羽生奈做的微型干扰器，能让电子监控在十秒内失效。
趁老伯爵低头品酒的瞬间，她迅速打开盒子，用快斗教她的手法，将里面的邮票与自己带来的仿制品调换。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老伯爵毫无察觉，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邮票的来历。
回到宴会厅时，快斗正被一群名媛围着要签名。看到姜净秋回来，他立刻借口脱身：“上完了？”
“当然。”她晃了晃口袋，里面传来纸张摩擦的轻响，似乎在确认。
“怎么了？”快斗挑眉。
“没什么。”她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项链——吊坠是用红宝石雕刻的玫瑰，和她的红发几乎融为一体。
“这是……”
“我妈留给我的。”快斗的声音很轻，“她说要送给能让我心跳加速的女孩。”他亲自为她戴上项链，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后颈，带来一阵战栗。
“黑羽快斗，你犯规。”姜净秋摸着胸前的吊坠，声音有点发颤，“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是想让我给你打一辈子工吗？”
“可以考虑。”他笑着低头，这次的吻温柔得像羽毛，“不过我更想让你当老板娘。”
远处的二楼包厢里，星奈月影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羽生奈说：“看来我们不用再担心了。”金发少年正用平板电脑看着宴会厅的监控，屏幕上红发红裙的女孩和黑色西装的少年相视而笑，像一幅浑然天成的画。
周一清晨，江古田高中的樱花又落了一层。姜净秋刚进教室，就看到自己的课桌里塞满了信封——全是昨晚快斗帮她“赚”来的伴手礼兑换券。
“黑羽快斗，你是不是把人家酒店的库存都搬空了？”她转身瞪他，却被他塞了一个三明治。
“补充能量。”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对了，周末要不要去我家？我爸收藏了很多老魔术道具，说不定能给你的小说当素材。”
“有报酬吗？”
“管饭算吗？”
姜净秋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说：“再加个甜点还差不多。”
在你和我坦白之前，我一直会无条件信任你，除非你亲口说出来。
不然，黑羽桑就是黑羽桑，姜净秋就是姜净秋，一直都是那个你等待许久的船只。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姜净秋看着快斗认真听讲的侧脸，突然觉得，也许爱钱和爱人并不冲突——就像她的红色卷发永远热情，而他的魔术总能带来惊喜，他们原本是两条平行线，却在某个转角处，撞出了最耀眼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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