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下周的辩论赛你当替补辩手。
"班长把一叠资料塞给她，"反正你只是坐冷板凳。"
放学后的教室里，苏眠翻看着被临时分配的资料。
辩题是"校园活动应该以学习为重还是全面发展为重"，她所在的班级抽中了反方。
比赛当天，她发现正方三辩是辩论社王牌严浩翔。
他站在台上整理资料时，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像台精密仪器。
"请反方二辩回答，你们引用的教育部文件具体是哪一条？"严浩翔突然发问。
苏眠低头看稿子，却发现资料被人调包了——上面全是乱码。
她抬头看见观众席上秦琪得意的笑容。
"我..."全场目光聚焦过来，她的手心沁出汗水。
严浩翔推了推眼镜："反方连基本资料都准备不全，这种水平也配参赛？"
台下响起哄笑声。苏眠突然站起来，把乱码的稿子往桌上一拍：
"对方辩友，如果资料齐全就能决定胜负，那《百科全书》应该是世界冠军。
"她直视严浩翔的眼睛，"校园活动的意义不在于文件规定，而在于它能否让每个学生找到自己的闪光点。"
全场寂静两秒，随即爆发出掌声。
严浩翔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
赛后，他在走廊拦住苏眠："你的临场反应不错。"递来一张名片，"辩论社招新，考虑一下？"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放学铃响时，窗外已经电闪雷鸣。
苏眠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瓢泼大雨发愁。
"需要伞吗？"
转头看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他手里拿着两把伞，其中一把印着星座图案。
"你是..."
"贺峻霖，天文社。"他推了推眼镜，
"我看过你在科学课的星体报告，很有见解。"
苏眠刚要道谢，他却把伞收了回去："不过借伞有条件。
"指向乌云密布的天空，"今晚有英仙座流星雨，陪我在天文台观测，伞就借你。"
"这种天气？"
"相信我，一小时后雨就会停。"他笑得神秘，"我可是气象专家。"
果然，当他们来到顶楼天文台时，雨势渐小。贺峻霖熟练地调试望远镜：
"你知道天蝎座α星为什么是红色的吗？"
苏眠摇头。
"因为它心里藏着太多秘密，快烧起来了。"他突然凑近，在她愣神时轻点她额头。
窗外，最后一滴雨从屋檐坠落。星光渐渐照亮了两人并肩的身影。
校庆义卖当天的晨雾还未散尽，苏眠已经站在操场中央的清点物资。
九月的晨风带着凉意，她将学生会募捐箱的锁扣反复检查了三遍，确保万无一失。
"这么早？"
马嘉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手里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豆浆，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中间，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
苏眠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节处有长期握笔留下的薄茧。
"会长更早。"她接过豆浆，杯壁上的水珠滚落到虎口处。
马嘉祺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舞蹈社临时调整了表演时间，整个流程需要重新安排。"
他们并肩坐在折叠椅上修改流程表。
马嘉祺工作时习惯将手机调成静音，每隔二十分钟会不自觉地按压太阳穴。
当苏眠指出体育组和音乐社的场地冲突时，他突然转过脸来：
"你比秦琪细心。"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让苏眠握笔的手顿了顿。
晨雾散去后的阳光正好照在马嘉祺的侧脸，她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
"会长！"文艺部的学妹跑来，"主持人突然嗓子哑了..."
马嘉祺合上电脑："我去处理。"他起身时自然地拿走了苏眠喝完的豆浆杯，"十点前把调整好的流程发到群里。"
操场逐渐热闹起来。丁程鑫背着画架穿过人群，颜料盒在他腰间叮当作响。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工装衬衫，衣摆随意地扎在牛仔裤里。
"借用一下你们学生会的桌子。"他没等回应就开始卸画具，"我的展位被啦啦队占了。"
苏眠帮他扶住摇晃的画架："需要帮忙吗？"
丁程鑫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中午来当我的模特？就一小时。"
"她中午要核对义卖账目。"马嘉祺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拿着新的主持稿。
他站在两人之间，不动声色地将一瓶矿泉水递给苏眠。
丁程鑫挑起眉毛："会长记性真好。"
马嘉祺没有接话，只是看向苏眠："秦琪在找你。"
义卖开始后，苏眠忙得脚不沾地。
中午十二点半，她终于找到机会溜到美术展区。
丁程鑫的画架前围满了人，他正在给参观的同学画速写。
"模特迟到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苏眠站在人群外围，看着丁程鑫修长的手指在纸上灵活游走。
他画画时会微微抿嘴，偶尔用无名指抹开炭笔线条。完成最后一幅后，他抬头对上了苏眠的视线。
"补偿我。"丁程鑫递来一张门票，"下周我的个人画展。"
门票背面写着地址和时间，字迹工整得不像出自艺术生之手。苏眠正要接过，秦琪突然出现挽住她的手臂：
"苏眠，马会长找你核对捐款数额。"
丁程鑫收回门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看来学生会的优先级更高。"
下午三点，义卖进入高潮。苏眠在清点募捐箱时，发现马嘉祺独自站在角落揉太阳穴。
她倒了杯温水走过去。
"头疼？"
马嘉祺接过水杯时指尖微凉："老毛病。"他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今天辛苦了。"
"应该的。"苏眠犹豫片刻，"丁程鑫邀请我去他的画展..."
"我知道。"马嘉祺看向远处被女生们围住的丁程鑫，"他每年校庆都会邀请一个女生。"
这句话让苏眠握紧了手中的记录板。
马嘉祺突然转向她："下周学生会换届，我希望你接任秘书长。"
夕阳西下时，义卖接近尾声。
苏眠在收拾资料时，发现马嘉祺的笔记本里夹着一张纸条：
「明天中午12:30，学生会办公室。有重要事情谈。——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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