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净秋将钢笔轻搁在描金砚台上时,红木书桌上的鎏金座钟正敲响凌晨三点。绯色长发如泼墨般散落在丝绒睡袍上,她捻起刚写完的信笺边角,朱砂色火漆印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那是她以“祁木净秋”之名写给怪盗基德的第十三封挑战书。
“明晚九点,铃木财团的‘星屑之泪’,我很期待见证您的失败。”笔尖在最后一个句号上稍作停留,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轻微的响动。
拉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庭院里的樱花树影下闪过一道白色身影。姜净秋端起窗台上的古董望远镜,镜片里映出怪盗基德展开滑翔翼的瞬间,礼帽上的白玫瑰在夜风中颤动。她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信纸边缘——黑羽快斗的睡颜突然闯入脑海,他总是在文学课上趴在桌上,黑发遮住半张脸,校服领口松垮地敞开两颗纽扣。
清晨七点,姜家别墅的餐厅飘着蓝山咖啡的醇香。姜净秋坐在长桌主位,翻看今天的早报社会版。头条照片里,怪盗基德昨晚在博物馆留下的扑克牌还插在展柜玻璃上,标题用加粗的黑体写着“月下魔术师再续传奇”。
“小姐,黑羽少爷的电话。”管家将镀金电话递过来时,姜净秋正用银叉挑起一块草莓蛋糕。
“净秋,抱歉啊,今天文学社的活动我可能...”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背景里隐约有闹钟持续作响。
“又起不来?”她截断对方的话,指尖在报纸上的怪盗照片边缘画圈,“还是说,昨晚忙着在月光下跳华尔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慌乱的辩解:“怎、怎么会!我只是感冒了...”
姜净秋轻笑一声挂断电话,将报纸折成整齐的方块。
管家适时递上烫金邀请函——帝丹高中将举办推理文学交流会,邀请了工藤新一作为特别嘉宾。她注意到落款处有工藤的亲笔签名,字迹凌厉如出鞘的剑。
文学教室的阳光总是带着浮尘的微粒。姜净秋推开木门时,工藤新一正站在书架前翻阅《福尔摩斯探案集》,蓝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表表盘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祁木净秋小姐?”他转过身时,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鹰,“久仰您的《绯色迷宫》,结局的密室手法相当精妙。”
她微微颔首致意,绯色发丝滑落肩头:“工藤同学过誉了,比起您现实中的推理,我的虚构情节不过是纸上谈兵。”
两人围绕着爱伦·坡的悬疑手法聊了整整两节课。当工藤新一指出《莫格街凶杀案》中的逻辑漏洞时,姜净秋忽然发现自己竟听得入了神——这种专注的倾听,已经很久没在黑羽快斗那里得到过了。
午后的文学社活动室飘着旧书的气息。姜净秋坐在靠窗的位置修改新作,忽然听见走廊传来争执声。工藤新一正和毛利兰说话,他手里拿着一份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复印件,眉头紧锁:“这次的手法很奇怪,他居然提前公布了撤离路线。”
“新一你又要去追那个怪盗吗?”毛利兰的声音带着担忧。
姜净秋转动着钢笔,忽然开口:“工藤同学,介意我看看吗?”她指尖点在预告函的火漆印上,“这个玫瑰图案的角度很特别,基德很少在印章上留这么明显的个人标记。”
工藤新一惊讶地挑眉:“你看得懂?”
“毕竟和他打了这么久交道。”她微微一笑,翻开笔记本画出火漆印的剖面图,“你看这里的花瓣纹路,其实是摩尔斯电码。”
当两人凑在一起破译密码时,姜净秋闻到工藤新一身上淡淡的福尔马林气味——那是侦探独有的味道,与黑羽快斗身上常有的魔术道具松香截然不同。她忽然想起上周在黑羽家阁楼看到的场景:他趴在堆满魔术道具的地板上睡觉,指间还夹着未完成的预告函,月光透过天窗在他银发上投下菱形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