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纳电影节后的第三个月,《囚光》因资本撤资陷入停摆。
顾沉宣布退出娱乐圈,林曜解散剧组,两人共同创立“自由电影基金”。
然而,基金成立不到半年,便因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深夜,基金办公室。
窗外下着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鼓点。
顾沉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指尖轻敲桌面:“再撑一个月,就能拿到那笔海外投资。”
林曜站在窗前,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一个月?我们连下个月的水电房租都付不起。”
他转身,眼底带着血丝,“顾沉,我们得做出选择。”
顾沉抬头,目光锐利:“什么选择?”
林曜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合同,放在桌上。
合同封面印着“星耀影业”的烫金logo,内页条款密密麻麻像千万条蚂蚁一样。
“王总愿意注资,”林曜声音沙哑,“条件是——你复出,拍他们指定的商业片。”
顾沉盯着那份合同,指尖微微发颤。
他伸手,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用红笔圈着一行字:
“主演:顾沉;片酬:五千万;附加条款:无条件配合宣传。”
“你答应了?”顾沉抬头,眼底带着锋利的光。
林曜没说话,只是低头,把合同往他面前推了推。
顾沉忽然笑了,笑得眼角发红:“林曜,你为了钱,把我卖了?”
林曜抬头,眼底带着压抑的愤怒:“我只是想救基金!救那些被我们拉下水的创作者!”
他伸手,指向墙上挂着的十二幅独立电影海报,“他们信任我们,我们不能让他们血本无归!”
顾沉猛地拍桌,声音冷得像冰:“救?你这是在亏!”
他转身,把腕表摘下,扔在桌上,金属扣发出清脆声响。
“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推门而出,背影消失在无限的黑暗中。
林曜站在原地,看着那只腕表,忽然伸手,把合同撕成两半。
碎片像雪片般落在地上,他弯腰,捡起腕表,指尖微微发颤。
“顾沉,”他声音沙哑,“你走吧。基金我来扛。”
他转身,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保险柜。
里面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胶片——《囚光》的原版底片。
林曜把胶片抱在怀里,像抱着最后的信仰。
窗外雨声渐大,他站在窗前,看着顾沉远去的背影,忽然笑了。
“顾沉,”他轻声说,“你走了,我就一个人拍。”
他低头,把腕表戴在左手腕上,表盘上的秒针滴答走动——
雨停了。黎明的光,是新的开始,它照亮了前行的路,也温暖了追梦的心。
林曜抱着胶片,走出办公室,背影在晨光里拉长,像一道决绝的剑光。
他深知,这一别,便是三年的漫长时光。在这漫长的岁月里,相隔两地的思念会如潮水般汹涌,每一次的梦回,都是对彼此的深深牵挂。三年间,或许会经历许多变故,但那份初心与情谊,定会如磐石般坚不可摧,跨越山海,静待重逢的那一刻,让所有的等待都化作重逢时最灿烂的笑容。
他也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重逢。因为胶片没死,信仰没死,他们——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