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寂静

午后的竹影突然被什么东西压得倾斜，林凡刚挥出半招竹剑，就听见身后传来树皮被刮擦的刺耳声响。青石板缝隙渗出暗绿色黏液，碗口粗的蛇信子穿透雾霭，鳞片上竟刻着模糊的古篆——那蛇头撞断竹节时，吴根生的枪响恰好炸碎午后的寂静。

“这蛇鳞比章鱼皮还硬！”子弹嵌进蛇身却只激起墨绿色汁液，吴根生拽着林凡滚到石后，枪管烫得能煎蛋。王生青玄剑化作流萤，剑穗缠住蛇信子的刹那，古篆突然亮起红光，蛇瞳里竟映出破碎的竹简残影。

“是噬典蛇！”王生剑势一沉，剑尖挑开蛇腹时，无数残缺的帛书碎片喷涌而出，“当年焚书坑儒时，有学士魂魄附于竹蛇，专吞曲解经典的妄言！”林凡摸出手机想拍，却见屏幕上“巨蛇”词条突然扭曲，变成一片乱码的古文字。

蛇尾扫断整片竹林的瞬间，吴根生将手榴弹塞进蛇口：“管它吞什么典，先崩了再说！”爆炸声震落满地黄叶，王生接住一片带血的帛书，残片上“民可使由之”的断句旁，竟用朱砂写着他年少时的批注。林凡望着巨蛇残骸里不断涌出的古籍碎片，突然觉得这竹林里的怪物，倒比手机里的词条更懂老祖宗的心思——至少它们吞下去的，是被时光揉碎的真相。