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烛阁睁开眼睛，嗤笑一声——果然还是这样，罢了，那就迎难而上。
再过两天便是宗门大比，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宋起舞莫名心慌，似被什么盯上，却嘴角上扬：“这样才有意思。”
萧云琼收剑望天，眸色沉沉：暴风雨，要来了，这次，绝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慕烛阁推开物资库雕花木门时，指尖已凝火。
宗门大比的灵植、法器、丹药皆为本宗所产，宋起舞要动手，八成从这里下手。
他翻到灵植架第三层，指尖刚触到辅助调息的凝露草，眉梢骤冷：草叶鲜绿，根茎却泛着淡灰斑，是掺了“蚀灵粉”的催熟剂所养。
果然，已经动手了嘛。
“大师兄。”萧云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攥着皱巴巴的法器炼制记录，“我查铸剑房的账，这批‘青锋剑’的淬灵步骤，少了一道‘锁灵纹’——”
他喉结滚动，上一世就是这缺纹的剑，大比时接连崩裂伤了三个弟子，“外门前辈说，少了这，剑身受高强度灵力冲击易出岔子。”
慕烛阁没回头，精准捏住凝露草根茎，离火微燃，灰斑化作青烟：“她倒会挑人，催熟剂是药圃刘管事领的，淬剑步骤是她亲自改的——都是弟子眼里‘绝不会出错’的人。”
他转身时眸中冷意让萧云琼心颤，“再去查丹药库，重点看新晋弟子的‘聚气丹’，她要乱局，不会只动一样。”
萧云琼应下，刚要转身，却见药圃方向涌来群弟子，为首的宋起舞穿青底红边袍，捧着瓷盆，眼圈微红：“大师兄，刘管事说您毁了凝露草？这是弟子练手调息用的，再培育已来不及了……”
周围弟子立刻议论：“宋师姐盯着药圃这么久，怎会错？”
“萧师兄说剑有问题，会不会弄错了？”
萧云琼急了，上前想喊，可“上一世”三字刚到舌尖，头顶炸起惊雷——紫电劈头落下！
“退开！”慕烛阁声含威压，挥袖凝起灵力屏障，火星全被挡在身前。
屏障散去，他看眼惨白的萧云琼，对弟子淡淡道：“护山大阵偶有异动，无妨。”
一句话压下疑问，也掩过萧云琼的失态。
弟子散后，萧云琼心有余悸，转身奔往牧乘风院。
推开门，牧乘风正静坐，见他脸色惨白，温声开口：“怎么了？”
萧云琼攥着衣角：“三师兄，我知道宋起舞要做什么，可我……，但是……方才他又护了我……”
牧乘风递过手里的竹蜻蜓，轻声道：“相信大师兄，就像你相信我一样。”
萧云琼攥着，顾虑散了大半。
再找到慕烛阁时，对方正在丹药库拆聚气丹蜡封，指尖捏着颗裂丹：“果然，她加了‘滞灵散’，量少平时看不出来，比斗时用灵力就会滞涩。”
萧云琼咬咬牙，把上一世宋起舞利用信任、让副掌门偏袒的细节，绕了个圈子讲了出来。
慕烛阁听得认真，最后拢起拆封的丹药：“灵植换了新的，剑补了锁灵纹，丹药挑出了问题的——但她亲手给核心弟子配的‘护心丹’，我动不了。”
当天下午，楼逸尘就来了，手里拿个瓷瓶：“慕烛阁，起舞配的护心丹，你怎么不让发？”
旁边几个核心弟子也帮腔：“大师兄，宋师姐不会害我们！”
慕烛阁看着他们，眼眸暗了暗——他知道丹里有让灵力暴起的引子，可没证据，更没足够的信任。
副掌门偏心宋起舞，弟子们也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大家宁愿信一个来路不明的内门弟子，也不信他这个当了十多年的大师兄。
最后，他只是让开了路：“发吧。”
等人走了，牧乘风推着轮椅进门，手中端着杯热茶：“大师兄别急，她留的后手，总得让她亮出来。”
慕烛阁接过茶，看窗外宋起舞的模样，嗤笑一声。
他破了局，可宋起舞还握着“人心”——这局没输，但也没赢。
两天后的宗门大比前夜，慕烛阁站在山头，看下方灯火通明的弟子院。
宋起舞的窗户还亮着，想来在做最后准备。
他指尖凝火，却没再动——他知道，彻底破局光靠他不够，还差。
风里飘来牧乘风的声音：“大师兄，明日大比，我与你同去。”
慕烛阁回头，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牧乘风笑了笑：“你会护着我的，不是吗？”
慕烛阁指尖的火焰微敛，轻轻点头：“嗯。”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